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停是她向父皇求来的，自从他跟着她办事那天起，她便与北镇抚司脱不了干系了。
看来这场硬仗，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可万贵妃怎会知晓？
她轻轻将信笺放回御案，神色如常，“父皇，儿臣并未见过。”
“若此事真与儿臣有关，儿臣定不推脱，可若是另有蹊跷……还请父皇明鉴，还儿臣清白。”
文帝目光一凝，手中玉扳指缓缓摩挲，半晌不语。
“奴婢不识字，也不懂这上面所写如何，还请陛下与公主殿下为贵妃娘娘做主！”翠瑛摆开双手俯首。
朱鸢目光掠过翠瑛，终是落在文帝脚边，语气坦然：“父皇，儿臣当初在荣阳，曾亲眼见过这味药如何救人，也知此药珍贵异常，若非贡品，根本不得入宫。
...就连儿臣也只在太医院见过几次。可偏偏...”
“贵妃能从他处寻来这金线莲，比那暹罗年年上供的贡品还要多上几十篮筐。”
她顿了顿，微微擡眸，缓缓道：“儿臣斗胆请问，究竟是谁有能力，能在京城，乃至禁宫之内，有这通天的本领？”
朱鸢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一把钝刃，一点一点地剖开他的话术陷阱，让人避无可避。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微微跳跃。
翠瑛擡头，眼中终于闪过惊惶之色，连忙叩首：“陛下...贵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还请陛下...”
“行了。”文帝站起身，“时辰不早了，鸢儿也早些歇息。”
“此事朕已知晓，既然关乎万贵妃安危，这残卷何人所为还需再查，即可交由刑部去办。”
身旁的李公公立即接了旨。
从息仓殿走出的时候，朱鸢下阶梯是有些不稳，冰凉的触感与这寒风潇潇而过一般，乐心捧着手炉迎来赶忙扶着她下了阶梯。
“殿下，可是事情有变故？”
“万贵妃在后宫多年...她的手段本宫是知道的。既是我引她入此局，便能想到今日的反击。”
“只是...”手上传来暖意，她迟疑了一瞬，突然想起那双不舍的眸子，温吞的话语，缱绻时那越发剧烈的心跳。
都太过于纯粹。
“燕大人可好？”
“西廊暗桩未起青烟，应是无碍。”乐心紧跟在她身旁，察觉到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可是和燕大人有关？”
天空飘起雨星子，夜半寒凉，她擡手接住了些许，却又从指甲溜走。
若这局已经如此，便不能轻言放手。
“备马，明日午时，本宫去一趟桐花台。”
九九：好久没见燕小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