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如小兔所说,我和死党们因为参加高中篮球联赛,从此人生有了不同的风光景色。

盛夏初始,要离开生活了十八年家乡的那天,球队的大伙儿约在火车站互相道别,被招募进其他大学校队的死党兼队友们沿途下了车,最后只剩我跟小兔还在列车上,原本团体划位的十一个位子只剩我俩还坐在里头。

小兔把头靠在我怀里,像是贪恋着最后的高中时光。

虽然这样的转变是我们这一年来努力拼搏换得的甜美成果,但是当真正要离开原本再熟悉不过的旧日时光,难免在心底泛起产生了一股依眷情感。

道宁与师范仅相隔一座城市,小兔要下车前,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约好了只要有空我们就要时常见面,我弯身亲吻着她的唇、摸摸她的头,替她将行李箱放到月台上。

“未来的教练可没有我这么心软了,你练球要专心,再辛苦也要坚持着。”

小兔站在月台上,临别时仍不忘叨念。

“放心吧。冠军赛的时候我会率领师范击败道宁的。”我假装一脸无所谓的回应,脑中闪过刘易士与李教练恶心的嘴脸。

“允许你偶尔想起我。色情笨蛋。”小兔扭捏着身子,脸颊的红晕稍稍加深后,嚅嗫着补上一句。

“小兔………”倚靠在车门边,我忍耐不住向小兔吐出疑问的语气。

汪小兔歪头看着我,虽然她的穿着仍然十分简朴,但与我们初识的当时已经大不相同,站在月台上的小兔穿着印了“DNU”字样的纯白底短袖上衣、底下隐隐透出同为白色系的蕾丝细肩带胸罩,一双白皙的嫩腿从黄色棉质短裤伸出,踩着没有露出袜头的米色勾勾牌球鞋,典型的大学新鲜人模样,是最令男人垂涎三尺的初熟少女。

“……妳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即将再次发车的铃声响起,回荡在月台之间,我提高音量,问出近期萦绕在我脑回中的疑问。

“笨蛋噢。这是什么蠢问题。”小兔的脸变得更加绯红,别开眼神低下头、

又长了一些得秀黑发梢遮盖住她大部分表情。

“我真的不明白像妳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对我付出全部?”我偷偷握紧了列车门道旁的栏杆,第二次发车铃声响起,月台表面的红色灯光闪烁着。

小兔抬起头来看我,虽然都约好了马上要再见面,但她原本就已像小兔子般红润的眼眶又变得更加湿热。

“因为你打球的模样很帅。”赶在车门关起之前,小兔绽出脸上笑容,当车门完全关起,我见她在车门玻璃外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嘴型像在说着“笨蛋”。

我也笑起来,对她挥挥手,列车缓缓驶离月台,她抓着行李箱的提把,也朝我猛挥手。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球队学长们便下马威的要所有新进球员在烈日下跑三十圈操场,去年冠军赛败给道宁大学的苦楚似乎仍盘踞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因此就连基础练习时,这些学长面对甫从高中毕业的选手们也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不过比起学长们,校队总教练陈威似乎是最为在乎新球季的人了,他的眼神无时不刻闪着熊熊精光,无论是体能训练或战术练习,他总用异常精神的态度督导着所有球员,甚至在自己的办公室墙上挂着“所向披靡”的精神标语,只差没有卧薪尝胆。

不同于高中联赛,大学联赛分为好几层级,像师范与道宁这样的篮球强校一向都是停留在第一级,第一级联盟有十六队,从循环预赛、八强、四强直到冠军战,场场比赛都有电视转播,关注度也是最高的。

去年球季,师范大学整个球季只输了两场球,对手都是道宁大学。

循环预赛时,师范输给道宁八分,全队因此进入地狱般的刻苦训练期,直到冠军战之前没有再败过,所有球评主播皆预测师范大学有希望夺得校史暌违已久的大学冠军头衔,没想到,球季最终战仍被技高一筹的道宁大学迎头痛击,因为守不住上回故意撞我肩膀示威的中锋,只能与冠军奖杯擦身而过。

虽然据道宁大学那个令人望之生厌的李云教练所言,陈威是他过去的学生,不过在实际听闻陈教练每回练习的指导训话时,言谈之间似乎强烈的透露出他想将道宁彻底击垮的愤慨之情,球队所有人每每在解散后,仍维持着“道宁师范不两立”的高涨情绪。

球队的学长们虽在训练时全不手下留情,不过私下相处时各个都是懂的照顾后辈的好人。

有几位学长曾与陈威教练到高中联赛的会场观看我最后那场输球的比赛,他们说我虽然打输了,不过下半场无与伦比的精彩表现正是引起教练注意的关键。

教练知道头号敌手已率先网罗体能天赋远在规格之外的南非球员刘易士,去年无人能守住的中锋仍在道宁校队中,如此一来道宁又会变得更难对付,况且刘易士往后更可能成长为无人能敌的明星球员,观看了整个八强赛事后,教练认为在同期球员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或许便是我了,因此才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替我保留在球队的一席之地。

听见学长们的内心话,仅管我还未与陈威教练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不过心中略扫过去两个月的阴霾,稍稍对自己的球技又重拾了些许信心。

虽然大学与都市的崭新生活与过往无趣贫瘠的乡下截然不同,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练球中度过,且有队友们的互相关照,我很快便适应了。

随着入学后两个月过去,天气转凉,我渐渐相信夏天时候那可怕的噩梦已经了结了,也在心里说服自己,道歉那日根本没有发生过我想像的那些情景,那仅仅是我的悲观情绪作祟。

更甚者,我开始相信小兔真的是到校园其他地方找我去了,她没有在李教练的桌子下给他口交,我是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不必要的糟糕幻想,一切坏事都结束了。

每周一去道宁大学替刘易士换药的时候,他仍不改用言语激怒我的企图心,时而穿插几句对小兔的下流性幻想,不过他终究只是跟我同龄的人,从他越是低俗的用词我便越加肯定他与小兔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受伤无法参与练球的黑人只不过是想要让我再次拳脚相向罢了。

“离开这里之后你又要跟汪小兔约会了吧?今天会上宾馆吗?”刘易士刻意用淫邪的语气问我。

“先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上场吧。”我反唇相讥,却仍压抑着怒火替他包扎。

“你们一周只见两次面,她却每天都跟我们朝夕相处呢,真期待可以发生更多有趣的事哦。”刘易士坐在板凳上、双手抱胸,嘴上逞凶,不过伤患处正被我掌握,倒也不敢再说更过分的话。

“我跟小兔之间的感情你一点也不懂的。”我缠上最后一条绷带,检查过是否确实绑紧后,故意压着他的脚背站起身,我还真希望这脚踝再断一次,那么他就可以真的回南非耕田去了。

“妈的处男。”刘易士见无法得逞,只能低声碎念,我瞥他一眼,迳自离开。

我维持每周与小兔见面两次的频率,其中一天通常是周末,小兔搭车到我所在的城市来,小兔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总特别不想让她离开,能够见面的另一天则是给刘易士换药的星期一,帮那个王八蛋黑人换完药之后,我与小兔会相约在道宁大学周遭约会,道宁大学位在近郊,不若师范大学附近热闹,我俩通常是吃晚餐、或在公园里散散步。

当心魔日渐消散,我也更加能够真心享受与小兔见面的时光,碍于师范大学几乎每天都有相当精实的晨间训练,仅管一周能够见上两次,我俩仍未能有一起过夜的机会,身为迈入十九岁的青春期男人,心底难免无法否认刘易士嘲笑我仍是处男的事实。

“干脆我翘掉明早的练习好了。”公园里,我吻着小兔,依依不舍离开她润嫩的唇后,我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笨蛋,不行。”小兔的脸距离我仅有一公分,她抿一抿嘴,温柔低声说。

最近,小兔又更擅长打扮了,她开始偶尔戴隐形眼镜,少了大大的圆框眼镜遮掩,她精致亮丽的小脸蛋又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是一次。”我望着公园不远的某处霓虹招牌,心想着不过是一次练习,而我与小兔却连一次温存也没有过。

小兔顺着我的眼神望去,见到原来我看的是宾馆的招牌,轻轻拍了我胸口一下,就算夜晚的公园照明不足,我也能知道此刻小兔的脸庞肯定红得发烫。

“联赛要开始了,所有球队都在备战,你不要一直想着……”小兔因为害羞而不想看我,低头盯着自己安放在我胸膛上的小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妳知道,我心里总是在想妳。我多么希望有机会可以跟妳独处。”我轻声说。

小兔慢慢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主动闭起双眼吻上我。

“明天开始我们……明天开始道宁的赛程都在外地,所以道宁全队要在外地住宿一个星期。”主动接吻一阵后,小兔移开自己的嘴,她或许察觉到我隐藏着对道宁校队的厌恶,先是说了我们、遂又改口为第三人称的说法。

我沉默不语,道宁校队要到外地进行一周的比赛,球队经理有必要随队出行吗?

校队里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助教在吗,他应该能够应付外出比赛的繁琐事务吧?

如果小兔可以不必去,也许我俩就能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了,也许我们就可以.

……

“教练说得有人照料刘同学的行动……”小兔话还没说完,就先把自己的小手放上我的手臂。

“照料刘易士?”我强压着内心的躁动,尽可能不抬高音量。

原来要小兔随队出行一星期的原因,是为了要照料那连球场也上不了的瘸脚黑人吗?

“你别生气,不过一星期。”小兔安抚似的说。

不过一星期?

我在心里呐喊着、嘶吼着。

报考道宁校队那一天的记忆突然又鲜明地浮现在我眼前,那天李云对小兔的所作所为才不到一小时,便足以让我濒临夜夜崩溃的发狂边缘,虽然我不清楚第二次办公室大门深锁时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不过要是让小兔跟着那满脑肥肠的猪头教练一星期,怕不知道待我深爱的女友回到我面前时,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女孩子了。

我以为自己与道宁、与李云的恩怨在那日鞠躬道歉之后已经结束,想不到这事就像是仅仅隔着一层薄纸那样脆弱易破。

此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天真无知,外套口袋里一直放着的粉色篮球吊饰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一日我从李教练桌上拿走吊饰之后,却始终没有还给小兔,只要拿在手上,这个吊饰便会提醒我用以欺骗自己的美好幻想是多么自相矛盾。

在小兔头一次被李教练玩弄屁眼后,我亲眼见到小兔将吊饰捡起了,如果在道歉那一天的木门之后什么也没发生,为何这串粉色吊饰又会出现在教练的桌上?

“能不能别当球队经理了?”我问。

小兔回以我安慰的微笑,这个笑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也好像曾经了解到这个笑容代表的意义,此时却说不上来。

“视讯电话。我们每天晚上都打视讯电话,这样就能看见对方。”小兔对我说。

“小兔……”我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表达我真正的语意,却无法在脑中有效的组织词句。

“一星期后,我回到学校的那天,我们……我跟你可以…”小兔说着,瞟了一眼远处闪烁着低亮度灯光的招牌,紧闭着嘴不再说话。

“我不是因为……”我想澄清自己的心意,我想告诉她并非只是想跟她亲热而不让她随队出赛,是因为其他更紧要、更难以启齿的原因,我该如何告诉她我曾亲眼看见她趴在李教练的面前、用自己的手指掰开屁穴供人观赏?

“还不是全部。”小兔说。

被突如其来、摸不着头绪的话给打断思绪,我满是怀疑地望着小兔。

夜里,少了巨大圆框眼镜的遮蔽,小兔的双眼显得清澈透亮,我在她淡褐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表情。

“那天在月台,你问我为什么要为你付出全部。还不是全部。”小兔双眼定定的看着我,每当她正在诉说发自内心的真正想法时,总是这样的表现。

她在街边篮球场初次邀请我加入校队时,是这样;在闹哄哄的球员休息室坦白说出彼此的梦想时,是这样;黄昏的街巷旁,与我的初吻时,是这样;此时此刻,也是如此。

“我喜欢你在场上打球的模样。看到那样的你,心里便想着如果可以有更多人能看见这么厉害的你就好了。你轻松一跳就能灌篮,那是我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做到的,如果这样的你…天生就该是篮球选手的你…只能被埋没在我们那样的家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非常不甘心。我只会考试,做不到像你一样打出一场让人感动的比赛,我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让你登上更高级的篮球殿堂,先是大学联赛,再来是职篮。我想成为你的第一个球迷、我想到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好开心……”小兔字字清晰地说着。

而我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我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她所描述的那样了不得。

“……我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小兔的脸已红得突破夜色,仍努力将最后几字讲完。

我敞开双手将小兔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我多么想要再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不让她去什么荒唐的随队比赛。

“…所以你别生气,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留给你。”小兔把脸埋进我胸口,嘟哝着。

那一刻,我的脑中闪过了不切实际的疯狂希冀,我自私的希望地球可以在此时瞬间爆炸,如此一来我就不必跟小兔分开了。

可惜,地球始终没有毁灭,夜晚过去后,太阳仍旧照常升起。

各队在循环预赛的首次出战如火如荼展开,不同于要到外地出战的道宁,师范大学的首场比赛是在自家主场进行,学校球馆内挤满热爱篮球的观众,师范大学的同校同学们自制许多加油标语,更热血的球迷甚至站在看台最前头摇旗呐喊。

目标直指冠军赛的师范校队一开赛就势如破竹,先以全场人盯人战术让对手连续5分钟无法投进任何一球,再凭借着井井有条地内外攻势,上半场尚未结束即领先13分之多。

陈威教练让我在下半场开始时上阵,是所有大学一年级新生最先上场的球员。

我谨慎地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平时训练的内容,先将防守站位确实做到,不让学长们的阵型出现漏洞,只要一成功拦截对方的传球,我便第一个往前场冲担任快攻箭头的角色。

大学联赛一级联盟的球员皆都是个中好手,多数都是接受正规篮球训练长大的正统球员,他们自幼订定的目标是打职篮、甚至参与国际赛事,也因为这样,像我这样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频频在防守与进攻上为球队建功时,观众们无不热血沸腾起来。

比赛结束时,计分板上高挂着师范大学以21分大胜对手的统计数字,替补出场的我光是在下半场就得到15分7篮板3抄截,观众席上的篮球迷们拿起手机对着我拍照,还有许多人互相询问对方我究竟是打哪来的。

与我同期的新生们兴奋得跳起和我互撞以示庆祝,队上的学长们经过我身旁时赞许得拍着我的脑袋瓜。

陈威教练在场中央向主场球迷鞠躬致意、返回板凳席时,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在我们获胜之后的两小时,道宁大学同样在异地以33分的巨大分差取得客场胜利,备受关注的明星中锋拿下45分16篮板的夸张成绩,而同样让人引颈期盼的黑人球员刘易士则因伤没有上场。

“完蛋,今早白高兴了。”与对手中锋同为大学四年级、即将毕业的队长李健滑着手机看见新闻,悲观的对大家宣布。

果不其然,将道宁视为头号假想敌的陈威教练,在晚间自主训练时将所有队员集合起来,虽然他的言语间没有提到任何一次道宁大学这四字,但听上去就像要我们投注更多精力在比赛之中,下场比赛要赢得更多更多的分数。

在教练训话完毕终于解散之后,我躲在体育馆的阴暗角落偷偷拨打了视讯电话给小兔,要是让球队其他成员知道我的女友竟是敌队经理,真不晓得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

“恭喜抢下第一场胜利。”一接起视讯电话,小兔在镜头前开心的咧嘴大笑。

见到小兔可爱的笑脸,我也同样报以欢心的笑容,只不过出于对某些人的厌恶,我实在无法说出“恭喜道宁”这样的话。

“你打得太好了,我看网路上的比赛集锦有出现你的画面唷。”小兔兴高采烈地对我说,真心为我的表现感到开心。

“是吗?哪一球?”我笑着问。

“抄到球之后传给后卫,然后咻——的一下就跑到篮框前面、后卫高吊传球、你接球起跳的时候还在空中单手拉——了好大一圈把球摆进篮框。”也许因为首次不是以同队成员的身份观看我的比赛,小兔显得比过往还要欢欣鼓舞,配合音效与肢体动作在空气中比划着,挂在手腕处的薄外套跟着被甩动。

“妳到饭店了吗?”我看着手机萤幕里比手画脚的小兔,胸口感到一阵温暖。

“才刚到,今天住这里。”小兔将头歪向一边,让我能看清楚她身后的建筑。

“住得真好,真不愧是名校呀。”我看见那富丽堂皇的饭店门厅,咋舌说道。

“刚才我们……刚才球队还被教练逼着在饭店外跑十圈。”小兔把脸凑近,悄声对我说,她仍旧没忘记我对道宁心有芥蒂,刚说出几个字便改口客观称呼。

看来两边教练为了让球员维持在最佳状态可是一点也不懂手下留情,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看他们也该跑回来了。”小兔抿嘴微笑,一双灵动大眼在圆框镜片后眨呀眨。

忽然,背后有个宏亮的嗓音叫喊着汪小兔的名字,镜头前的小兔震了一下,看向自己身后。

“汪同学,去发房卡。”远处,身形肥硕的李云走入画面,对着小兔命令。

“晚些回房再打给你。”小兔快速地朝向镜头说完、与我匆匆互别之后便切断了通讯。

我回到宿舍之后,上网看了小兔说的比赛集锦,摄影机拍下我在空中摆动身躯将球甩进篮框后落地怒吼的模样,同期的另外三位队友凑到我电脑旁推着我、

对我笑闹着,虽然整个晚上小兔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也只想是她忙累睡着了,整颗心沈浸在大学篮球联赛初登场便取得胜利的喜悦之中。

接下来几天赛程,道宁与师范隔空互相较劲着比赛的胜分与各项数据,道宁赢了对手10分、师范就赢对手20分,相对的,师范全队投进惊人的10记三分球、道宁下一场比赛便拼着命投进破纪录的15球。

每个晚上,我与小兔维持着视讯的例行电话约会,接连几天在外地奔波,小兔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但每次一接通电话,她仍满脸笑容的对我恭贺着胜利,我还是无法对她说出任何一句道宁的好话,不过仍懂得对她说辛苦了。

“妳这几天怎么老是在浴室讲电话?”我倚靠着体育馆门外的石柱,看着萤幕中的小兔围着浴巾、曲起膝盖、蜷缩在饭店浴室的马桶上。

“这里讯号比较好嘛。”小兔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自行脑补了她大概是觉得这样比较没有回音,便没有再问她怎么用这么诡异的说话方式。

“原来豪华大饭店的浴室才是讯号最好的地方?”见她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与我视讯的可爱模样,我不禁用过往那种轻浮语气调侃起来。

“大笨蛋。还不是为了跟你………?”小兔假装生气,话才说一半,背后的雾面玻璃门突然浮现出模糊人影,嘎叽一声将门推开。

小兔转过头去看向玻璃门,下一秒便将画面给切断。

体育馆前,我摇晃着自己手中全黑的萤幕,还以为是手机没电了,直到【汪小兔已结束视讯】的告示画面延迟跳出,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浴室玻璃门怎么会浮现出人影呢?

照理来说,道宁校队中唯一的女性汪小兔应该是独享了一间单人房才对。

莫非是恐怖片?

灵异现象?

该不会?该不会是……?

小兔即将远行的前一晚,她在公园里说“会把全部都“留”给你”,为什么要说“留”?

一般来说应该用“留”这个字吗?

是有什么其他部分被别人给拿走了吗?

否则为什么是“留”……?

就在我甫陷入胡思乱想之际,小兔打来了,是一般模式的通话。

“怎么回事?妳的房间有其他人?”我将手机靠在耳边,一接起便问。

“…才没有。教练找我交代明天比赛的注意事项,打开房门看见没人,以为我偷溜出去玩。”小兔说。

“这种事传讯息就可以了吧?”我狐疑地问。

“……他顺便拿了今天的比赛数据表要给我。总之已经离开了……噢。”小兔应答着,语尾忽然轻吟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脑中闪过不详的念头。

“这几天在场边跑来跑去,脚太酸了嘛。”小兔回答。

“这样啊…………”我思忖着,面对眼下状况不知是否该继续质问。

“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好想你。”电话另一头,小兔这么说。

“我也想妳。”我轻声回应。

互道晚安后,我挂掉电话,倚靠着石柱、任由转凉的秋日晚风吹乱头发。

眼前,体育馆外是一圈四百公尺的操场跑道,我站起身将手机放入口袋,为了清除脑袋里那些没来由的糟糕幻想,我独自在夜空下跑起步来。

翌日,于比赛中再次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后,我回到板凳席上擦汗,离板凳席不远处的转播台前,主播与球评用戏剧化的语调对着摄影机如此形容师范与道宁各自皆极度夸张的球赛内容。

“太惊人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见了吗?大学篮球联赛才刚开打不过一周,有两支球队显然完全不把剩下的14队放在眼里,一场又一场打出疯狂的表现!”球评配合肢体动作,将继续效果渲染到极致。

“下个月,两队在新球季的首度交手,绝对是令人期待的一场必看赛事,无法到场的朋友,别忘记锁定本台带来的精彩转播!”主播用高亢的话语作为收尾。

赛后的球员休息室内,陈威教练一贯对着所有队员精神讲话,他身后的白板上画满了战术图案,图案旁贴着循环预赛的时程表,12月份的某一天被用红色圈圈给框了起来。

师范的队友们各个摩拳擦掌,仅管连续大胜数场,不过全队都将目光瞄准着下个月在主场迎战道宁大学的那场比赛,似乎只有在那场比赛中战胜该战胜的对手,才能确定师范真具备挑战冠军的资格。

然而,今晚我已把对球赛的执着暂时抛诸脑后,心中只想着小兔,以及俩人即将共同度过的美好一晚。

训练结束后,我搭上客运,依约抵达道宁大学校门外等待。

大约延迟了半小时后,小兔匆匆忙忙地从校园内跑来,她的黑发向后梳起绑着简单的马尾,她身上穿着道宁校队的运动外套,下身却是紧贴着大腿曲线的黑色韵律短裤,短裤大约只到大腿的一半,怕她着凉,我绅士的脱下自己的薄外套给小兔围在腰间稍微遮挡一下。

小兔低头绑着腰间的外套,胸前挂着的手机不时闪烁,像是不停有讯息传来。

“讯息不看一下吗?”我有些在意的问。

“今天不看。”小兔绑好外套,前后检查了一下是否整齐。

“那今晚妳是我一个人的啰?”我开玩笑的说,不过才说完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点奇怪。

“不然呢?”小兔鼓起一边腮帮子假装质问,接着用小小的拳头对我一阵乱捶。

吃过宵夜之后,我俩一起到上回在公园旁的旅馆要了一晚的房间,从前往旅馆的路上开始,小兔便开启害羞模式,自始至终都怯生生的低头拉着我的衣角,连领钥匙的时候都不敢抬脸看柜台的服务生一眼,经过旅馆走廊时,从其他房内传来了陌生女子的忘情浪叫,小兔抓着我的手更紧了,直到进了房间,她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一语不发的低头脱鞋。

房间不大,壁纸有些斑驳,仅能勉强算的上干净,若不是跟我,恐怕身为校长千金的小兔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洗澡吗?”我把钥匙放上床前的桌面,看见电话下方摆着一枚未拆封的全新保险套,强装镇定的问道。

“嗯。”小兔红着脸点点头。

幸好,小兔的羞怯没有维持太久。

我听见小兔简短的回应,故作坦率的先走进浴室里,没想到一回头惊讶的发现小兔竟紧跟在后,看来除了我满心期待,小兔也已做足了今晚便要失身于我的心理准备。

我三两下脱完了自己的衣服,严重充血的阴茎直挺挺的耸立在小兔眼前。

此刻室内只有我们小俩口在,没了旁人,小兔一改刚才在街上的害羞,又忽然变得好强起来。

只见她红着脸、强忍着不回避的盯着我的阴茎,缓慢褪去自己的衣物,直到她用双手食指勾着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件蓝色蕾丝内裤、轻轻地让内裤沿着双腿滑落到地板上、在我面前变得一丝不挂。

虽然开启了淋浴用的热水,明白自己即将脱离处男身份的我根本无法认真洗澡。

我弯身捧起小兔的脸放肆地亲吻着,就像要把眼前娇小可爱的女孩一口吃掉。

我一边与小吐舌吻、一边伸手抚摸她那与身高不合比例的两颗饱满肉球,乳肉上的两点粉的乳头变得硬挺。

小兔全无抗拒的任由我的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抚摸、

她回应着我的热吻、小手也往下探索、握住我热烫烫的阳具。

满室热气中,小兔扶着我的身躯、用双腿敞开的姿态蹲坐下来,用右手握着我的阴茎,眼神里尽是我没见过的妩媚,她的小指翘起圈成圆形、软软的手掌包裹住我、缓缓地前后来回套弄,我从上方看着小兔那被热水淋湿的头顶,心跳无限加速。

“好硬。”小兔轻声说。

我才想着该怎么接话,小兔却突然伸出才刚与我热烈接吻的小舌头、将舌尖温柔的缠上我那差不多快红得发紫的龟头,这一下来得实在突然,我克制不住打从心底发出舒爽的嘶声,想不到小兔的攻势才刚开始,出乎我意料灵活的舌尖扫弄着龟头前端、往下滑行触碰到了敏感的冠状凹槽处,这个位置比起刚才那下更加让我惊喜,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快意冲上脑门,我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一阵颤栗。

小兔看着我的反应,顺势将阴茎全含进自己嘴里,那一瞬间,我的阴茎体会到了19年来未曾有过的湿润包覆感,小兔一口气将我全部含了进去、直到阴茎前头似乎抵住了口腔的底端转弯处,口腔内侧的肉壁随着小兔吞咽口水时、一颤一颤的收缩挤压着马眼,我舒服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望着身下的小兔,只见她的眼里尽是满足的笑意、双颊凹陷、使劲的吸吮着口里的阳具。

“小兔、小兔……好爽啊……”从未体验过口交的我,像是个人形木桩呆呆站在热水下,只能像个蠢蛋低吼着。

小兔维持着深喉咙的状态,口腔内的吸吮与吞咽交错进行、不时搭配着舌头的缠弄,使得我那原本就已充血不已的阴茎登时变得更加肿胀。

口交与自撸的爽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是我所深爱着的女友所提供的淫靡惊喜,我能肯定的结论,任何男人在体会过这个之后便绝不可能再满足于自慰了。

小兔时而专心含着我的阳具、时而抬起眼观察我的反应,似乎见我喜出望外,她眯起眼用几乎长达一分钟的深喉咙让我濒临快要射精的边缘,吐出我的阴茎时,彻底湿润的龟头前端与小兔的舌尖连结着一条黏稠的银色口水丝线。

“…真的有这么舒服吗?”小兔用舌尖舔拭着自己沾满口水的嘴唇,手没停下、持续紧握来回抚弄着。

“太爽了……好爽…妳怎么这么色?”我没说差点被她吹射的事实,故作坦然。

“讨厌。色情笨蛋。”小兔鼓起一边腮帮子,小手使力,假装要把我的命根拧断。

只见她眼神飘向我的阴茎、张口又要再含一次,我赶紧弯身将她拉起、热情亲吻着她,顺道让累积在龟头上的快感可以稍加退却一些。

“真的很舒服。”我搂着小兔,低声在她耳边说。

见到小兔如此主动含过我的阴茎,我的胆子也大了些,伸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抚摸,小兔的阴毛又细又软、比我想像的还要茂密,但是过了耻骨之后,阴唇周围却润嫩无瑕,我用手指侧缘轻抚过两片唇肉,小兔的身躯随之微微颤抖。

我用中指往唇肉之间按压,惊讶的发现些许湿润黏稠的液体涌上我的指尖,这些液体和淋在我俩身上的洗澡水不同,是小兔体内因为兴奋而分泌出的淫水。

“妳好湿。”我微笑着说。

“笨蛋,不要说。”小兔的脸又泛红了,双手勾上我的后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都湿透了。”我用一手搂着小兔的后背、一手更加大胆的爱抚着她泛滥成灾的股间。

小兔轻声呻吟着,为了让敏感之处能够更好的被摩擦到、她抬起一只腿按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仅剩一只腿垫着脚尖、身躯逐渐倾倒在我怀中。

我用食指与无名指温柔的撑开小兔的两片唇瓣,就怕弄痛了她。

唇瓣内侧是更加柔软的粉嫩肉穴,我的中指轻轻滑过那个凹陷进去的小小洞口、指缘按压着距离洞口上方不远的充血阴蒂,因为刚才的爱抚,小兔的可爱阴蒂已经变得有些肿胀,即便水流自我俩身下不停滑落,也无法稀释从她敞开的双腿间不停分泌而出的浓稠爱液。

迷蒙之中,小兔伸出手阻挡我的进攻,我不解地看向她,只见她反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压抑着的情欲。

“用…用你的……肉棒。”小兔轻启朱唇颤抖着说,看来她是强忍着快感阻止我的。

我看着怀里的女孩,感觉到刚才好不容易让快感稍微消退的下身再次严重勃起。

“用你的肉棒……插进来。”小兔说出了耻力全开的一句,双颊泛起潮红。

此时的我,再也顾不着三七二十一,抱起小兔走出浴室,将她放到房间床上,上身体起、屈膝跪在她敞开的双腿之间。

我胡乱抓了床边桌面上的保险套、拆开包装,套上我肿胀不已的阴茎,小兔用手背抵着自己的嘴、双腿缠上我的后腰、晶莹的脚趾尖刮过我的肌肤,两腿之间,浓密阴毛之下的粉色肉穴泛着水光,两片肉瓣微微开合呼吸着,引诱着我进入。

“要进去了……小兔。”我轻抚着小兔的头、温柔地说。

随着呼唤出小兔的名字,我往前一挺,包裹着保险套的充血阴茎毫不费力的撬开湿润的肉瓣、滑进温热狭窄的腔室内。

“哈啊!”

我与小兔同时叫喊出声,小兔将双臂勾上我的脖子、闭起眼睛感受着我的进入,我低头往下方两人接合处看,只见两人的下腹紧密的触碰到一起、小兔的双腿被我给撑开、幼嫩的脚趾蜷抓在一块。

我不确定小兔此刻的感受为何,只知道自己的阴茎已完全进入小兔体内,小兔温暖的阴道肉壁包覆着我,虽然隔着一层廉价旅馆附赠的保险套,我仍能略为感受到肉壁正一颤一颤的收缩着、像是在吸吮着我的阳具,我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好像快要融化,小兔的体内是如此柔软,才刚插进去我便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射出来了。

小兔望着我,似乎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她那对如湖水般清澈的的大大双眸盈着些许泪光,但是眼神中尽是幸福的爱意。

“会痛吗?”我有点担心的问。

只见小兔摇摇头,原本紧绷着的双腿绕上我的腰间。

“终于……终于留给你了。”小兔颤抖着说,眼眶泛出泪珠,没来由的啜泣起来。

我微笑,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一方面深怕弄痛了小兔,一方面想要嚷时间停留在这个阶段更久一些。

“小兔。”我低下头,将额头靠上她,微笑着安抚她。

“好开心。”小兔啜泣着,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忍着阴茎上满满的快感,缓慢的动起来,小兔的啜泣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起出,我不敢太猛烈的抽送,但是当我发现在几次一口气插入到底的时候,小兔的叫声听来特别销魂蚀骨,于是便在接下来的动作里加入更大幅度地摆动。

“还痛吗?”我一边动着、一边关心的问。

“…嗯…嗯…舒服…人家觉得好幸福。”小兔抚摸着我的脸,娇媚的回答。

“像这样用力的插吗?”见她似乎已经适应,我加大力道。

“啊…啊啊……嗯……”小兔反咬嘴唇、压抑着叫声,似乎害怕自己的声音像刚才其他房里的女人那样响彻走廊。

只不过,要是再这么激烈的抽送下去,我似乎撑不了多久就会射精了,于是我只好挺起自己的上身、双手扶着小兔白皙的膝盖、减缓进出的速度,我低头看着自己在小兔股间进出的阳具,沾着俩人汗水与小兔爱液的保险套表面泛着水光,在进出之间似乎牵引出些微血丝。

看见那些血丝,此刻我的脑中终于不再有糟糕的黑色幻想,仅有仰躺在我眼前、轻吟着敞开双臂想拥抱我的小兔。

“讨厌啦…不要一直看……抱…抱着人家…”小兔说。

我意识到小兔的说话口吻似乎与平时精明聪慧的主观语气不太相同,似乎在亲热时才会显露出喜欢撒娇的模样。

我再次弯身上前,用双臂环抱着小兔,让她红透的小脸可以依偎在我颈旁,没想到,小兔紧紧勾着我的后颈、白嫩的双腿再次缠上我的后腰、原本妩媚的呻吟声变得更加欢快。

“小兔、这种姿势的话、这……”我被小兔紧紧缠着,阴茎更加深入到小兔体内,我感觉到下身蠢蠢欲动的强烈快感正在急速汇聚。

“人家…人家喜欢你…抱着…”小兔在我耳边用气音边呻吟着边说。

“抱着干?”听小兔这么说,我打心一横,不想再忍耐着想要射出的欲望,加快下身抽送的速度。

“…………嗯。”小兔紧抿着嘴,把额头靠上我的臂膀。

再也不管了,我顾不着小兔是否还会感到疼痛,尽可能的加快力道与速度,终于在猛力撞击几下后、将所有精液一股脑地给射出来。

“嗯嗯嗯嗯嗯嗯…”小兔抓着我的手臂肌肉,用满是爱意的娇喘承受着我的释放。

太好了。

在射出的那瞬间,我在心底这么想着。

小兔如她自己所说,在今晚把自己的全部交付了我,就算在几个月前经历了那不堪入目的情景,如今小兔还是把她的处女留给了我,我们相信着彼此、心中永远将彼此摆在第一顺位,我能够遇见小兔真是太好了、小兔能够将她的第一次留给我真是太好了。

我将积满了白浊精液的保险套丢进垃圾桶,满足的在小兔身旁躺下,小兔将脸凑上来,主动与我接吻,我满心欢喜地看着她,用毛巾替她擦干仍湿润的乌黑秀发、盖上棉被、两人幸福的拥抱睡着。

睡梦中,我似乎率领了师范大学夺得了联赛冠军,球场上,我激动地举起冠军奖杯,然而环顾四周,小兔却不在现场,我焦急的寻找着小兔的踪影,通往道宁球员休息室的走道底端、休息室的门虚掩着,我眯起眼,好像看见小兔跪在地上、然后……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开启热水的淋浴声吵醒,怀里空着,原本依偎着我一同睡着的小兔似乎在淋浴间里洗澡。

这也不奇怪,刚才几乎没怎么认真洗浴,俩人几乎都在亲热,接着又在床上……加之我这才意识到进房时因为太紧张没有开空调,虽然是微凉的秋夜,但盖着厚重的棉被与两人的体温,小兔大概因为流了一身汗而忍不住去冲冲凉吧。

床头桌边,小兔那系着常常挂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侧过身、伸手拿起包裹著白色手机壳的智慧型手机,萤幕上显示着【1条新讯息】。

手机密码很好猜,是我的生日。

我点进通讯软体,系统显示传来讯息的是【李云总教练】,在我仍狐疑的看着小兔的通联名单时,他又传来了两个讯息。

淋浴的声响仍持续着,我仅犹豫几秒,便忍不住好奇心点进对话视窗。

对话视窗内几乎都是关于球队事务的讯息,例如几点集合练球、练球内容、以及比赛数据,小兔的回答都很简短,大多是〖收到〗、〖好的〗或〖知道了,谢谢教练〗。

然而,在视窗最底下、最新传来的讯息中夹杂着几条未直接显示内容、颜色也不同于其他讯息的对话框。

23:06【明天早上练习防守 准备障碍锥】

23:08【妳那边结束了吧】

00:25【晚上训练的影片让妳看看】

00:28【对了 还有】

00:28【**********】

00:28【**********】

我颤抖的看着25分与28分之间的空白,明白了底下两个未显示内容的对话框是通讯软体的即焚模式,点开看过之后该讯息便会焚毁、不留下一点痕迹。

那两条未显示的讯息,莫非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影片吗?

而25分与28分之间的空白,是小兔去浴室之前点开看过随后焚毁的讯息吗?

那满脑肥肠的恶心教练传了什么东西给小兔看?

就在我思忖着的当下,教练又传来了新的讯息。

00:31【醒了?没有睡死吗 之前训练结束后妳都昏得不省人事】

00:31【算了 今天也是最后一次了 那就这样】

00:31【**********】

看见这三条讯息,我的胃瞬间翻腾起来,安静的旅馆房内只有浴室里水柱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教练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过他所写的“训练”是什么?

那个阅后即焚的神秘讯息难道是训练的内容吗?

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训练吧?

最后一次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过去一周,教练与小兔进行着什么不为人知到训练吗?

今天是最后一次?

我该松一口气吗?

或是…?

正当我伸出颤抖的食指、挣扎着是否点开神秘的彩色讯息框时,浴室里的声响戞然停止,我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将小兔的手机放回床边桌上,将自己埋进被窝。

棉被的缝隙中,我看见小兔走出浴室、身上包裹著白色大浴巾,她站到床边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后,把浴巾放到陈旧的布面椅子上,接着又拿起床边桌上的手机,沉默的看了一秒之后又将之放回去,接着,她像是害怕把我吵醒、静悄悄地掀开棉被缓缓躺回床上。

被窝中,我侧身克制着自己身体因紧张而产生的战栗,以免被小兔发现。

小兔维持着赤裸的身体,转过身再次拥抱我,我感觉到她微微冰冷的乳房贴在我的背上,她的身型是这么娇小,但却仍伸长了手臂想将我抱着。

小兔亲吻了一下我的背膀,把脸颊靠上我的后颈,便不再动作沉沉入睡。

然而,被她拥抱着的我却未能真正睡去,就这样睁着眼睛、思索着手机内的讯息、直到天亮。

早晨,一起吃过早餐后,我送她回道宁大学的校门口,比起过去几次,今天我想抓住她纤细小手逃跑的冲动又更强烈了。

“没睡好吗?”校门前,小兔歪着头看我。

我苦笑,说不出真正的失眠原因,小兔却以为我仍在想着昨天晚上的温存,蛋糕奶霜般的小脸又泛出红晕。

“…下周一再见啰?”小兔说。

“下周一,我们去好一点的旅馆。”我吞吞吐吐地说。

小兔的脸更红了,她脸带笑意上前拍了我胸膛一下,见我也笑出来,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走进校园,过程中,她几次回头看我,挥着手要我赶紧去搭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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