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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沈平云进场就找起廖栖池,同来的朋友撞他一下,好奇问:“你在找什幺?”

一个偏头,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廖栖池。

他找到了。

“找廖栖池。”

沈平云随口丢下一句话,直奔廖栖池。

廖栖池孤身站着发呆,等宴会的结束。

“噔噔”的脚步声迫切靠近。

廖栖池扭头看去,看清人后回过头。

漠然的模样如沈平云所料,他在廖栖池的身边站定。

他从容问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远处的廖老爷子正跟人谈笑,几位孙子孙女陪在两侧。

沈平云故意问:“你不过去陪你爷爷敬酒吗?”

“跟我有什幺关系。”廖栖池坦然道。

“倒是,跟你有什幺关系。”沈平云复述了一遍。

“如果——”沈平云故作高深地擡头思考,道,“你好好地跟我待在一起,今天你就能参与进去,而不是在这边傻呆着。”

“真的吗?”

“当然!”沈平云断道。

“那幺我跟其他人好也一样。”

“谁?”沈平云瞬间看向廖栖池,不再风轻云淡。

“好多。”廖栖池对上沈平云的视线,笑着说。

廖栖池少笑,多是应付场合扯出的笑。现在的笑也不是由衷的笑,很刺眼。

沈平云知道廖栖池这幺说是为了气自己,他盯着廖栖池看了半晌,依旧不理智,无脑地报复道:“廖文峰也算吗?”

廖栖池的亲生父亲就是廖文峰。

眼睛扑闪,廖栖池躲开视线,音量不自觉减弱,嘴仍硬着说道:“谁都能算。”

沈平云得逞地哼笑一声。

没有沈平云说话,这一小块地方很安静。

一人西装一人长裙,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眼前的酒盏敲碰。

毕业晚会那天也是这般景象,他们二人贴得很近,手不时勾着。

他们喝了一杯红酒,涩得廖栖池直皱眉。

喝完后,廖栖池的脸颊泛红晕,沈平云取笑她的酒量。

声音伴着背景嘈杂,同学们太兴奋了。

一刹间,灯全灭,场内的人声更是鼎沸。

沈平云察觉到身旁人有动作,想要低头询问。

廖栖池踩着高跟鞋,踮起脚尖,想要吻沈平云。

廖栖池的动作比沈平云快一拍,她抢先吻上了沈平云。

只吻到下巴,都怪沈平云太高了。

感受到温热的沈平云滞了一下,随即矮身亲上廖栖池的唇。

二人无声分开。

沈平云说:“我们离开吧。”

“好。”

沈平云醉驾飙车,在海滩边停下。

雾茫茫的夜无风,吹不动廖栖池的长发和裙。

沈平云抓着烦人的裙摆,廖栖池抓住沈平云的衣袖,小心走路。

“沈平云。”廖栖池悠悠地唤。

“我在。”

西装外套被铺在沙子上,沈平云躺着,头靠外套,回应廖栖池,手捏着廖栖池的手。

廖栖池冲沈平云粲然一笑,也躺下来。她侧躺着,头贴着沈平云。

他们玩个手也笑嘻嘻。

等风起,海浪拍打,沈平云怕廖栖池受凉,送她到家底下。

沈平云收回思绪,看向旁边的廖栖池。

廖栖池不知想什幺,垂着脑袋悄无声息。

沈平云的嘴张合几次,终是出声道:“廖栖池。”

廖栖池不应答。

沈平云说:“回去吧,这里很无聊。”

廖栖池擡眼,不做声。

知晓廖栖池心思的沈平云应:“行。”

两个人像两座雕塑,立在那不动。

沈平云的腿都快站酸了,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散场,廖栖池随着人流出去,沈平云紧随其后。

廖家的人送廖栖池回去。

沈平云大步走向车的另一侧开门,司机瞧见,“沈少爷?”

沈平云淡然道:“我和廖栖池一起。”

廖栖池转头看车窗,说:“开车吧。”

车行得很稳。

司机频繁看后视镜的举动被沈平云捕捉到,沈平云冷声发问:“怎幺?”

司机忙正视前方,连连说:“没有没有。”

这一动作惹得廖栖池看过来。

沈平云见状,趁机对廖栖池说话:“饿了吗?”

“不饿。”

“到家还是吃一点吧。”沈平云找着话题,“记得揉揉腿,刚刚站了好久呢。”

“嗯。”廖栖池敷衍道。

司机偷偷摸摸地看后视镜,被沈平云抓到,沈平云嘴角下压,瞪了过去。

这下司机老老实实地开车。

车到了地方停下。

沈平云感叹:“你还住着?”

这个公寓是廖父送给廖栖池母亲的礼物,沈平云高中时趁着廖栖池母亲不在家,来过几次。

“对。”

应完,廖栖池下车。

沈平云也跟着匆忙下车。

廖栖池听到第二声车门关上的声音,转身,戳破沈平云的心思,“你想要上去?”

跟随内心做的动作来不及忖量,沈平云有些慌乱,“我……有点口渴,想喝杯水。”

廖栖池没有拆穿拙劣的借口,自顾自地走回家。

沈平云跟在身后,脑子疯狂转。

到家的廖栖池并未给沈平云倒水,她留下敞开的大门,回了房间。

进门后,沈平云四处张望,现在的布置与高中时记得的无一二。

时隔几年,有些久远,要是没记错,那是廖栖池的房间。

公寓有两间卧室,廖栖池睡客卧,房间也不算小,厕所在外面。主卧和客卧都摆了玩偶,廖栖池说是她妈妈放的。

廖栖池的床单是薄蓝色的,沈平云和廖栖池在上面做过爱。

那次沈平云发疯了,他很强硬,廖栖池浑身发抖,哭着,承受沈平云大力地顶撞。

沈平云还记得,那次很莽撞,没带套,还让廖栖池的阴道撕裂了,薄蓝上大抹的嫣红。当时他真的很生气,完事也没消气,看到廖栖池哭到打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星星点点的紫和红,身下的血,闷声给她买药,凶巴巴地跟她说话。

他不敢继续跟着廖栖池进屋。

他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廖栖池没再出来。

沈平云打开电视,歪在沙发上看。

领带勒脖子,沈平云微微仰头,一手松了松领带。

他看了看时间,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看了看了廖栖池的房间。

他没走,在沙发上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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