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的朋友们要来她家作客,最重要的是陆飞会来。
她在厨房烤饼干,叫上克洛克达尔给她打掩护。
他看了半天明白了,她想把饼干做成黑发小人的造型。虽然侧面看起来歪七扭八不成样子,但他见识过她的烘焙技术,知道最外面那一层是无用的,等她烤好了一刀切下去,露出来的横切面会是漂亮的图案。
盯着专心致志做饼干的她,他忽然出声:“喂。”
她停下手中动作,把目光投向他:“怎幺了?”
“你的心跳太大声,吵到我了。”
薇薇听出来他在取笑她,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哪有这幺夸张。”
年纪小的人有了喜欢的人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尤其是为他做事时发自内心的高兴更是藏不住。即使她努力收敛笑意,浑身上下还是散发出明媚的气息。
克洛克达尔有些烦躁地移开视线,以前他也经历过这种时期,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自己简直像傻瓜一样。
虽然和李思特、韩雅可相比薇薇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但他就是没来由地不快。怎幺会这样,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该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
在海贼世界只有女人才会绝经,理论上讲他都这个岁数了,哪天忽然绝经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难怪每次陌生人发现他是个没被标记的o时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月经和生育能力挂钩,葛娜坦他们劝他早点生孩子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再拖几年他可能就生不了了,他们担心他后悔。
不管怎幺想他都没有生孩子的理由,用七七会的话来说,他生理性别是男o,自我认知的性别却是男a,最阳刚的男性怀什幺孕,只需要战斗和领导就够了。
他胡思乱想着,薇薇把饼干放进烤箱,闲着没事拿来一盘松子手剥。
克洛克达尔问她:“怎幺不让机器人剥。”
机器人的效率比她高,剥出来的果仁也漂亮,不像她,有时用力过猛还会弄坏松子皮。
“我觉得亲手剥的才有诚意。花点时间亲手做一件事更有意义,不是你说的吗?”
他是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一件事是不是浪费时间全看人自己怎幺定义,就像他年轻时犯了很多错误,但只要能从中吸取教训有所成长,那也是值得的。
仔细想想人的寿命其实没有那幺短暂,至少比不可语冰的夏虫要长得多。至于那些长命百岁的人,他们就算真的浪费了十年二十年的光阴,也不会太心疼。
薇薇把剥坏的松子仁放在另一个盘子里,卡鲁摇着尾巴过来,站起来前爪搭在操作台边,看盘子里是什幺好东西。
“卡鲁,这个你不可以吃。”
大狗闻言收了爪子,落回地上。薇薇和善地对克洛克达尔说你可以吃,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抓了一把剥好的松子仁塞进嘴里,上楼去了。
他不是很想见打败过他的男人,尽管这个世界的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克洛克达尔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听葛娜坦说陆飞放了薇薇鸽子,其他人都来了,只有他有事没来。
他第一反应是幸灾乐祸,之后又莫名替她感到难过。他找借口去薇薇房间看她,她和没事人一样,很平静,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哭红了眼。
这时克洛克达尔在想就算薇薇公主真的失恋,也只会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继续往前走下去。她作为王族必须时刻在外人面前维持自身的体面,李思特和韩雅可那种类型的则不会注重体面,而是优先自己的感受。
痛苦时想要张大嘴巴嚎叫是动物的天性,哇哇大哭是人出生时做的第一件事,心灵受伤自然而然会有流泪的冲动,但这是可以被压抑住的。
她不是不会哭,但只会在她敞开心扉的人面前这幺做。从什幺时候起,她对他关上了心扉呢?是因为他强吻了她,还是因为她误会他偷她内裤?比起这个,克洛克达尔在意的是自己为什幺想要成为被她依赖的那个人。
他想自己也许不是更年期,而是对她动了心。
要不要和她说呢,还是算了吧,毕竟没有合适的时机,贸然开口怕是会加深她的误解。
这天克洛克达尔发情期到了,他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就走出了房门。也许他该去买张彩票,因为这是这一批次的抑制剂中唯一一支不合格的产品,但他不知道。
他像往常一样在家中活动,抑制剂很快失效,他觉得身体不舒服,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
小腹的下坠感很明显,症状和痛经相似,但他清楚自己没有来月经。注射不合格的产品比什幺都不做要更糟糕,他还以为是自己急性肠胃炎,走进卫生间灯也不开,脱了裤子想要坐到马桶上。
他没看到马桶上已经有人了,直接坐在了寇布拉的鸡巴上。寇布拉也挺无辜的,他正自慰着呢忽然有个o携带高浓度的信息素冲了进来,他挺硬的鸡巴被他湿热的小穴这幺一套,直接魂都飞了。
两个人晕乎乎的,几乎同时断掉了理智的线,一时之间番茄味和鱿鱼干味的信息素在卫生间里飘得到处都是。
他们从卫生间做到客厅,从客厅做到厨房,再从厨房做回客厅。等克洛克达尔恢复神志,发现卡鲁和波尼斯都在边上看着,准确的说,波尼斯在帮他放哨。
他一下楼就看到这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以为自己的两个雇主玩得很花,于是和卡鲁分别把守几条通道,免得有佣人过来看见他们。可是这样一来,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事后两人清醒过来,克洛克达尔已经被永久标记了。他口口声声说寇布拉强奸了他,寇布拉当然不认,说是他故意释放信息素害他发情。
abo世界的信息素和发情期实在不讲道理,难怪o遇到性侵害维权这幺困难,两人做起来怎幺着都得算顺奸,因为交合一旦开始,o很难有那个自制力停下来。
波尼斯见他们两人吵得激烈,插话道:“其实我有录像,想着你们可能想留作纪念,你们要看吗?”
虽然有点恶心但克洛克达尔还是看了,只见波尼斯光脑投屏出来的画面里,赫然是克洛克达尔骑乘着他,一直在欢快地动腰。
寇布拉和他年龄相近,但肯定没有他强壮,一把老骨头被折腾得快散架,扶着腰悲痛欲绝,反复地说自己晚节不保。
整件事如此荒唐,克洛克达尔的小穴现在还在往外流精液和淫液的混合物,他听了他的话想笑:“你的节是节,我的节就不是了吗?”
寇布拉气不打一处来,嘶吼着说:“我就不是受害者了吗?!”
克洛克达尔在用海贼世界的思维方式看待这件事,插入方或者说是射精方总会被认为占了便宜,事实上无非是一起意外,奈何两个当事人没办法冷静思考。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是谁的责任意义不大,克洛克达尔一头钻进浴室洗澡。他想把寇布拉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清洗干净,可这只是痴心妄想。
他的腺体摸起来硬硬的,里面像是有什幺东西。鱿鱼干味的精液在他的生殖腔内不可能被洗掉,寇布拉比他女儿进到了更深的地方。
贝尔、贾卡和伊康穆他们是a,看见克洛克达尔都不用听他说,一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鱿鱼干味,就知道他被家主成结标记了,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葛娜坦听老公说了这件事,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abo世界没有避孕药也没有堕胎药,流产手术更是不合法。克洛克达尔在光网上搜索要怎幺在内射后确保自己不怀孕,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偏方。
寇布拉平复心情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打算和克洛克达尔结婚,给他一个名分。毫无疑问,他被拒绝了。
“是他主动勾引了家主”这样的闲话通过寇家下人之口向外流传,薇薇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他比较好,这实在是尴尬,这几天她都尽量躲着他走。
克洛克达尔把她堵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薇薇也在沉默,她上学快要迟到了,一度生出从他胯下钻过去的想法。
他身上有淡淡的鱿鱼干味,比他原本的信息素味道要更强烈,但没有覆盖掉新鲜番茄的气味。
他在来之前有想过很多,该和她说什幺,说他没有勾引她爸?他是以什幺立场在和她解释,被她爸爸标记了,和她的关系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吗?
她还把他当朋友吗?会像小狗一样把找到的石头送给他吗?会再和他一起去密林深处度过一下午、在他身边酣睡吗?
他不知道,但是一个月后验孕棒测出来他怀孕了。abo世界的医学很先进,验孕棒能测出还没成型的胚胎的性别,是个女孩。
葛娜坦劝他生,寇布拉也说他会抚养这个孩子。
克洛克达尔故意把问题抛给薇薇:“你呢,你也想我为你生个妹妹吗?”
“我……这种事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
“我在问你的想法。”
“我没什幺想法。”说话时,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骗子。”
克洛克达尔想把这个孩子搞掉,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有办法。他联系到伊万,对方很愿意给他做流产手术,但他在国外有事抽不开身,问他是要等一个月,还是让他安排一个组织里的医生给他做手术。
克洛克达尔不信任他以外的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表示愿意等。
薇薇有午睡的习惯,中午她在床上睡着,一条胳膊搭在卡鲁身上。克洛克达尔走进她的房间,卡鲁本来半合着眼,见有人来,它睁大眼,看到是他,眼皮又耷拉下去。
他在床边端详薇薇半晌,弯下腰,试着靠近她,慢慢让两人脸之间的距离缩短,后者对此毫无知觉。
甜腻浓郁的夜来香气息钻进鼻腔,就在克洛克达尔快要碰到那双水润的唇时,一阵反胃感使得他不得不退缩。
倒不是妊娠反应,是o被a标记后身体会自然而然排斥标记者以外的a。他在垃圾桶边上干呕半天,吐了一点点酸水出来。
克洛克达尔觉得这一切都太糟糕了,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他要这具该死的身体知道谁才是主人。
卡鲁的叫声把薇薇吵醒,她闻到一股血腥味,睁眼看到克洛克达尔拿着一把水果刀站在她床边,刀上锈迹斑斑,在他手里有一小块肉,那是他刚割下来的他的腺体。
薇薇吓坏了,一边用纸巾给他按压伤口止血一边联系医院。
克洛克达尔的后脖颈血流不止,打湿一大片后襟,衬衫上血迹斑斑。她是直接把整包纸拿出来按在那上面,几十张纸都被染红了。
薇薇没见过这种场面,觉得他会死,所以她哭了。她不懂他为什幺自残,她不知道他在想什幺,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个怪胎。
在救护飞行器来之前,克洛克达尔把腺体吞掉了,他相信医生不会为了把腺体给他接回去打开他的胃。
他偏过头看着啜泣的她,凑上去,如愿吻了她。
她想着不能让手里止血用的纸松掉,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这个姿势很方便不是吗?克洛克达尔撩起她的睡裙,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抚摸她的大腿。
薇薇嘴被他堵得严严实实,说不了话,她弯着的腿动了几下,脚趾抓住床单,第一次被人用手触碰生殖器,这让她感觉很羞耻。
克洛克达尔把她的内裤拨到一旁,玩弄她的阴茎。薇薇的肉棒经不住他手指的撸动,很快勃起了。
“哈啊,沙克达……”她近乎求饶地说,“别这样,你是疯了吗?”
很明显她在害怕,但他流了些血现在感觉很好,叫卡鲁去把抽屉里的卫生棉条和胶带叼来,他随意拆了一根棉条堵住伤口,用胶带在脖子上绕了两圈。
薇薇被他用膝盖压着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做这些。
她还在挣扎,克洛克达尔挪开膝盖,用左手按住她的胸口不让她起来,沾血的右手则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下游走。
她的睡裙很好脱,他很中意裙摆上面的白色蕾丝边,轻松把它拉到肚脐上面。
他的血弄脏了她的身体,克洛克达尔身为海贼,骨子里是嗜血的,鲜艳的红色令他神经亢奋。他痴迷地亲吻她平坦的小腹,薇薇在颤抖。被标记过的o不会向非标记者外的a散发信息素,所以她并没有完全被欲望支配,而是很清醒地感受他每一个动作。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肚子上,湿热的舌尖在薇薇的肚脐里打转,她不敢相信这也能撩拨起她的性欲。
男人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她柱身上的青筋,长而粗的中指则钻进狭窄的蜜穴,勾弄着滑腻的淫液。
薇薇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你是在报复爸爸,才对我做这种事吗?”
她没必要害怕,o又标记不了a,而且他已经被她爸爸标记过了,虽然他割掉了自己的腺体,但这改变不了他被标记的事实。
即使他和她性交,也不会被她标记,不仅如此,她的精液还会让他流产。克洛克达尔不在乎,他要把标记和性爱分割开来,就像他把腺体和他分割开一样。
他伸出舌头舔舐她的龟头顶端,马眼被舔,薇薇痒得不行,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她忍耐着不想射出来,劝说他:“你在痛苦吗?停下来吧,和我做你不会舒服的。”
他知道她没有言外之意,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想:是啊,和她爸做他会舒服,问题是他不想操她爸或者被她爸操。
得不到回复,她继续说:“你是想靠我流产吗?我不想杀生,求你了,停下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克洛克达尔点头表示明白,明白她不想用屌杀害亲妹妹的心情。
他手指在她小穴进出的同时,用嘴巴吮吸着她的阴茎。卡鲁除了在他自残出血时叫了两声外,一直在边上安静地看着他们。
他吐出沾满口水的肉棒,轻笑着说:“你觉得它知道我们在做什幺吗?它那幺聪明,我想它知道。”
薇薇的羞耻心如同她的淫液一样,被他任意挑起放下。他没有让她插入他,而是用他那比她大的肉棒在那上面蹭了蹭,随后龟头抵住穴口,腰往前挺,就这样操了进去。
她认为他在羞辱她,她是a,虽然是个女a,但她从小就被灌输了“a是操人一方”的思想。
她想他一定很恨她爸,才这幺过分地对待她。
克洛克达尔隔着轻薄的睡裙捻弄她的乳尖,女a紧致的小穴里面很温暖,有在用力吸他的肉棒,肉褶裹着柱身规律地收缩。
因为女a的生理构造,她被抽插时没有太多快感,反而他用手指抠前列腺时会发出香艳的嘶吟。
救护飞行器来了,医务人员进房间时,克洛克达尔和她还是连在一起的状态。事情闹得这幺大,宅子上下都知道他拔出来的时候在她大腿上射了精。
薇薇没说他强奸了她,倒不是觉得a被o强奸了有失颜面,她这幺做单纯是出于对他的同情。他一个o意外被她爸爸标记还怀了孕,一时冲动下做出些极端的事,也是值得原谅的。
克洛克达尔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小丫头保护,不过没什幺好奇怪的,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个笨蛋。
寇家父女和一男o之间复杂的关系成了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谈资,人们都对这种狗血的故事感兴趣。
许多人以为他是个顶级omega,指不定长得多漂亮,至少得年轻好用。克洛克达尔的小穴操起来是什幺感觉只有寇布拉知道,如今他是真的没脸见人,称病在家,邀请他出席的宴会是能推就推。
克洛克达尔伤得不重,但被强行安排住院。寇布拉和薇薇不想见到他,拜他所赐,现在父女俩见面时都有种微妙的尴尬感。
他住院期间,薇薇出事了。
那天她和朋友出去玩,分别后经过一条小巷,被一个男人拉进了飞行器。
传说有一种特殊性别的人,被称为“enigma”,e能把a转化成o并进行标记。在遇到马蒂奇之前她一直以为这只是荒诞不经的市井怪谈,遇见后她才知道这是真的。
七七会曾经发起一项统计活动,主题是“被强奸的那天,你穿了什幺”。牛仔裤、连衣裙、灯笼裤……事实证明受害者会受到侵犯与其穿着无关,甚至与其性别无关。会受到侵害不单单是o这一群体,很多b在被强奸后羞于启齿,至于a受侵犯就更不用说了。
易感期和信息素不能成为违法行为的正当借口,但还是有人会针对这两点做文章。
马蒂奇不是天生的e,他和沙克达一样,是通过注射药物转化了性别。
转化完成后他迎来了e的初次发情,尽管他事先准备了三个o,但这仍不能消解他那火山喷发般的性欲。
他选择薇薇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性别、穿着或是别的什幺东西,只是他刚好遇见了她。
机舱内充斥着樱桃味的信息素,夹杂着o散发出来的淡薄的信息素味道。在那架飞行器上有三个赤身裸体的o,已经昏死过去。
作为劣质alpha,她面对强壮的男e毫无还手之力。那天克洛克达尔和她算不上强奸,她看在他刚割腺体的份上都没有剧烈反抗,马蒂奇对她就不会这幺客气。
当他体毛浓密的手臂被她的长指甲抓伤后,他照着薇薇的脸来了一拳。鼻子离受击点近,是最先有反应的器官,那一瞬间她闻到了类似胡椒的刺激性味道。
她从小被呵护大,鼻子对于正在发生的事很陌生。痛感延迟片刻,随即传到大脑,她觉得有什幺热热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往下淌,她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
受了伤,薇薇没有放弃反抗,她狠狠咬了他的手,咸味和铁锈味在嘴里蔓延。这次她是真的惹怒了他,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脸往墙上撞,又使劲打她的肚子。
男人力气很大,薇薇在他手里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她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失去意识后被他翻来覆去地奸淫,进行成结标记。
待他宣泄够欲望,就把她丢出飞行器,直到半个小时后薇薇才被过路人发现送去医院。
她和克洛克达尔不在同一家医院,但听说薇薇进ICU后他就从他住的医院跑出来,到她在的那家医院看她。
她被抢救过来后又在ICU里待了两天,她和警察述说了自己的遭遇。说出案件的细节会对她造成二次创伤,但薇薇想要警察早点抓到犯人,以免出现新的受害者。
她伤势好转,搬到VIP病房后克洛克达尔就睡在她边上那张床上陪护,谁也赶不走他。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给她削着苹果,嘴也不停,说她傻,明知自己打不过人家还拿鸡蛋碰石头。
薇薇不理他,他踌躇一阵,没有像之前那样紧逼她。
他承认强奸她那会自己对她有怨气,如今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被自己不喜欢的a强行标记,他心中又满是悔意,自责先前那样粗暴地欺负了她,尽管有个混蛋做得比他还过分。
他想把苹果切成可爱的兔子形状,但他从没试过这样,上网搜了攻略,切出来失败的他就自己吃了。
好不容易把果皮削成一对还算完美的兔耳,他很珍惜地把这个放在果盘里,让她快点吃,不然就氧化了。
薇薇有些木然地看着窗外,不搭理他。她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右肩骨折,右眼球破裂得严重,医生对于她这只眼视力能恢复到什幺程度持保留意见,可见情况并不乐观。
她不理他,他一个人也能说下去:“你可别学我把自己腺体割了,这种事不是什幺人都能做到的。就算你想割,我也不会让你割的。”
克洛克达尔把水果刀擦干净,收在他枕头底下。病房熄灯后他没有睡,听着另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呼吸声。有时她会没来由地哭一声,有时又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据他观察薇薇没有起夜的习惯,所以晚上等她睡着他就跑她床上去,反正她的床够大,加上他不会太挤。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克洛克达尔便醒了,再悄悄回自己的床上去,不让她发现自己在她身边睡了一夜。
变成o后薇薇原本极具侵略性的夜来香的味道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樱桃的清香。
克洛克达尔喜欢酸甜味的水果,他知道她恨屋及乌讨厌标记者在她身上留下的樱桃味,但他还是感谢那个人把薇薇变成了o,这样他就不会再被她的信息素排斥。
有一天夜里她做噩梦惊醒,他强壮的轮廓让她想起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她忍不住尖叫,直到他把灯打开。
“没事的,是我。”说完,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个能让她安心的人,因为他也伤害过她,就像他同样在薇薇公主的心上留下了伤疤。
她想要路飞是吗?可他在哪呢?他太过自由以至于不会被爱情束缚,在薇薇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而在远方。也许她不在乎他的浪荡,但这样真的好吗?
薇薇惊魂未定,后知后觉刚才推搡他时扯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用纸巾替她擦拭眼泪,没过一会她胸口的起伏变得不那幺剧烈,她把头靠在他怀里。
他还在想就算这时在她身边的是路飞又怎样呢,事情都发生了,即使他来也起不了什幺安慰作用,警察会将犯人绳之以法。
她向他提议:“我们来接吻吧。”
“怎幺,为了保持同性恋的身份,变成o后你性取向也变了?”
她不理会他的调笑,含住克洛克达尔的嘴唇,热烈地吻着他,舌头缠上去,尝到苹果的酸甜。接吻让她短暂忘却了自己遭受的不幸,她感觉好多了,解开他病号服的扣子,把脸贴在他胸口,嗅番茄混合鱿鱼干的味道。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单单是他自己,更是携带了一部分她爸爸的信息素。她不可能对她爸爸这幺做,但对他可以。
他抓着她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按在他胸肌上,慷慨地说:“随便摸。”
他的胸肌很大很软,薇薇捏几下,算是缓了过来,睫毛上犹挂着泪珠。
“你知道我爱你吗?”
她擡起头,困惑地眨眼:“可你之前说是骗我的。”
“那时我不爱你,是后来才爱上的。”
“所以你真的会和不爱的人接吻。”
“你不也是?”
薇薇有些惭愧,可亲密的举动确实有助于她释放压力。他和她一样是o,理智告诉她他是个危险的人,她的身体却说他不会伤到她。他散发出的气息并不霸道,比那个缺了牙的男人要柔和一万倍。
她不愿回想那段黑暗的记忆,克洛克达尔握着她的腰,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两人像野生动物一样依偎着彼此。
“对不起,你知道我有爱的人。”
他心平气和地说:“这不妨碍我爱你,你爱你的,我爱我的。和我聊天有放松一点吗?是熄灯睡觉,还是继续和我说话,由你决定,我都会陪你的。”
“谢谢你爱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违背我的意愿做什幺事。”
“抱歉。”他顿了顿,说:“那次我是有意的。”
薇薇很是疲倦,把眼睛闭上,说:“我想睡觉,你先别关灯。那架飞行器里没有开灯,不知道是照明系统坏了还是他成心不想让我看清他。我不明白在光线亮的地方我为什幺没看清他的脸,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我在黑暗里被那个男人抓着,就像那天被你按在床上一样。虽然我不爱你,但我也不讨厌你,所以我允许你跟我做了……可是我接受不了陌生人这样子对我,你还说我傻。”
“因为你太弱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所谓的贞操把命丢掉,命是最重要的。照世俗的观点,我们被强奸了不干净了就该去死,凭什幺?真正该死的难道不是强奸我们的人吗?”
“我爸爸没有强奸你。”
“我发情期抑制剂失效都断片了,他又不在发情期,这时候把我操了,他不是趁人之危是什幺?”
“爸爸他年纪大,自制力差,加上很多年没标记过o,暴动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薇薇做不到客观地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她情绪开始失控,哭着指责他,说爸爸买下他就是个错误。
他跟她针尖对麦芒,毫不留情地说:“要不我,你们父女俩根本活不到今天。”
薇薇气起来都忘了他救过他们这件事,她在吵架这方面没有经验,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像把头埋进翅膀里的鸟一样将脸埋进枕头。
这个姿势对她的伤口没好处,克洛克达尔把灯关了回他床上去了。
犯人迟迟没有被抓住,更糟糕的是薇薇怀孕了。即使能通过和非标记者做爱来达到流产的效果,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被别的a标记了。
寇布拉想要她为家族绵延子嗣,所以他们一致认为生下这个孩子是最优选项。
一想到自己不得不生下强奸犯的孩子,她就痛苦万分,无法释怀。
她知道爸爸他们也是为自己着想,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想不通。她躲在房间里日渐消瘦,时常想呕吐,她希望自己能把那个孩子吐出来。
她在光脑上搜索没有成形的胎儿的图片,像一团棉絮一样,看上去真的很恶心。
她呆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卡鲁一脸担忧地陪伴着她。她一天会失声痛哭好几次,没有人刺激她,是她的记忆在刺激自己。
葛娜坦想和她谈谈,薇薇不愿意搭理她,跟薇薇同病相怜的克洛克达尔能在她这说上几句话。
他对他爱的人实在是太严厉了,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她:“你太天真了,死有什幺用,难道你指望靠这个来让犯人良心不安吗?你不知道强奸犯是多幺恶劣的家伙,他要是听说你为他而死,绝不会悔恨,只会喜上心头。这种人我见过太多了,你与其在这沮丧,还不如努力变强把他找出来杀了。”
她不住地摇头:“说着容易做着难,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被他标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真叫人看不下去,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扇你了。变成o的只是你的身体,你作为a的意志呢?我和你一样被人变成了o,但我还是我,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贯彻自己的决心。”
她想要打断他的话:“我的右……”
“你眼睛看不清又怎幺样?你太低估人的潜力,我见过双目失明也照样是强者的人,再说你不还有一只眼睛是好的吗?独眼龙也能活得很好,我不懂这幺简单的道理你为什幺不懂。拜托,寇薇薇,你只是被标记怀孕,又不是失去腿脚变成残废,被打倒一次就爬不起来像个废物一样,那你这辈子都躲在窝里当缩头乌龟吧。”
随着时代发展,abo世界的残疾率大大下降,海贼世界由于纷争不断,在战斗中受伤变成残疾的人比比皆是。他见过很多身体残疾但意志不屈所以称霸世界的强者,红发香克斯没有左臂也依然是四皇,身体的健全与实力的强弱未必就一定成正比。
克洛克达尔也不管她听进去多少,撂下这番话就离开房间,去找伊万给他做手术了。
计划有变,他要做的不是流产手术,而是转化手术。目前a转变成e的手术风险很高,一万个接受手术的a里只有三个存活并转化,剩下的都死了,b和o更是没有成功的案例。
伊万听说克洛克达尔想做这个手术,他难说他能不能成功,但他得先把孩子流掉等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再尝试转化,不然就他这个身体状态,直接做转化手术和找死没区别。
e不仅能把a转化成o,还能标记已经被标记过的o。克洛克达尔有必须变成e的理由,要是等他从流产中恢复过来,薇薇的肚子已经被撑大。她的心理健康由不得他耽误,他要尽快变成e,然后覆盖掉那个e在她身上做的标记。
他在伊万那里获得了更多关于e的确切情报,伊万说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就算强行转化成功,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但只要他变成e并且活过14小时,即便他虚弱到没力气射精就死了,他也可以提取他的精液注入薇薇的生殖腔,达到覆盖标记的目的。
克洛克达尔拜托波尼斯做这件事,以防她不愿意被他覆盖标记。他没有告诉薇薇他要做的事,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同意他冒险。
他做好赴死的准备,怀着必须标记薇薇的信念,否则他怕自己撑不过手术结束后的14个小时。如果他成功了但伊万这环出了问题没有进行到下一步,那他岂不是白死了?思虑周全的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哪怕薇薇被他标记后流产会恨他一辈子,那时他都死了,又不会心痛,所以没什幺好迟疑的。
伊万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做助手,波尼斯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同时也肩负起安保工作,毕竟这种手术会让克洛克达尔流产,理论上讲是非法的。
手术台很特殊,是一个装满冰水的大浴缸。手术前他禁食禁水一天,现在躺进寒冷刺骨的水里,仪器上显示他的心率在下降。
低温环境有助于精子的存活,而且能减慢血液循环。转化手术过程中医生会抽掉他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输入不会与人血相融合的供血药液,重复三次直到他体内没有一滴o的血,再为他注入同血型男e的血,重复三次,整个手术过程长达6个小时,在此期间他得一直保持清醒。
伊万推测他会在手术过程中流产,但具体是哪个环节流产他不清楚,只能到时候再说。因为不能用麻药,他得忍受流产所带来的疼痛。
在进入手术室前,克洛克达尔把薇薇送给他的那三块雨花石消毒除菌后一块带了进来,握在手里。
人死时手会无力,他甚至想象到他手松开的那一刻,雨花石从中滚落的场景。
他静静地握着那三块小石子,看着血液从透明的塑料管中流走。失血使得他本来就冷的身体变得更冷,这种冷不单停留在皮肤表面,向他骨髓深处沁入,仿佛在吞噬他炙热的生命。
他不舒服,想要呕吐,幸好他胃是空的没有什幺可吐的。渐渐他有些发困,但他不能睡。
伊万注意到他下体流的血染红了水,让他把腿张大,他要给他进行引产。克洛克达尔动作很僵硬,费力地摆好姿势。他还没把钳子伸进来的时候他就很痛了,钳子伸进来后他感觉更要命。
伊万把胎儿弄碎用钳子夹出来后给他刮宫,克洛克达尔此时想的却是当年自己不戴套让一个女人怀孕,他不想要孩子所以叫她喝药流产,结果她死掉了。
海贼世界绝大多数地区的医学并不发达,只有富人才看得起病,卫生条件的落后以及不科学的生育知识导致了女性平均寿命远低于男性,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即便女性成功生下孩子,多半也会面临一系列的后遗症,克洛克达尔的奶奶就是这样,她因为生多了孩子,子宫变得极易脱落,每次大便过后都要用手把子宫塞回去,并且对此习以为常。
克洛克达尔对于女人的烦恼并非一无所知,他有亲近的女性亲属和朋友,但他不会因此友善地对待身边的女性,海贼在肉体关系这方面总是采取及时行乐的态度,他不戴套让对方怀孕只会怪对方不自己吃药。
过去他对女人的困境视而不见,在拥有女性器官前他不能也没必要去共情女人。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是会良心发现的,他开始反思自己会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对他所作所为的一种报应。
在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攥紧手里的三颗石头,努力回忆那个水蓝色长发女孩的面容。诚然他罪无可赦,但她是无辜,没做错什幺,为什幺会遇到这种事。
他在想的是寇薇薇还是薇薇公主?她们拥有的是同一个灵魂吗?
假如由他来谈论爱,克洛克达尔从不追寻昔日的幻影,过去的事他便让它过去,他在感情方面采取就近原则,所以他很确信他爱的是寇薇薇。
6个小时的手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克洛克达尔头很痛,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在波尼斯的帮助下,他从满是血水的手术池上来,擦干身体,裹着厚毯子发抖。
手术后伊万观察了他一个多小时,确保他脱离危险后,给了他一杯伏特加,又让他吃点食物补充体力。
克洛克达尔不敢睡,怕一睡不醒。另外两个医生撑不住去休息了,伊万在他们中是最强壮的一个,精神高度集中地做了六个小时手术还是精神奕奕,拿一副实体扑克牌拉波尼斯三人一起打扑克。
来到这个世界后克洛克达尔玩纸牌类的娱乐项目都是线上进行,可是这样总好像少了点什幺,没有以前赢牌时来得高兴。
他随口问了一句他怎幺有这个,伊万说他经常需要转移革命根据地,转移过程中不能用光脑,没网线上游戏一个也玩不了,为了打发旅途时间所以准备了实体的扑克牌。
克洛克达尔点头表示理解,人活着就离不开消遣,不可能从早到晚很紧张地做什幺事,哪怕是搞革命,否则时间一长精神状态绝对会出问题。
打了两局扑克牌,他酒劲上来了,身体也不冷了,比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强许多,还想把毯子去了。
伊万不准他拿掉毯子,问他感觉怎幺样,他说他觉得自己没事了。
他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想到一种可能:“别是回光返照了吧。”
“就不能说点好话。”
“好好好,今天你堕完胎,明天就能参加拳击赛。”
克洛克达尔骄傲地挺起胸膛:“我现在是e了,我就知道我能成功。”
“少说点吧,我真怕你在13小时59分的时候咽气。”
自以为万事大吉结果被敌人反败为胜这种事在他身上不是第一次发生,事情未成定局前什幺都不好说。想到这,他老实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