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狗
他是你那位班主任的儿子。但你和他根本不熟,只不过在办公室见过几面罢了。
你知道班主任有个儿子跟你一样大,也在同年级的不同班级。虽然他爹出了名的严格,但是传言中的儿子却是一个笨蛋……美人。每天你去办公室的时候都能看见他被他爹揪着写练习题,他总是低着头,沉默地抿着薄唇,下垂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翳。
有几次你看见他被他的班主任爹拍着桌子数落。实在是同情他,你的余光瞟着他的题目,趁着班主任不注意时忍不住提示道:“辅助线画在……”
这时候他都是埋着头沉默,柔软的头发覆在额前,只看到往下秀挺的鼻梁。但他似乎也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头顶翘起的发丝跟着一晃,作为对你出手的感谢回应。
“像只蔫哒哒的小狗哦。”你往往注视了他一会,心里评价到。
2.2 小狗
脑海里浮现起班主任那张怒目圆睁的脸,你一阵头大,真的是好倒霉啊……你赶紧停止训练,执意要求陪他去医务室再检查一下。
你握着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腰帮助他站起来,你的鼻尖擦到了他的肩膀,你这才发现到一些平时无法留意到的细节,不再缩在写字桌上时——他其实很高,以及……腰很细。
到了医务室后,校医被你像扶孕妇进来的架势整得严阵以待地检查了半天,结果无语地表示除了皮外伤并没有什幺大碍,简单交代了擦伤的药在哪里,并把把肩膀的外用药和冰敷的冰袋的位置指给你们后就离开了。
医务室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气味清冷沉静得驱散了不少从操场带来的热意与不安。你从医药柜里取出药瓶,向他休息的靠椅处走去,却没有直接把药递给他。你晃着脚坐在他的身边,屈着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试探地问: “我先帮你涂药吧?你一边手掌受伤还缠着涂药比较不方便吧。“
还没等他表态你又双手合十地对着他摇了摇,狗狗眼直直地注视着他:”就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拜托了拜托了!我好愧疚的!”
“那就麻烦你了……”少年有些僵硬地回应。
你笑嘻嘻地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其实心虚地想:别跟你爹告我状就好。
他背过身,把领子往后面拉了拉,但只能露出部分的红肿。
就露这幺点,这怎幺涂啊……
“要不,要不你把衣服去掉,反正待会也要冰敷?”你后来发誓当时提出这个建议时你是正经且正直的。
他对这个提议有些震惊,转过头微微瞪大眼睛地看着你,微微下垂的眼睛此时露出了全部的瞳仁,你看到了他浅棕色的清澈眸,和柔软无刺的眼神。
他脸甚至还有点泛红:“不好吧……”
也不用这幺贞洁烈男……你瞄到他跟着红了一圈的耳廓,心想,自己已经提议帮忙涂药了,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再把校医叫过来吧。
“不换下衣服的话,我实在涂不到哦,我涂完药很快的,而且只是背而已。”你硬着头皮一脸正气地解释。
他好像被说服了,站起来背对着你撩开了上身的衣服。你注意到偏白皙的一层薄薄的肌肉上有汗液在闪闪发亮。
背对着你的少年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舒展挺拔的肩背,从这个角度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背脊凹出一个流畅的弧度,有汗液顺着腰线滑落,然后一起被收束在腰带上,窄窄地系了一圈。往下是修长的双腿。
估计是在跑道上刚运动完所以误入了临近的球场吧,然后就被砸到……真是,球场上怎幺能走神呢,这个倒霉的笨蛋。你一面打开伤药喷头的盖子,一面盯着他的背出神到。
“那个——”他突然开口。
“嗯?”你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
“我身上有出汗,可能有汗味,对不起……”你听到背对你的他有些窘迫地说,向着你的耳廓更红了。
你实在有些意外眼前这个青春期的男生会顾虑到这些。
粗糙、莽撞、带着攻击性的刺激性味道常常是那些他们在这个年纪固有的底色,但是,这个会为自己的汗味而觉得让你受到冒犯并为此不安的少年似乎不太一样——
“没关系哦,我没有闻到味道的。”倒不是你在礼貌的安慰,他确实身上的气息是很干净的,像一杯白开水。
听你这幺说后,他微微一点头,似乎又放松了不少。
他侧身趴伏在桌上,等着你拿着药瓶往红肿处喷。你望着他裸露的背和肩上的红痕,少年冷白的皮肤上那块红印突兀却带着点说不清的欲感,让你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那本被没收的黄漫里面的主角,看上去,都好美味耶……然后你又十分遗憾想起来书被他爹没收了。
好想看好想看,可恶!那,父债得子偿呢。
你放下手中的药瓶,握起旁边那一袋白汽森森的医用冰袋,抿唇一笑,有点坏心眼地突然将冰袋按在了他的背上。
少年的肩背上肌肉果然被冰凉刺激地起伏了一下,肩胛骨倏地绷紧。您听到他吸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无奈地转过脸望着你,是那双无辜的下垂眼。
“不好意思啦~”你道歉,明明欺负了人却是毫无歉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