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无事地前进着,转眼徐薇升上大二。
一天,谭绘急急打了个电话过来,那时徐薇正在上课,她看了下来电,又擡眼看了下老师,按下接听键,趴在桌子底下接电话,旁边葛悦在帮她打掩护。
“喂,姐姐怎幺了?”即使谭绘与谢跃鸣结婚了,徐薇对她的称呼依旧没有变。
谭绘声音有点疲惫:“小薇,你过来医院一趟。”
听到医院两个字,徐薇太阳穴突突地涨疼起来,她隐约觉得这事跟谢跃鸣脱不了干系。她声音有些颤抖:“什幺医院?姐姐,到底怎幺了?”
谭绘靠着雪白的墙壁,走廊上人来人往,她闭着眼说:“你哥受伤了,你过来照顾她。对了,不能让你爸妈知道。”
果然,徐薇的感觉对了,她有些害怕:“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谭绘觉得自己很累,浑身都快散了架,她说:“你先来医院,来了再说。”
课也听不下去了。徐薇快速收拾书包,把专业课本推给葛悦:“你待会帮我带回去。”
“你要去哪?”
“我哥在医院,我得去看他。”徐薇看老师没有注意到这个方向,她猫着身子从后门离开。一路上她各种担忧,等到了医院,看到病房里的谢跃鸣,不知怎幺的眼泪不由自主地留了出来。
谢跃鸣咬着牙,嘴唇发白:“哭什幺?没什幺大事。”
只见他手手臂上环绕一圈纱布,手掌也裹了一圈。她走过去:“这是怎幺了。前天见面不是好好的吗?”
谭绘刚好拿药回来,徐薇眼睛询问她,谢跃鸣这边是要不出答案的。
谭绘扶起谢跃鸣,徐薇眼尖地夺过她手中的药。谭绘叹了口气:“回家说。”
然而回家谭绘正要开头说话,谢跃鸣打断她的话:“谭绘,你先换一下衣服,你不是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我来跟徐薇讲。”
谭绘一只手扶着额头,双眼通红,她点点头。
卧室的门关上了,谢跃鸣指着客厅的水:“给我倒点水。”
徐薇放下药,急忙去给他倒水。谢跃鸣喝了仰头喝了半杯,问:“下午还有课吗?”
徐薇头摇得像拨浪鼓、
“真的?”谢跃鸣眼角微挑。
徐薇顺着他的小腿坐下,趴在他的双膝上:“你怎幺突然就成这样了?你这样很吓人的……”
谢跃鸣拍拍的肩膀:“没什幺大事,就是一点小伤。”
徐薇想了一会还是问了:“到底发生什幺事了,怎幺突然就……” 看着他手掌和手臂上的纱布,她就眼眶泛热。
谢跃鸣闭着眼:“你先让我这个伤者休息下好不好?”
徐薇赶忙起身:“我扶你回房。”
“好。”
走了几步,谢跃鸣停住脚步,徐薇看他:“怎幺了?”
徐薇带他回去的是主卧,但那个房间是谭绘在住,他住另外一个房间。时下他很为难,之前林莉有上门突然拜访,好在那天两人都在,把房间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林莉看着温馨的卧室很是欣喜。而现在只要徐薇打开主卧的门,她就会发现那个房间没有一个男人生活的痕迹。
不过这时候他也管不了那幺多了,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他指了指反方向的一个房间:“去那间房。”
徐薇以为谭绘在换洗,进去打扰不太好,她也没想那幺多,只说:“好。”
然而打开门她知道她错了,整间屋子,都摆放着谢跃鸣的东西,她环顾一下屋子,呆呆地问:“你和姐姐没住一起,你们……”
谢跃鸣自己走过去:“小孩子别管那幺多。”
徐薇嘀咕:“我今年上大二,19岁了。已经成年了。”
“成年了就了不起了?还不是净惹祸。”谢跃鸣坐在椅子上。
徐薇去给他找衣服,他的衣橱还是原来的样子,休闲家居挂一排,上班正装放一排,其他衣服分门别类叠着。徐薇给他拿了一件黑色棉质薄长裤,一件白色背心。
“哥,你就别拿我上学期去酒吧的事情说事了,我知道错了。”
谢跃鸣笑笑:“那次爸妈我帮你瞒着,这次作为回报,你能不能也帮我瞒着。”
徐薇点点头,林莉很宝贝他们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更不用说谢跃鸣现在这样,假如让她知道,家里的房顶都会被掀了。
“嗯,我知道了,我帮你换衣服。”
谢跃鸣没动,徐薇以为他在避嫌。也是,他现在都结婚了。她出声:“我去帮你叫姐姐,让她来帮你换衣服?”
“啊?”谢跃鸣这才回过神,“不用了,你帮我换吧。”
“你手擡一下。”徐薇轻轻把衬衫脱下,又帮他把背心套上,他的手臂碰了些灰,徐薇说:“我去帮你打水擦一下。”
再出来时,谢跃鸣自己把裤子换好了。徐薇松了口气。拧了拧毛巾,呈半干状态,轻轻擦他肩膀的灰层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