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

清晨,阳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洒在床上相互依偎的人们身上,窗外是漫天的白。

她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体,却被谢行瑜抱得更紧。

他就像只能依靠她才能生存的藤蔓一般,把她缠的紧紧的。

温嘉宁默了默,他们现在身上都不着寸缕,彼此的温度和味道相融,稍微有点动作都会非常明显传递给对方,身下他的反应比这还猛烈。

但她并没有反抗,只是从被子里抽出手,眼神柔软而专注的看着他的发顶。

然后她微微低着头,指尖顺着他的额头滑到鼻尖,又返回他的眉头,用大拇指一下一下的从眉头摸到眉尾,温柔的摩挲着。

竟惊奇的发现他的眉毛中间,居然还藏着一颗小痣。

从前许多年都没有发觉到过,可能是因为很小很小,需要凑的很近才能看见。

“唔。”他很享受这种顺毛行为,所以身体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禁锢的双手也放松了许多,终于他才像是刚刚清醒似得。

他微睁开水润润的桃花眼,整个人迎上来带着点笑意,蹭了蹭她的额头。

他们靠的很近,锁骨下方有点微微硌人的,是他的白玉观音佩,红线环绕了他的脖颈,称的他皮肤更加白了。

“醒来啦?”

温嘉宁停下手中动作,并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反而也回蹭了他一下,眼睛又笑的弯弯,温柔的问他。

他没回话,只是伸出手学着她刚刚的动作。

摩挲她的眉眼,好半晌才又搂住她黏糊糊的说话:“姐,你会一直对我这幺好的,对吗?”

他似乎总是喜欢在这种环境下,强调他们的关系。

“你是我的家人。”她回抱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转而靠在他的肩头呢喃:“我们家小鱼是一个需要爱的小朋友,我明白的。”

只有曾经失去过,在人在感受到爱的时候,才会需要不断确定。

温嘉宁像是以前很多次,安慰他的时候一样,他没答话,却抱得更紧了,用着似乎要把她刻进骨子的力量。

她心下了然,只顺着他的轻拍他的背,等他最后却又松懈力量。

复又双手捧住她的脸,他像是想要确认什幺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孩子气:“说你爱我,姐,你爱我对吗。”

她怔愣了下,随即又笑了出来。

手抚摸上他的手,眼睛像月牙一样,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如是说:“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小鱼。”

“再说一遍......”

她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每一次却又说的缓慢而坚定。

这句话仿佛就是他的良药一样,他是久病缠身的病人。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她的爱,他需要她的爱,所以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就这样,让她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这句话。

等满意了又蹭着她的脖颈亲来亲去,中途哼哼唧唧的说身下难受,然后又粘着温嘉宁帮她,好不容易磨到下床,又非要和她去洗漱粘着她不放。

比起上次更加黏人了,她叹气,只能尽量顺从他,也随他去了。

等好不容易吃完饭,到了沙发上,又像树袋熊一样在她身后抱着,她感受着他贴着她身体的传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谢行瑜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手半揽着着她的腰,时不时帮她揉揉腰,看着就一副餍足的样子。

而反观她由于昨天睡太晚了,有点哈欠连天,今天还非说睡觉多了对身体不好,让和他一起看电视。

虽然昨天确实他动作和力度,都确实很照顾她,但是次数可一点都没少,温嘉宁本就晚睡,又被他折腾,现在腰酸的不行。

现在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有人敲门都没有听到,还是谢行瑜离开她去开的。

可门开之后,好半晌安静了下来。

门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是小鱼?”

精神马上刺激回笼,门外的姑姑还有些恍惚,温嘉宁却是马上就站了起来,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谢行瑜反应迅速,礼貌的喊了声:“姑姑,我回来了。”

然后便带着有些热泪盈眶的姑姑,来到了沙发坐下,然后倒了杯茶递给她。

姑姑还在不停说着:“街坊都说小鱼回家了,我都还不信,当年到底是怎幺回事,突然就走了?”

“也不跟大人们说自己就做决定了,你是不知道你姐当时一个人过的多不容易,长高了,也瘦了不少,快给姑姑看看......”

屋外的声响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她看着镜子中她脖颈上的红痕,用化妆品都遮盖不住。

她从衣柜拿了件高领毛衣穿上,才迟疑的走出去,动作十分的僵硬,垂着手指掐着,小心的坐在了姑姑的旁边。

而谢行瑜此刻坐在姑姑一边,虚心听着训斥。

对于谢行瑜回来,其实温成华是有听周围的老邻居说的,但是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也就以为是谣传。

毕竟温嘉宁也并没有主动提起,自己也不好询问。

当年他一声不吭跟自己生父走了,周围人都说她哥是给其他人带孩子,自己失踪,老婆死了孩子还被接走了,自己啥都没捞着。

但温成华几乎,是看着这俩孩子长大的,从小跟好的跟亲姐弟一样。

这孩子更是有什幺都是紧着他姐,怎幺可能做出那种狼心狗肺的事情,她是打心里不信的,但温嘉宁的嘴又跟封死了一样,什幺也不说。

当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也忙的不可开交。

所以只能不了了之,看到谢行瑜回来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这小子。

“来去无踪的,回来了,怎幺不先跟姑姑说一声,什幺时候回来的?”

“太晚了,不好麻烦您,姐昨晚已经说过我了,让姑姑担心了。”

“昨晚下这幺大雪,怎幺也不喊咱去接下你。”

他从善如流的解释道,补上了漏洞,而温嘉宁一直默不作声。

她有些欣慰,拉起他俩的手放在一起拍着说:“一家人还说什幺两家话,回来了就好啊,你姐也不至于一个屋头撑腰的都没有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回来后,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说对吧,姐?”谢行瑜眼底暗潮涌动,握了下温嘉宁的手,又在姑姑的眼皮下,明目张胆的挠了挠她的手心,温柔的询问她。

她才如梦初醒,被突然点到也只能跟着陪笑点头称是:“对,是。”

“对了,差点忘记问了。”

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转移话题,可还是晚了一步。

“宁宁你相亲感觉怎幺样,依姑姑说,女孩子还是尽早成个家才有保障,正好现在小鱼回来了,等到时候你结婚的时候,咱家也不至于没人送嫁。”

谢行瑜脸上的笑容僵硬,似乎空气都冷了几分,她手被抓的难受。

“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关系就好,以后啊,你姐出嫁了,你就是她的娘家人,大哥也好安下心啊。”温成华却并没有意识到,还在不停说着。

“先...先别说这些了,我饿了,咱去吃饭吧。”她连忙转移话题,再装鹌鹑,温嘉宁就快要被盯穿了。

经过她的提示,温成华也回过神想起目的:“你看我这脑子,原本想喊着去吃饭的,又扯这些了,正好小鱼也回来了,去姑姑家吃饭!”

早上才哄好,现在又看不明白他的情绪了,温成华拉着他走在前方,而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大量他。

而他笑容和煦,甚至还不经意的瞧她。

温嘉宁只感觉冷汗直冒,缩在后面老实当着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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