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琛走至药阁，叩了叩门，在门口作了一揖，开口道：“子书前辈，可知道师尊现在何处？”
子书晚停下手中的动作，调笑般望了眼柳长卿，似在等他开口。见柳长卿没有开口之意，他便隔着门窗问道：“身体可好些了？”
叶玉琛有些诧异子书晚竟知道自己身体抱恙，随后一想，又觉得合理。若是自己身体不佳，师尊定会让子书晚为自己诊脉。
“劳子书前辈挂念，玉琛已无大恙，只是灵府内灵气运转没有从前般顺利，有些阻塞。子书前辈，玉琛是否因修为受损昏迷至今？我观门前日晷，竟是昏迷了三日。”叶玉琛回道。
子书晚眼睛一转，笑嘻嘻道：“你于三日前进阶失败，随后便修为受损导致昏迷不醒。是我将你安置在床上。”
叶玉琛了然，点了点头道：“多谢子书前辈，给您添麻烦了。”但心中不免疑惑，为何安置自己要褪尽周身衣物？虽觉奇怪，却又不想突兀提出，自顾自想可能是顺手而为罢。
子书晚轻哼了一声：“这有甚麻烦，只是苦了你师尊日日担忧，以泪洗面，食不下咽。”
柳长卿正胡乱地想着，徒儿果然忘记了与自己的荒唐一夜。
也对，那夜他意识不清，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地撒娇索取，不像是平常稳重的他。想来也是因为他被心魔影响，做尽了心中渴望之事，泄了欲望，便不再记得了。心底竟隐隐有些失落。
恍然间听到子书晚似是要胡言乱语，忙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对话，道：“玉琛，进来罢。”
叶玉琛惊讶于室内忽而传来师尊的声音，师尊竟是一直在屋内未曾出声。他擡手“吱呀”一声推开药阁前门，往里望去。
师尊一如往常般神色淡淡地坐在木桌前，如墨般漆黑的长发落在身后，别在耳后。唇红齿白，露出高冷不可侵犯的姿态。
叶玉琛深深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他怕师尊察觉自己饥渴的目光。
“师尊。”叶玉琛轻轻一揖，恭顺地看着师尊脚上的白布金陵绣边鞋。
“方才你可是说灵府内灵气运转有阻？”柳长卿问道，微擡下颔示意来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叶玉琛察觉师尊的动作，浅擡衣摆在他身边坐下，恭敬道：“是。弟子方才运转体内灵气，感觉不似以前般通顺。”体内灵气现下他只能调动十之六七，剩下的灵气仿佛在灵符内打了个死结，无法疏导。
柳长卿因来人的恭敬心下生出些不知缘由的烦闷。但面上不显，还是探出了手，按在了徒弟的脉搏上。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仿佛有一丝电流从指间传来，引得脊柱微颤。柳长卿胡乱地想着，为何玉琛的肌肤总是如此热？
叶玉琛顺从地撩起袖摆，垂眼望着搭在手腕上的三指。师尊的手指如上好的润玉，指头乖巧地露出弯弯的月牙。但指尖为何总是如此冰凉？明明在梦中……眼前忽而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叶玉琛有些困惑，他的目光从柳长卿指尖流过，随后便望着木桌上的凹痕。
柳长卿分出一丝神识裹挟着灵气，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叶玉琛灵府内的灵气，试图把那团打着结的灵气解开，却发现只能解开些许。
柳长卿正试图解开更多，叶玉琛微微蹙眉，只觉得灵符内疼痛不已。他默默忍受，额间冒出薄汗。
柳长卿本就心细，见叶玉琛无法承受，便收了神识，将手缩回袖中。
“万事不可求急。从今日起往后七日，每日辰时来我屋内。我替你疏导灵气。”柳长卿尽力用平稳地语气，对叶玉琛说道。
叶玉琛低声答应，答了谢。心中想到，正是这般心细又温柔的师尊，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向他索取更多。
子书晚见两人互动不知为何带着些疏离，摇了摇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丹药。
“既然无事了，你二人快些走罢。我还要炼丹药呢。”子书晚挥挥手，不客气道。
“叨扰你了。”柳长卿礼貌性地回道。
“多谢前辈照拂。”叶玉琛跟了一嘴。
子书晚背对着二人翻了个白眼，默默念叨：“你这徒弟倒是有样学样。你本就是块木头，竟带着你的徒弟像了七分。大木头配小木头，配哉配哉。”
柳长卿装作没有听见，领叶玉琛出了门。
“你虽元婴未成，但切忌不可自责消极误了修炼。你修道颇有天赋，升阶本就比旁人快上十分。修道之人需顺其自然，修道之路如是。不要懈怠也不要急切。稳固道心，方成大道。”柳长卿下意识地安抚鞭策叶玉琛。
“谨记师尊教诲。”叶玉琛低声应道。
柳长卿同叶玉琛道了别，便往自己寝屋内走去。不知为何，叶玉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柳长卿又出现在药阁内。子书晚听见来人，掀了掀眼皮道：“怎幺，你徒弟都恢复了，还来我这作甚。”
柳长卿开口道：“方才我替玉琛疏导灵气，发现他体内的灵气郁郁，无法尽数开解。是否是受心魔影响？”
“心魔岂是如此容易便可消灭？若是如小儿游戏般容易，天下如此多的修士为何走火入魔，忘却本心，成为欲念的奴隶？”子书晚开口讥讽道。
柳长卿语结，内心有些许慌乱却不知如何开口。
“破解心魔需要浇灌他的欲念。若是过于执着却不可得，心魔就会日益强大。既然你为他纾解欲望后他转了好，那便日行一善，多替他纾解几次。待他转好，你即可收获一个健康的小木头。”
子书晚暗中打量着柳长卿的表情。见他并无嫌弃和反感之意，却耳尖染红，恼羞成怒，当下了然于心。
这师徒二人，竟是郎有情妾有意，却以为可望不可及。
子书晚贯彻一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习惯，幸灾乐祸道：“要是你心中不喜，便别管他。让他欲火焚身，走火入魔，自生自灭，死了一了百了！”
柳长卿听见“死”字，心中一惊。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转头离去。
是夜，柳长卿坐在床上打坐，如往常般吸收炼化着灵府内的灵气。忽然察觉窗外传来衣裳窸窣声，正要释放威压将来人揪出，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驾轻就熟地翻窗进了屋。末了，还掸了掸衣角的灰尘，乖巧地阖上了窗户。
“……”柳长卿无言地望着叶玉琛。他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拉下长长的影子，微微外泄出了一丝魔气。
只见叶玉琛信步走来，眼中失了清明，似那日般无意识地握住了柳长卿的手，可怜地望着他。
“我又不欠你的，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柳长卿不知为何，知道他被心魔掌控失了意识，言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往常不曾有的撒娇意味。
来人察觉出柳长卿的责怪，茫然地望着他，慢慢凑近，轻轻吻了吻师尊的面颊。
柳长卿睫毛如脆弱的蝶翼，止不住地颤抖。
叶玉琛见柳长卿没有反抗，得寸进尺地抱起他，将他如墨的长发铺在床上，密集地吻落在柳长卿的唇边和眼上，欺身将他压在身下。
柳长卿下意识一只手拽住了叶玉琛的衣襟，将本就玉白的手指攥得更白上几分。
叶玉琛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随即无赖地开口：“师尊，我好想你。”
柳长卿面颊涨红，懊恼于自己竟着了他的道，忘记反抗。但又不知想到了什幺，自暴自弃地紧闭双目，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叶玉琛骨节分明的手却不容反抗地将柳长卿的下巴轻轻朝向自己，盯着柳长卿饱满的唇，慢慢贴近，轻微地呼吸着。
柳长卿觉得二人鼻尖相抵，叶玉琛唇齿间的热气随着呼吸倾入他因失神微张的唇内，滚烫的气息令他紧张地用另一只手攥住了身下的被衾。他感觉自己的上颚情不自禁地发痒，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腔，视线也不受控制地飘向对方形状姣好的唇。
随即缓缓地，二人双唇相贴。
叶玉琛先是轻咬柳长卿的唇，一触即离，反复地亲吻着柳长卿殷红却紧闭的唇。
随后他引诱一般，伸出舌头轻舔着柳长卿双唇之间，用舌头微微顶弄中间的缝隙，在唇上暧昧地留下晶莹的水渍。待柳长卿牙关有一丝松动后，从善如流地轻捏他的下颔，将舌头侵入他温暖潮湿的口腔内。
他缱绻地吸吮着师尊害羞的舌，并且在他敏感的上颚打圈，还时不时滑过师尊的牙侧。
柳长卿被吻得失神，吞咽不下的津液随着愈加深刻的吻滑落至滚动的小巧喉结。
他情不自禁地回吻，仰起头，用舌与之交舞。
叶玉琛因为柳长卿不自觉地回吻，兴奋地加深了吻，将膝盖强硬地顶入柳长卿的腿间，蹭了蹭柳长卿微微顶着衣物的下身。
他用指尖划过柳长卿微微吞咽的喉结，落在锁骨上，还不忘给二人都施咒解了衣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