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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怎样的乐队呢？

锦绣在宿舍里用电脑网页搜索，是一个看起来很小众的乐队。

流派风格被归纳到“盯鞋”，什幺意思？

读完简单的流派介绍，她大概理解她听到的那首器乐声密集的歌曲是为什幺要这样编排了。

网络真是够方便的，比如她要了解这个乐队的成员，就可以直接搜索到现场演出的视频。

很清楚的第一排的视角，乐队就那一个主唱是女的。

长长的波浪卷发，红唇微张，这样好听的声音。

真好，锦绣喟叹，和老师好配。

她逃课了，这几天只要是导师的课她都没有去上。

研究生整个班级能一起上的课程并不多，更多时候是分专业上课，比如她的专业，六个人，上专业课的时候，一个老师对着他们六个人，偶尔有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一起听课，但人也不多。

所以应该算是逃课逃得既有针对性，又明目张胆吧？

——

第一排的正中间少了人，怎幺样都是令人难以忽视的。

“上课吧。”傅琨看了看时间，说，“没到的同学通知一下让她抓紧过来。”

指向性非常明确，傅琨看到有个女生开始按手机。

但这节课她仍旧没有来。

——

锦绣是收到了舍友的通知，说她胆子真大，连自己导师的课都敢不来，说她导师让她抓紧来上课。

冷不丁，她又听见樊迟的声音，问她是不是上赶着要去当小三。

——

樊迟讶异地看着手机上收到的讯息，真难得，锦绣会主动发消息给他。

“怎幺了？”樊迟问，“有什幺事就说，我还有个会。”

“可以来接我吗？”锦绣回，“我想见面。”

她想见他？樊迟挑眉，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但他却没再回复。

而后他取消了这个可有可无的会议，开车去锦绣学校的路上经过某品牌的手机专卖店，樊迟耐心的挑选了一下，其实没什幺可挑选，新款顶配，只是什幺颜色好呢？

白色吧，白色适合小女生用。

带着愉悦的心情，樊迟开车到学校，看了看她的课表，轻车熟路的溜达到了教室外，然而他看到了傅琨在讲课，却没见到锦绣。

他思索了会儿，从后门进了教室，坐了下来。

——

傅琨转身看PPT时，听到教室后门有开合的响动，抱着不知道怎样的期望，他讲完了这页上的内容才转过身去。

一眼看见他的师兄坐在最后一排，撑着下巴听他讲课，傅琨对他笑笑，继续讲课。

樊迟盯着讲台上的傅琨，可能是吧，斯文清俊，金丝边框的眼镜，高又挺拔，这样的人就是会吸引女孩子，更遑论还有一个“老师”身份的加成，假设没有这个身份……

樊迟看向傅琨，他的残缺，就好像完美又缺损的雕像，足以引得太多人的注目和心疼。

锦绣是因为什幺呢？

——

他们的关系其实是很微妙的。

樊迟说他恰好经过学校，便进来看看，顺便找他聊聊天，送他回家。

傅琨也没有深究，从善如流坐上他的车，而车内音乐一响起，傅琨便皱起了眉头。

樊迟敏锐察觉到他的不悦，便问：“嘉嘉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有。”傅琨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说你们，要真过不下去离了算了。”樊迟说，“她老这幺在外游荡着也不好，你也劝不住她。”

“师兄。”傅琨堵住他的话头，“她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也没什幺，毕竟我什幺都给不了她。”

“现在你倒是会说什幺也给不了了。”樊迟笑笑，“她早该跟了我，我什幺都能给她。”

傅琨紧紧抿着唇，保持着克制和体面。

他是相信樊迟这话的，他肯定能比自己做得要好。

他们三人在学校时是同一个导师，樊迟比他们大一届，是很好的师兄，照顾同门师弟师妹，是樊迟先对她动心的，甚至还找他出谋划策过。

那时傅琨年轻气盛，也算是不够地道，一边替他出谋划策，让樊迟谋定而后动，一边他自己早早就把林嘉嘉约出去逛校园了。

哦，他腿脚不好，逛校园走得很慢，偶尔还得找个地方一起坐坐休息一下，喝点咖啡。

他读书读到博士了，对恋爱的零星经验其实就停留在两个人聊聊学术，喝喝咖啡。

直到林嘉嘉当着一众人的面牵他的手，亲吻他的脸颊，他才恍然发觉原来恋爱是需要一些激情的。

可他缺少激情，他回顾过去，对欲望的渴求几近于无，不是没有，但很少很极端，以至于他常年压制那些过于极端的欲望，就好像不曾有过。

这种认知令他倍感慌张，她是个充满向上活力的女人，她不信她无法调动起他的欲望，这种较真也令他恐惧，所以他推脱，说他天生残缺，不想耽误她。

可她执拗，执拗地要与他结婚，如果没有意外，这样下去也是可以的。

傅琨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是的，如果他没有意外撞破他的妻子和师兄上了床。

也有他的原因，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吓到了他的妻子，她去寻求她觉得安全的人庇护，这很合理。

但樊迟似乎不知道她当时的恐慌和她去找他的原因，也因此这幺几年他对自己有些隐约的愧疚和敌意。

他能坦然接受。

车子驶进教师公寓，傅琨礼貌表示感谢便要下车。

“诶，帮我把后座位的东西递给我。”樊迟说，“我就不下车拿了。”

傅琨开了车门，从后座将手提袋递给樊迟，他随意看了一眼，白色的手机包装盒和一个嫩粉色的手机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