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旖旎南行

暮色四合,七彩的月光也逐渐的显露出来,又到了牧固图大陆的美丽夜晚。

待陈东立与刘芳华率部队赶至,刘礼的部队也远至数十公里外,部队当即起帐,准备往都城前进。

刘芳华与陈东立见徐定疆一个人在丘腰晃来晃去,刘芳华远远的就叫:“定疆!”

徐定疆回过头来,同着两人挥挥手叫:“你们真慢。”

俩人奔至丘腰,刘芳华开心的说:“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唉,可惜白浪现在不能动,不然我们并骑去都城,那有多开心?”

说到这里,刘芳华忽然想起刚刚与白浪的一点不快,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徐定疆眼珠子转了转,没直接回答刘芳华这句话,只转头望陈东立说:“东立,周大叔没回来吗?”

“没有。”陈东立摇头说:“自与何龙将一战后,他就不见踪影,我们也没时间去寻他。”

“哪个周大叔?”刘芳华好奇心被带起,疑惑的问。

“一个胖胖的中年高手。”徐定疆呵呵笑说:“他说他来自地球,还怀疑我们也一样来自那颗他说的超级大球。”

“咦……”刘芳华一楞说:“你们说的是……周广?”

徐定疆与陈东立也愣住了,徐定疆诧异的说:“你也认得他?”

刘芳华点了点头,她其实与周广相见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不过周广举手间逼退白炰旭确实让刘芳华印象颇深,她自然也曾向白浪等人打探了一下周广的来龙去脉,两边交换了一下所知,还是弄不清周广此人是何来路,三人也只好把这事抛去。

“公主姊姊。”一旁忽传来白玫的声音。

刘芳华转过身,开心的说:“小玫,来见过这两个家伙,徐定疆、陈东立……唔,东立还好,定疆却是个坏东西,少和他接近。喂!这是白浪的师妹,陈玫,叫小玫就好了。”

“我与小王爷见过了。”白玫笑望了徐定疆一眼,转过头对陈东立微微一礼说:“排云龙将。”

“什么龙将、王爷的?”

徐定疆呵呵笑说:“小玫妹妹,若是看的起我,便叫一声徐大哥。”

这女孩生的虽没有玳糖甜,却有股说不出来的娇媚,徐定疆看的颇为赏心悦目。

“徐大哥。”白玫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脸上还是带了半分忸怩。

陈东立嘴角微微一扬,微笑说:“看来我也作不得龙将了。”

“陈大哥。”白玫也叫了一声,随即转过头说:“公主姊姊……浪大哥他……”

“白浪怎么了?”刘芳华的笑容立即收了起来。

“也没怎么,不过时昏时醒的……”白玫望了徐、陈两人一眼,传音说:“但昏迷时却常念着您的名字。”

这句话自然有些夸大,白浪纵喜欢刘芳华,也未必会这么魂牵梦系。

刘芳华脸一红,望了两人一眼,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去看一下。”说完一跺脚,转身飘然离去。

陈东立一楞,刘芳华也会脸红?

他诧异的望着徐定疆,却见徐定疆脸色十分平静,既不显讶异也不见欢喜,只淡淡的说:“东立,我要赶回南角城了,你替我告诉芳华一声。”

陈东立又吃一惊,莫名其妙的问:“什么?”

“你也知道……”徐定疆轻叹一口气说:“香儿为我受了伤,我们离开前她都还没脱离险境——那时我实在不愿离开。”

陈东立没想到徐定疆忽然说出这番话来,一路行来,徐定疆从没提过此事,陈东立以为徐定疆根本不在意,还替玳香颇为抱屈,没想到徐定疆倒是一直都放在心里。

陈东立楞了楞才说:“你……禀告皇上了吗?”

“已经说了。”

徐定疆说:“就先由你统帅部队护着皇上返都,我带着赵才的亲兵队回去。若香儿已经平安,我便带着他们一起来都城,参与皇上的登基大典。”

按道理,俩人谈起其他的事,白玫本该识相的告退,不过白玫却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答,一双明眸也一直盯着徐定疆,陈东立一时答不出话来,看到白玫这模样,他有些没好气的说:“小玫姑娘,芳华不是警告过你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少看他为妙。”

白玫垂下目光轻笑说:“公主姊姊是开玩笑的,单看徐大哥这么担心那位香儿,就应该不是坏人。”

“这话说的对,芳华说的怎么能听?”

徐定疆立即得意了起来,呵呵笑说:“好啦,我要走了,东立,等白老弟好些,你可要与他交个朋友,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我知道啦。”陈东立挥挥手说:“你赶快回去怜香惜玉吧。”

“去你的。”徐定疆一挥手,转向白玫说:“小玫妹妹,没时间与你多认识了,下次再会。”

“徐大哥慢走。”白玫一笑说:“很快就会再见的。”

这话说的有些古怪,徐定疆再望了白玫两眼,这才摇摇头,转身寻找赵才去了。

一顶顶的帐棚逐渐的收起,白浪也躺在一个临时组好的担架上,上面还顶着一篷粗陋的遮阳布,过一会儿,等部队开始行动,白浪将会被放在双骑龙马拖曳的马车上,这时白彤等人正守在一旁,关心着白浪的状态。

白彤其实不大愿意也守在这里,不过白浪毕竟是自家人,大家都聚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人溜开,只在一旁闷不住的喃喃自语,却也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白述潘过了一阵子,首先站起说:“部队要移动了,我去打理一下。”

“述潘叔,我陪你去。”白彤连忙跳起,转头一望,他哼了一声说:“公主来了。”

刘芳华来了?众人都转过头,白广一拉身旁的白汉与白敏,低声说:“是小玫找来的,我们先让开。”

看众人自动让开,刘芳华再怎么大方,总有些不自在,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向众人点点头,跟着朝病榻上的白浪接近。

白浪这时又陷入了昏迷,刘芳华望着脸色苍白的白浪,心中怜意大起,自然而然的蹲下伸出手,轻抚着白浪额前的乱发。

过了片刻,白浪终于还是没醒,刘芳华轻轻叹了一口气,白浪刚倒下时她就已经探视过了,白浪的伤势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好起来的。

刘芳华望着白浪,忽然脑海中浮现徐定疆在一团红雾中纵横的身影,刘芳华轻笑了起来,这个定疆也真爱装神弄鬼,打了半天也不吭声,若不是二叔一掌轰去了他大半块红雾,他似乎还不想现身呢……

白浪就傻多了,硬碰硬的一招一招与月华剑杠,这份傻劲……

这份傻劲……

刘芳华正在胡思乱想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刘芳华吃了一惊,迅速的缩回手来,回头一望,却见陈东立面色不豫的站在自己身后,刘芳华没想到自己轻抚白浪的时候居然被陈东立看到,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陈东立停了片刻,这才开口说:“定疆说这人是个好人,要我与他结交……我是来看看他醒了没有。”

“他……”刘芳华不知为什么有些慌乱,站起来四面张望说:“定疆呢?”

“他回南角城了。”

陈东立叹了一口气说:“定疆看事情一向比我看的远、看的开,但我没想到他能看的这么远、这么开。”

话一说完,陈东立摇摇头,转身走开。

“等一下。”刘芳华拦住陈东立,瞪大双眼说:“你说清楚,什么定疆回南角城了?什么又远又开的?”

陈东立目光转回刘芳华,似是不知该如何措词,顿了片刻,他才有些艰难的说:“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和定疆……”

刘芳华心里微微一沉,憋不住的抢着说:“到底要说什么?”

“你们之间难道没有感情?”陈东立蓦然大声说了出来。

“我……”刘芳华不是没想到陈东立会问,但却没想到会问的这么直接,刘芳华想解释,却又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除了定疆……还有谁配的上你?”陈东立面色铁青的一指躺在地上的白浪说:“这小子?”

“你说话客气点。”

刘芳华生气了,她一把拉开陈东立指着白浪的手,愤愤的说:“他和定疆根本不一样,我们也没什么……”话一说完,刘芳华不禁有些心虚。

“是吧。”陈东立哼了一声说:“你认为定疆是为了什么理由千里赴援?谁当皇帝对他有差吗?来了就会赢吗?”

是为了我吗?刘芳华楞在当场,过了好片刻才逼出一句:“我们不是朋友吗?”

“当然。”陈东立索然的点头苦笑说:“算了,当我没问……”话说到一半,陈东立蓦然挣脱刘芳华的手,转身而去。

刘芳华楞在当场,眼看着陈东立萧索的身形逐渐往丘下走去,她身形一展,正要追下去的时候,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芳……芳华?”

“白浪?”刘芳华一怔止住身形,掠回白浪身边,抓起白浪垂在一旁的手说:“你……

你醒了?”他有听见刚刚那些话吗?

“去……去追徐兄。”白浪辛苦的说。

你为什么想要我追?刘芳华缓缓放开白浪的手,站起身向下眺望,自己到底该不该去?

蓦间,刘芳华一跺脚,迅如飘风的闪下丘,一面扬声大叫:“陈东立!”

陈东立一怔,缓缓的转回头,却见刘芳华有如一抹轻烟般的闪到自己身旁,微红着眼睛说:“我们去找定疆问个清楚,他不说清楚,我不让他回南角城。”

话一说完,刘芳华一溜烟的往前飞驰出去,陈东立瞪大双眼,这下不追不行了,陈东立一面奔,一面大声叫:“吴平、池路、杜给……你们都先听易龙将的吩咐,我与三公主马上赶回来!!芳华,你慢些!!”

仅有两千余人的部队连夜向南奔行,速度自然比大队北上快了许多,徐定疆率领着赵才等人往南急赶,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南角城。

这次南返,除了赵才之外,所有原先疾风骑队的人都留在陈东立身旁,而这时已经没有战争的危险,徐定疆就任由赵才领兵,自己在队伍后方殿后。

跑在前面的赵才可是一肚子火,今天才打完一场仗,舍命赶到没片刻却又急速南返,这个徐疯子还真不是叫假的,为什么自己非得作他的亲兵头头不可?

还是钟名古他们轻松,跟着的又是好说话的陈东立……

赵才一面疾驰一面暗骂,自然没注意到道路的状况,忽然间,他发觉自己眼前似乎闪过一道人影。

赵才慌忙的回头看,却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正策马在路旁缓骑,一队队的骑队正从她身旁经过。

这丫头穿的是戎装,该是都城那批部队吧?

怎么一个人在此往南行?

倒是生的颇漂亮的……

赵才脖子越转越弯,忽听得身旁士兵急喊:“赵管带!”

赵才慌忙回头,眼前却是一块大石,身旁的官兵早已往旁绕开,自己的龙马却一头向着大石冲去,赵才大吃一惊,连忙勒疆转向,而龙马却也不是白痴,眼见前方有石阻路,它自然而然的地想转向,只不过两方的力道恰好相反,这么一扭,龙马前足惊然腾空,砰的一下往大石撞了过去。

这当然伤不到赵才,只不过实在难堪了些,赵才适时的一个纵身,脱离了呜呼哀哉的龙马,跳到大石上瞪着刚刚那个俏妞。

正想发作时,却见那漂亮姑娘笑着向着后方挥手叫:“徐大哥,又见面了!”

是徐疯子的妞?

与徐定疆有关的妞必不好惹,还是保持距离为上。

赵才摸摸鼻子,随便抢了下属的一匹龙马,认份的往前继续奔驰,至于那个倒楣鬼只好找人共骑。

徐定疆落在后队,本是低着头想着心事,忽听得前方传来砰的一声大响,徐定疆一怔抬头,却见赵才整匹龙马撞上一块拦路巨石,彷佛是故意撞上去的,这糊涂蛋在搞什么?

徐定疆忍不住哈哈大笑,怪事见的多了,没见过这种的。

正开心时却听见一声娇唤,一转头,徐定疆当真怔在那儿,怎么是白浪那蛮可爱的师妹陈玫,她怎么会等在这里?

“徐大哥。”白玫逐渐加快马速,配合着逐渐赶近的徐定疆,一面甜笑说:“想不到吧?”

“是想不到。”徐定疆眼珠一转,忽然眨眨眼说:“小妹妹跟过来作啥?莫非真的看上了我老徐?”

白玫虽本就打算与徐定疆接近,却没想到徐定疆开门见山的就这么直问,白玫倒是发自内心的脸上一红,有些羞涩的说:“徐大哥欺负人。”

“呵呵……”徐定疆笑嘻嘻的说:“不然是怎么嘛?”

“我想去逛逛南角城,徐大哥可以带我去吗?”白玫瞟了徐定疆一眼,低头又说了一句:“好不好?”

“没问题。”徐定疆呵呵笑说:“就这样?”

这臭男人……

白玫心里不禁暗暗皱眉,看来刘芳华说的没错,徐定疆确实有些不规矩,说不得得牺牲一些了,白玫回了一个淡淡的媚眼,低头轻轻一笑,却是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徐定疆可不解风情,他瞪着那对牛眼凑过去说:“这一路上不觉得无聊?”

死男人、臭男人,那个刘然老头都没这么急!白玫有些尴尬的一笑说:“当然也可以陪徐大哥聊聊天。”

“这么聊天颈子多累?”徐定疆一笑伸开右臂说:“过来聊?”

居然要自己与他并骑?这实在过分了,白玫直想立即转回头去,但毕竟是以大业为重,白玫挣扎半天,却见徐定疆扮个鬼脸说:“不勉强唷。”

看来亏是吃定了,白玫银牙一咬,瞪了徐定疆一眼,一个腾身飞掠,飘往徐定疆的座骑。

徐定疆一个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右手一抓白玫坐骑的疆绳,一面扬声往前叫:“喂!那两个并骑的,这匹龙马拿去骑。”

白玫一楞,徐定疆是为了给部属坐骑?

不是想占自己便宜?

白玫才刚这样想,徐定疆数日末刮的胡渣子却已经凑到了白玫的粉颈旁,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好香、好香。”

还是个大色胚!全身发软的白玫立即收起了刚刚的观感,身子也自然而然的一缩,求饶的说:“不……不要……”

“别怕。”徐定疆呵呵笑说:“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呀?”

白玫声音有些僵硬的说:“刚满二十。”

“也不小了。”徐定疆点点头说:“你一个人跑来找我,师父知不知道呀?”

“我有禀告师父。”白玫发觉徐定疆倒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心情放松了些。

“包老也让你来?”徐盯疆有些意外的说:“他老人家倒放心,不怕你吃亏?”

“徐大哥不会让我吃亏的……”白玫快生生的抬头,回头望着徐定疆说:“不是吗?”

这倒不全是假装,她还真有些怕。

“这可难说。”徐定疆猛摇头,一脸奸笑的说:“说不定你就会被我吃了。”

白玫发觉越说越错,这个小王爷实在不好应付,想翻脸却又不行,但若自己一个劲的配合,说不定又被他看轻了,白玫左右为难,一时沉默了下来。

“你也该累了。”徐定疆忽然收起笑容说:“就先休息一下吧,有我控疆。”

白玫一征,这大色胚怎么忽然温柔了起来?

白玫弄不清徐定疆的个性到底如何,想了想,这几天确实也够累了,她索性当真轻靠着徐定疆宽阔的胸膛,暂时休息片刻。

蓦然,身后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徐定疆一怔,往前下令:“部队暂停。”

白玫也睁开了眼,她诧异的间:“怎么了?”

“东立追来了。”徐定疆平静的说:“芳华大概也来了。”

白玫一惊,反射性的想跳下龙马,徐定疆却将她一把抓住,沉声说:“别动。”

白玫这才想起,自己本就应该让刘芳华与徐定疆关系变差,为什么这一瞬间会忽然想往下跳?

而这个男人为什么又阻止自己?

白玫回头望向徐定疆,所有的疑惑纠结在一起,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没过多久,两个人影迅速的越过北面丘陵,向着部队接近,果然是陈东立与刘芳华,两人奔到数百公尺外,已经看清徐定疆怀抱着一个女人同乘龙马,俩人的脚步同时慢了下来。

陈东立没想到会见到这种状况,他在百公尺外就停下了脚步,张大嘴望着徐定疆,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刘芳华却是轻松的转头一笑说:“东立,你白替定疆操心了。”

跟着她掠到龙马前,对着龙马上的两人叫:“定疆,你什么时候把小玫拐走的?”

徐定疆一脸得意的笑说:“这种事情都给你知道还得了?”

“你可不能欺负小玫。”刘芳华望了白玫一眼说:“小玫,这家伙很花心的,你可要好好考虑。”

“公主姊姊别开我玩笑了。”白玫心里还一团混乱,只能尴尬的随口应了一句。

“我怎么会欺负她?”徐定疆蓦然轻轻一吻白玫的粉颊,不管白玫手足无措的惊叫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你们知道吗?”

“去你的。”刘芳华瞪了徐定疆一眼,靠近轻拉白玫的手说:“小玫,定疆虽然爱开玩笑,但也不是真的坏蛋,你要帮我好好管他。”

白玫没想到曾遇到这种情况,她满脸通红的说:“我……”

“好啦……”刘芳华挥手说:“要是他欺负你,你记得跟我说,就算在南角城我也会赶去帮你出气。”

“喂喂!”徐定疆哇哇叫说:“你别没事就想主持正义好不好?你们到底来干么的?”

刘芳华猛然想起此事,插起腰来叫骂:“你干什么不声不响的就跑回南角城了?”

“我说了啊。”徐定疆笑笑说:“谁叫你跑去照顾白老弟?这可不能怪我……就为了这件事跑来?”

提到白浪,刘芳华难免有些不自在,她轻轻一跺脚说:“问他!”一转身,指着珊珊来迟的陈东立。

“是你的主意?”徐定疆一双怪眼一翻,古古怪怪的望着陈东立。

“你……你……你们……”陈东立一时真的说不出话来,只回瞪了刘芳华一眼,心里暗骂……这是我的主意吗?

刘芳华手一摊,轻轻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陈东立也只好认了,叹了一口气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什么话?”徐定疆瞪大牛眼说:“我什么时候有旧爱了?”

这句话问的颇妙,刘芳华与陈东立俩人一时都答不出来。不过在徐定疆怀里,脑海还一片混乱的白玫忽然冒出了一句话:“香儿不是吗?”

三人同时一怔,刘芳华马上大笑了起来,指着徐定疆说:“还有个香儿?你这家伙果然不安分!不过小玫啊,你吃醋也吃的太快了。”

白玫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听刘芳华一说,她本已微红的脸更是整片泛红,白里透红的模样煞是惹人爱怜。

徐定疆挥手说:“好啦,没事就快回去吧,省的我们俩不方便。”

“你这厚脸皮的家伙也会不方便?”刘芳华吐吐舌头说:“是担心小玫吧?”

“明白就好。”徐定疆大剌剌的说:“我回南角城一趟,很快就会赶回都城。”

“我们走吧,东立。”

刘芳华摇头说:“这家伙见色忘友,不能常来往。”

话说完,她首先往北腾身,一掠掠出十来公尺远,以普通的远度往北缓行。

但一转身离开众人,刘芳华的笑容立即收了起来,心里彷佛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这股郁气不知从何而来却又无处发泄,刘芳华猛一提劲,加速往北疾行。

“定疆。”陈东立望望白玫又望望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你何苦如此?”

徐定疆笑容凝结了一刹那,蓦然又呵呵笑说:“你说什么?别不清不楚的让小玫误会了。”

“算了,啊……芳华?”

陈东立忽然发现刘芳华加快了远度,他没时间再多说,连忙转身追着已经去远的刘芳华,一面向着两人挥手:“我回去了。”

两人这一走,徐定疆自然发令部队续行,不过徐定疆的笑容却也收了起来,一路上不发一语。

沉默了近十分钟,白玫终于忍不住说:“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追来了?”

徐定疆正在发呆,忽听得白玫说话,徐定疆回神说:“嗯?你说什么?”

白玫咬了咬下唇,说的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公主姊姊会追来?”

徐定疆听清了这段话,望着白玫粉嫩的小脸,徐定疆有些萧索的一笑说:“问这干什么?”

白玫睁大双眼正要说话,徐定疆却温柔的捂着白玫的小嘴,轻声的在白玫耳边说:“我真的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白玫刚恢复正常肤色不久的粉颊立即又红了起来,过了好半夭,白玫才缓缓的点头,声若蚊蚋的说:“我也喜欢你,徐大哥。”

话说出口,白玫发现这彷佛不是虚情假意,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

“所以那些就不重要了。”徐定疆豪情再起,哈哈一笑说:“不过我有好几个侍妾,你可不准吃醋。”

白玫自然知道一般上族的习性,但她故意微微一皱琼鼻,板着脸说:“比如香儿是吗?”

“才说过不准吃醋。”徐定疆故意板起脸说:“这样我怎么敢带你回家?”

“不带就不带。”白玫微微一扭腰肢说:“谁稀罕?”

“我稀罕可以吧?”徐定疆哈哈大笑,紧紧搂了搂怀中只盈一握的柳腰说:“路还长着呢,别闹别扭。”

在梦幻般的星空下,两人一路娓娓细语、如沐春风的往南角城而去。

牧固图纪元一二零一年十三月二十九日

经过了六日的急赶,部队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返回南角城,徐定疆这时已经没有再和白玫腻在一起,一个人在前方东弹西弹的,似乎一点都没有方向感的乱撞个不停。

白玫依然落在后队,含着微笑遥望着徐定疆在前方乱撞,她知道徐定疆在揣摩一套新的身法,不过她却不知道,徐定疆现在全身的功夫都是新的,每一招出炉都不到半个月。

眼见南角城就在眼前,所有人不自禁的逐渐加快了龙马的速度,南角城这时也接到了消息,城头跟着出现了一批人影,一时间,还看不出来出迎的是哪些人。

徐定疆这时正在揣摩如何能不一弹一弹的又能快速前进,也没时间去注意城头的状态,可是连换了几种方法,却依然只能东蹦西弹的,一点也无法稳定。

徐定疆颇为懊恼,自己的功夫好似一个庞大的气囊,施出越大的力道,气囊相对的就充的越足,也就越难操控气囊各部分的伸屈,若是只施个三、五分劲,手脚的部分还能单独往外突出一些气柱,再借着心念来控制,当初击昏何威凡用的就是这种功夫。

不过那是趁何威凡不备,才能以这样的劲力击昏对方,若下次再与何威凡碰上,除了硬碰硬之外,也没法这样取巧,而说起硬碰硬,徐定疆的红纱气囊总算是还能顶住何威凡的“磐石掌”,虽然被硬生生的击退,却在气囊保护下毫发无伤,但若遇上像刘礼“透骨击”这般的奇功绝艺,徐定疆气囊也顶不住这样的攻击。

话说回来,刘礼也是凭着月华剑的特性迅速的欺近徐定疆,同时在月华剑的突破下,先将徐定疆的劲力消磨了一部分,不然徐定疆未必不能闪过这那一击,而这时刘礼已经让出了月华剑,徐定疆更是无须为此事担心。

不过这几年为了酬功以及防边,除月华剑、烈地刀外,乾坤剑与追风刀都已送出都城,习回河城这时正是掌握了追风刀,还好对付手持追风刀的人,还是该由握有皇族至宝的人来负责才对,现在乾坤剑正在北域王的手里,要打让他们去打,徐定疆倒是不大在意。

自己的问题还是这团气囊如何控制,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强自己的功力,使得每一次的全力碰撞更有威力,这条路说来容易,不过不易速成;另一条路就是想办法在全力运劲时劲力不再是全身涌出、老把全身弄成个饱足的气囊,这样毫无招式可言。

同样的,移动的时候,若是想快,自己就又变成一个红色大气囊,不弹都不行,想要平顺的移动,一样只能施个五、六成劲,徐定疆这两天试着瞬间改变劲力的大小、方向,想找出一个好办法,但总是弄不出所以然来。

其实还有一条路,若全身气孔能够分区使用,想用手就用手,想用脚就用脚,那可就更完美了,也许用脚的时候会有些像刘芳华的功夫,但这条路却更困难,也许找到那个畏罪潜逃的陷山老人还可能有些希望。

说起来,这个功夫虽然与一般功夫大不相同,但其实也蛮有用的,徐定疆叹了一口气,正想收劲时,忽然注意到随着气体散回时,气海内逐渐平静的盘旋气劲,这股气劲只是用来吸纳气劲的吗?

若是将这股盘旋的劲道送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徐定疆正思索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叫:“徐小子,现在才回来?”

徐定疆一楞,抬头一看,见一个怪物跃出城头,同着自己直冲过来,这人……是周广!

徐定疆大笑说:“周大叔,你找过来了?”

“废话!”骑着卓卡的周广也大笑说:“功夫进步多少了?”

“刚好想到一招。”徐定疆蓦然腾空,全身红雾泛起,向着周广迎去。

“来!”周广没时间多说,猛一跃与卓卡分开,御气向着徐定疆冲了过去。

跃到一半,只见徐定疆全身红雾泛起,周广正要讥笑徐定疆换汤不换药,忽然雾团前端忽然有两块地方似有怪异的扭转,同广一惊,心里暗暗提防,多提了三成气劲,正揣想间,只见那团红雾忽然突出两条劲力气柱,从两面成弧形盘旋着向自己冲来。

这是什么东西?周广吃了一惊,半空中一个旋身,双臂同时涨大近两倍,向着红柱顶端拦去。

“小心了!”

红雾中蓦然传出徐定疆的一声大喝,那两股气劲似乎不受控制的一阵乱甩,问题是周广在雾柱中央,雾柱再怎么乱甩周广也是难以避过,而且似乎会击中周广的还不只气柱顶端。

周广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他蓦然暴喝一声,双手一收,全身突然爆出一片七彩闪光,与红雾一撞之下,半空中彷佛传来一声霹雳爆响。

徐定疆两股突出的雾柱被周广爆出的气劲炸的粉碎,他身体并未接触那片闪亮的光华,只被余劲震的往后略为飘退,一面将红雾逐渐收束起来。

周广则是光华稍放即收,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俩人在空中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的飘然落地。

“周兄,你可吓了我一跳。”

两人落地时,身旁却同时出现一人,却是威震南疆的南角王徐靖,说实话,发现异状后,也只有他能这么快赶到现场。

徐靖目光转向徐定疆,沉声斥责:“定疆,怎么这么没规矩?”

徐定疆伸伸舌头不敢应声,周广倒是哈哈笑说:“徐老弟,没关系的,小子和我练习惯了……只不过没想到忽然有了新招,倒是让我差点出丑。”

叫自己的爹“老弟”?徐定疆咋舌说:“周大……您几岁啦?”

“叫伯伯。”徐靖脸一沉说:“没搞清楚就乱叫,周兄已过百龄,不过因功力高强,不显老态。”

真的假的?却不知有没有凭证?徐定疆这时不敢发问,只好认份的叫:“周伯伯。”

“乱叫没关系啦。”

周广摸摸肩膀,皱眉说:“徐老弟,我的衣服又破了,你这儿子确实不错,到这里之后,一共破了两次衣服,都是栽在你们父子手里。”

老爸和周广过过招了?却不知谁输谁赢?徐定疆眼睛瞪的老大,望望周广又望望徐靖,想问又不敢问。

“拿件披风来。”徐靖向后挥手,跟着转头笑说:“周兄这功夫有些麻烦,衣服还是特别设计一下的好。”

“随便吧,破习惯了。”周广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略过此事。

这几句话别人听不懂,徐定疆却是一怔,刚刚在闪光之中,徐定疆彷佛见到周广的身子蓦然间涨大了起来,本来还以为是错觉,原来周广不只手臂会涨大,连身子也会变大,却不知变大多少?

他现在这么胖胖的,是不是已经变大过了?

徐靖转回头,总算面色微和的说:“东立带去的天鹰已经传消息回来了,你做的很好,按照估计,皇上这两天也该抵达都城了……不过你为了玳香赶回来,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不怕皇上见怪吗?”

“顾不了这么多了。”徐定疆被徐靖一提,忙问:“香儿还好吗?”

“已经能行动了。”

徐靖脸上看不出喜怒,平淡的说:“知道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这阵子晶露算是竭尽全力的照料她,不但什么奇药都用,连陷山前辈都找了回来。”

徐定疆松了一口气,回头一望,见部队愣在一旁,徐定疆挥手说:“赵才,你先带队回峦圭殿,安排大家轮流休息。”

“是。”赵才在南角王徐靖面前可是规规矩矩的,连忙回头指挥部队入城。

周广闲在一旁,忽然开口说:“这个小妹妹我是不是见过?”

徐定疆一怔回头,却见白玫也下了龙马到自己身后,正垂着头一脸羞涩的偷看自己,徐定疆哈哈一笑说:“老爸,这是白浪的师妹陈玫,小玫,见过我爹、周伯伯……对了,周伯与小玫见过,在东极河是吧。”

白玫恭谨的一礼,乖巧的说:“参见王上,周前辈。”

“我想起来了。”周广哈哈笑说:“就是我刚来的时候嘛,嗯嗯……那时你们和落难皇储一起,啊,现在是皇上了。”

徐靖不管周广怎么口无遮拦,脸色忽然微微一沉的说:“定疆,你带陈姑娘回来作什么?”

徐定疆和白玫两人都是一楞,白玫诧异的望向徐定疆,徐定疆却有些发怔,他没想到徐靖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能干笑一下说:“小玫想来看看南角城,我就带她来了。”

“嗯。”徐靖扫了白玫一眼,有些漠然的说:“好吧,就让归总管安排人带她游历一番。”

这话一说,两人都楞住了,依照情理,徐定疆不辞千里带回来的朋友,怎么说也不该交给归总管照顾,徐靖今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

徐定疆一头雾水的时候,白玫却心里一沉,这个南角王不好应付,自己可要小心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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