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广陵王向,本篇主孙氏兄弟(孙策/孙权 ),含有轻微精神女攻,夹心,兄友弟恭(?)
无逻辑无慈悲无道德很OOC,纯纯为秋名山服务,自行壁垒哈,笔芯!
骄阳似火,远处的草靶在日光照耀下隐隐蒙着一层星屑的光,索性靶心依旧鲜红刺目,不会影响到他的瞄准。
一头红发被方巾包裹成一团在脑袋上的少年郎微微眯起一些眼睛,碧绿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那一簇鲜红的靶心。
恰在那时,远处深红廊柱走过的几名侍女叽喳着走过,她们神色有些焦急又带着欣喜的小跑着朝前边院子去了,嘴里说的是——
‘广陵王殿下来了……!’
‘阿姊看我今日鹅黄可曾花……’
‘……殿下当是对女公子颇为殷勤,听说这次来也带了不少礼物要送与尚香小姐……’
‘若有朝一日殿下与女公子喜结连理,真希望我能被女公子带着一起嫁过去,日日见着殿下,总归赏心悦目啊……’
“可我觉得……殿下跟少主似乎更亲密些……”
‘……二人同进同出……’
那些嘈杂的交谈声渐行渐远,孙权的一双眼中闪烁的怒气也越烧越旺,拉满的弓弦发出铮鸣破开微风急射而出,正中红心。
“公子,广陵王殿下来访,夫人唤你前去。”仆人步履匆忙走到了廊下对少年郎失礼,跟着迎上来将他手中的弓接过去;“公子可要梳洗一番?”
“……嗯。”其实也没什幺可梳洗的,兄长浑身血污的模样,那人也没有半点嫌弃,自己不过出了些汗……不过这到底于礼不合,兄长在这方面太过随意,那人出身汉室宗亲 ,想来是会在意的吧,少年郎脑子里转过的思绪千千万,面上始终端着沉静稳重模样,半点不显露心绪万千的纠结。
就像府中嫌少有人知道那位广陵王,其实是个女儿郎一般,也不曾有几人能看出 ,似乎不太喜欢广陵王的他,对于广陵王并非单纯的不喜欢。
那是一种如同五熟釜①般,酸甜苦辣咸都在一个锅中分开了相同分量各自占据一个格子,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哪个格子吃得最多的杂乱情愫。
时间比较紧,梳洗也不过是在仆人协助瞎用沾水的棉巾擦擦上身,换上干净的衣衫,便去前堂与母亲兄长他们一起接待广陵王,还有些距离才到堂前,但远远便已经听见兄长带着欣喜激动的声音。
“你来就来了,怎幺还带这幺多东西,我这什幺没有,还需要你自己带……”
“你有是你的,况且,这些是要送与你们的礼物,并非是我自己的……”
“送、送我的啊!那、那也太多了嘿嘿……”
“……只有这个、还有这个是你的,那几个是给尚香……”
“啊?为什幺尚香的比我多那幺多?”
“哥,就多了两个……说明殿下心里更喜欢我呗~”
他终于走到堂前,跨过门槛间就要擡手行礼,却先听见了那人温和的声音:“仲谋,快来,这是带给你的礼物。”
少年郎下意识擡起了头看过去,玉冠束发的广陵王殿下手里拿着一方檀木盒子递向他,眉眼间洒满三月春光温软的令人心折,孙权晃了眼,等到那木盒子碰了他的手指尖,他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失了礼节,居然就这幺伸出手了,还没跟母亲兄长问安。
“发什幺呆呢,还不快接过去。”孙策抓过了那盒子塞到弟弟怀里,转身去拉玉面郎君的手,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拽着她往外走;“都送完了吧,该我了!前些时候缴了一批据说是康居古国的东西,我记得你颇为喜欢这些古物,就都后在库房里了,我带你去看,你随便挑!”
孙权抓着那檀木盒子,偏头看一眼那两人朝外走去的背影,神色淡淡的回过头走向了母亲,原本在和母亲笑说着什幺的孙尚香看见他过来,眼睛一亮扑向了他:“殿下送了哥哥什幺,让我看看!”
“哎你……”他没来得及防护,妹妹已经把他手中的木盒子夺走,碍于礼教中的谦让,他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妹妹打开了盒子。
“诶,怎幺就是个环佩……”兴致高昂的孙尚香突然就失去了兴味,连没有把东西拿起来打量一番,就连盖子一起又塞给了孙权;“没意思……母亲,你让我再看看你的吧,殿下兴许给你送了些什幺有意思的呢~”
“诺,都在那,你自己去看……仲谋练了一上午的弓箭,累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汤饼,可要吃上一些?”吴夫人对孩子们从来都关切又宠爱,前提是孩子们都乖顺不触及她的底线,否则那后果会比死还难看。
“有劳母亲记挂,我并不觉得累……快到点去读书了,未免先生久等,我就先去书房了。”
吴夫人也不阻挠什幺,交代着若是觉得饿了,就让仆人给他送汤饼,便对他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可自行去了。
孙权却并非直接去的书房,辗转还是先抱着那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垂首看怀中的盒子,盖子还没有盖回去,里边的物件一览无遗在他眼下。
是一枚圆形雕刻着獬豸纹样的环佩,乍一看平平无奇得很,类似的环佩孙权都有两三枚,他盯着环佩脸色越来越冷,脑海里浮现的是不久前在前堂外听到的说话声,兄长惊喜那人送了他黑晶石,可以用来打磨成盔甲,那人送尚香枭羽,最是适合做利箭的尾羽,尚香喜欢的不行……
只有他,仿佛是随手从她的配饰里取了一件出来凑作数,敷衍的不加掩饰 。
少年郎面无表情的抓起环佩,忽然眼神一凝,松开了碧玉的环佩,抓着编制的红绳将环佩晃了晃,点缀环佩的珍珠珊瑚和比喻的环佩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隐隐有些微妙。
他将环佩拿在手中摆弄一阵,隐约听见某种东西被强行分离发出的声响,环佩忽然分成上下两层,从分离的缝隙里飘落出一个小纸人,他翡翠的眼眸里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把这小纸人轻轻捏住拿在了眼前。
他是见过这东西的,在兄长手中有相似的东西,尚香还曾想要拿去玩,却罕见的被兄长训斥不可随意触碰。
‘这可是她专门给我的……弄坏了就没了,你要玩别的都行,可别弄坏了 它。’
小小的纸人在他手里,被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触动后轻轻颤抖,孙权的嘴角勾勒起弧度,笑容带着些许的骄傲。
他也有了呢,兄长不再是独一无二了,一如她所说,真的不把他当弟弟看了呢。
孙府的库房很大,按孙策的说辞,为了能有个装得下他战利品的库房,孙府扩建过两回,如今这片街区表面看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但其实基本都是他孙家的土地,孙府也从原本连个花园都没有的普通两进两出,变成了如今四季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的辽阔门庭。
连你往日在洛阳的广陵王府,也比不得他这孙府的阔气,当然 ,这话并非他所说,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往这边走……管家前日整理过,看起来没有很乱,这边是书卷画卷,啊对,你看那幅,说是当年子文在塞外画下的星图,你若喜欢尽可拿去……”他在说话间把画卷打开了提溜在手里给你看,少年人高马大,画卷铺开在他身旁微微摇晃,却堪堪只挡住他半边胸膛,反衬得他另外半边没被遮掩住的胸大肌越发壮硕迷人。
“我喜欢的,都可以拿走?”你目光游移,从他的胸口转向画卷,孙策想都没想的笑着道:“自然,你就是把这搬空了也无妨,你喜欢就好。”
你的手轻轻抚摸上画卷边缘,目光却转到了他的脸上,孙策微微愣住一瞬,面颊徒然泛红,眼见都发颤了的和你四目相对:“你、你盯着我……倒也不是不 ……”
“那就这幅画吧,我还蛮喜欢研究星象来着。”
“啊……哦,就,就只要这幅画?”他眼底里有几分懊恼,不知是为自己的说话慢半拍,还是为自己想得太多所致,一边把画卷重新收起来,他一边偷偷瞟着你的笑颜;“我、我是说这还有好多别的画,那边还有香料、对,香料!”
他把画卷夹在手臂间,有些激动的抓着你的手快步窜梭在这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不多时来到一扇门前,眼眸灿若星火的看着你:“这批康居古国的玩意儿里,有不少分装在瓷瓶子里的香丸,往日你身上总有香味,应当是喜欢熏香,我就想这些都必须给你,本来是打算亲自给你送过去,如今你来了,不日今晚就用上吧。”
他用夹着画卷的那只手推开了门,顺手还把门外墙壁上的烛台取下,你看他一手牵着你,一手做这幺多,又觉得好笑又是微微发堵,不过诸多情绪你都藏得很好,只温婉笑着朝他伸手道:“画卷给我吧,你拿太多了不方便。”
“不会,就是再多东西,我这一只手也拿得下……”他满不在乎的对你擡了擡下巴,端的是少年足风流,牵着你的手忽然发力把你拽着过去;“你去挑吧,这些东西我不怎幺懂,起初还以为都是屎、咳咳……就,它这些都没味道,看着又那种颜色,差点就被我直接丢了呢,还是公瑾看出来是被蜡封好的香丸,让他拿了些去……”
他说道这像是意识到什幺,忽然擡头看你,满脸的紧张和小心:“我、我不是给你他挑剩下的,当时是他看出来是什幺东西嘛,颇有功劳,所以我随手抓了两个瓷瓶丢给他罢了,他根本没得挑,这不、不能算他挑剩下的……对吧?”
你面上依旧笑容温和,手腕一转,挣脱了他的手:“嗯,这怎幺能算呢,谁让伯符不懂这些香呢。”
“我、我等会就让人找先生教我品香。”孙策紧紧跟着你,见你两眼望着货架上的瓷瓶,急得从你跟货架之间的缝隙挤过去,两大块胸肌被他手中的烛台散发的光照得光影越发泾渭分明,更显得肌肉壮硕;“你别生我气,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怎幺会拿别人挑剩下的给你……”
“……噗。”你没忍住笑出来了,紧张兮兮的孙策看你这幺笑了,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却也不跟你你计较什幺,反而松了口气,重新握住了你的手:“没生气就好,嘿嘿……啊对,这些香丸,具体都是什幺香,就不清楚了,公瑾拿走的那两瓶,到底用没用他也没说,我忘了问,你用的时候,觉得不好闻就丢了,蜡封那幺多年了,说不定味道早就不行了。”
“那你还送我。”你虽然是这幺说,脸上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用另只手拿了个瓷瓶端详瓶子上的纹理,粗略估计这种工艺,应当是武帝时期青瓷;“这批你们是怎幺得来的……我是说,剿匪还是氏族?”
“都有。”孙策在这点并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的神色冲着你笑:“朱家旁支不与我共事,却又想借我的兵驱逐他们那的山匪,我让人两边通消息,对朱家旁支说一定帮忙,对山匪道我兵会在哪一日进攻。”
他说到这里你已经明白,山匪得到的日期是假的,但是记恨朱家旁支作为,必定会对那方的人痛下杀手,孙策必然有眼线在两家人马中,得到消息后,趁着山匪刚打完一波颇有疲惫发动进攻,不仅能打着救援的名号,还能收一波渔翁之利,一箭双雕,着实高明。
朱家本家便是查,也只会查出来山匪肆虐,分家早前曾求助过孙策,孙策出兵支援,未曾想山匪突然来犯,孙策未能及时救援,但归根究底,怎幺也不会是孙策的错,只怪分家时运不好,遭此一劫。
回过头,本家还要感激孙策,朱家主或许还会因此考虑归顺于孙策。
“幸亏我没得罪你。”你笑又把瓷瓶放回去,拿起另一个打量一番。
“你跟我哪能说什幺得罪,你做什幺我都不会跟你生气……你不生我气就好。”
“我为什幺会生你的气?”你把手里的瓷瓶递给他,他接过去的同时冲着你讨好似的笑笑,一双眼对着你快速眨了几下,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着,万一不小心做了惹你不高兴的事,你别跟我置气啊。”
你笑的肩膀松动,又拿了一个青瓷的瓶子在手里 :“先这样吧……要不,我教你品香吧,晚膳后你来我房中,如何?”
“好啊好啊~”他兴奋起来,那模样就跟得了肉骨头的云飞差不多,就差脑袋上真的冒出一双狗耳朵,身后变多一根狗尾巴摇啊摇了;“要准备什幺东西吗,我母亲那有个青瓷褐釉镂空双耳的香炉,我去跟她要过来给你用吧……”
“难道你家就只有一个香炉不成,何必去拿 吴夫人的、你也真是……”
晚膳时,孙坚也回来了,见你时很是和蔼的笑着与你交谈,不过言语间大多都是关于孙策时刻把你放心上之词,还试图劝说你将绣衣楼迁移到江东:“离得近些,伯符也就不必受苦了。”
“是啊,囡囡,你总在那幺远的地方,伯母记挂你,都不方便去探望……”
孙策起先并不言语,只不停地偷偷看你,你故作不知他的视线,背脊挺得笔直的笑着婉拒孙家二老得邀请,理由是受命于先帝,不敢辜负。
二老也很识趣,话只说一次,你婉拒了就不再多言,转而聊起旁的事情,孙策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迷,酒也不怎幺喝了,饭菜都吃的囫囵吞枣,孙权把桌面上的官司看得清楚,越发觉得快活。
父亲母亲始终只把广陵王当成弱小无助迟早会依附兄长的弱质女流,兄长欣赏也喜欢手段不输男子的广陵王,可也默许了父亲母亲言辞上暗示广陵王丢去权柄,依附于他的试探,可你不会放开手中权柄,孙权很清楚,你从不觉得权柄烫手,也不认为自己女扮男装心苦。
其实,孙策都明白,你是有野心的,甚至,他也是因为你眼底里的野心 ,才越发觉得你与众不同。
他其实分不太清楚,他对你的喜爱到底是肤浅的容颜所致,还是你不同于常见女子那般野心勃勃所引,亦或者是你汉室宗亲身份背后带来的利益动人,但也许全都有。
那当中恐怕还有对于强者的征服欲,是的,孙权无比认可你强者的身份,他时刻都有着清晰的认知,如若不是你手中没有兵马可用,只怕他与你早就没了同桌而食,谈笑风生的机会 。
晚膳后,孙策被孙坚叫了去书房商议事宜,你自行先回客房,倒也方便了你交代扮做侍女跟在你身边的部下去做些事情,半个时辰后,孙策姗姗来迟,他不好意思的对你笑着道歉,你并不在意的安抚他道:“我教你品香也不是什幺大事,来晚也没什幺,无需这幺在意。”
“怎幺会,你交代的任何事都是我的大事,况且你我有约在先,我来晚了就是不对。”孙策说的特别认真,挑着矮床靠近你的那点空挡 部分坐下来,少年体格壮硕,坐下来的一瞬,就像一度厚实的暖烘烘肉墙贴着你、堵着你;“你说吧 ,要怎幺罚我。”
你把那尊香炉往他那边推了推:“那就罚你负责焚香吧。”
“好嘞!”他笑嘻嘻的把香炉捞往自己面前,双眸却一直盯着你看;“怎幺做,你说,我做。”
你把瓷瓶里的香丸取出来在手指间把玩,教他一步一步把香炉唤醒,刚把香丸递过去,准备教他焚香 ,屋门忽然被扣响。
“殿下,是我。”
门外传来的事少年郎故作深沉的嗓音,你听过他又软又黏的声音,可比现在的要好听得多。
“仲谋?”孙策似乎有些诧异自己的弟弟怎幺会在夜里来寻你,你倒是非常坦然地笑着开口道:“进来吧仲谋,我与你兄长正在品香,不妨碍。”
于是门被推开,少年郎进来后随手关了门,而后对着你和他的兄长施礼:“殿下,兄长。”
“你随孙大人走后,我听吴夫人说起仲谋近日也开始学习品香,就让他也来了。”你对着孙权招了招手;“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嘛,可惜尚香对这个没什幺兴趣 ,不然也该让她一起来。”
孙策的视线在你和他的弟弟脸上来回一番后,笑着挪了挪身体,似乎是在给自己的弟弟让些位置,但同时他贴的你更近了:“尚香打小就不太喜欢这些文雅的东西,让她学这些,不如让她去狩猎……来,仲谋坐这吧,你也来得太晚了,醒炉的过程都错过了,哥哥教你。”
“……是仲谋之过,多谢兄长。“
你看着孙策悉心教导孙权如何醒炉,孙权也极为认真的倾听,两兄弟一时间形成了种旁若无人的气氛,你也不觉得被冷落,只将香丸在售之间来回的拨弄,像是在拨弄一枚棋子。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孙策擡起头看向你:“该焚香了。”
【⭕本章总计1万4千字,完整内容走隔壁爱发电,爱发电打不开的话就去引力圈,全平台ID猗窝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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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文章内容注释:
逾墙窥鸨合一句脱胎自【逾墙窥隙,狐绥鸨合】两个成语,说的都是男女不正当关系,男女偷情。
五熟釜:汉朝火锅器具的一种,类似于我们现在的九宫格,五熟釜就是五宫格。
西域奇香:时西域有贡奇香,着人经月不歇。 虽然这话出自晋书贾充传,但是西域供香最早是汉武帝时期,所以我这里改了下时间,就当是汉武帝时期的东西吧。
然后西域奇香的效用就是会跟自己最心仪的人梦里相见,做一些快乐事,而且夜夜欢乐也不会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