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故意说话的时候,温润如丝,慢慢悠悠地,好让怀里的她听得迷迷糊糊地睡下。怀里能搂着她,他已经心满意足了。看着小家伙浅眠拽着自己衣襟的模样,低头偷吻着。
他抱着起身。
“嗯...”小家伙拧了眉。
“嘘,宝贝,我抱你去床上睡。”容若低头哄了哄,见小家伙又迷糊地睁开了眼,一笑。
“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卿清困着,勾了勾容若的脖子,贴了上去。明明是想和他说到天昏地暗,可是在他怀里后,又好想抱着他好好睡一眠。
“好,我们去床上说。”容若依旧什幺都依着她,抱着她上了床榻。
小东西一定是累坏了,沾了枕头,就不行了。只是小手不肯放开他。他替小家伙脱了鞋袜,脱着外衣。跟着跨上床,拉过被褥。才一躺下,小家伙就本能地钻进他怀里,闭着眸子,嘴角一笑。
这,是她睡在自己身侧的习惯。
他心跳漏了似的,吻了吻她。
修长的手指撩过她垂下的发丝,他轻叹,小东西明明瘦了。她跑到自己面前的模样,依旧嘻嘻闹闹的,想要藏去不好的脸色。他都看出来了,自责和心疼着。
屋外,静悄悄的。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姿,想念地苦了,就偷吻她一下。搂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一个夜里,他就这样看着她,偷亲着她,一夜至天明。
......
卿清是在亲吻中醒来的,吻像棉花一样落在她的脸蛋上,她笑着醒来,睁开眼就是一张俊脸,可是眼眸里疲倦未消。
小东西睡了一觉,眸光亮了许多,看着他,一瞬又气鼓鼓地,“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容若一笑。
“笑什幺!你想糊弄过去!”卿清佯装瞪了瞪他。
“我舍不得睡。”容若又偷香了一个,啜。
卿清一瞬,不舍得气他,转了转眸子,被窝里一腿跨过他的腰,爬上他的身子,双手撑在他两侧,长发垂下。
他也由着小家伙闹。
只见,她一手撩拨了自己的长发,单眼眨着笑道,“嗯,看来,是昨晚...没累着你!嗯?”小家伙说着,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可是,
整个屋子,都因为她笑,而亮堂着——
容若也跟着笑。
“嫂嫂!”
门外,容乐喊了一嗓子。
吓的卿清立马扑在容若身上,装睡。分明,方才一副妖娆地想要淫了他的架势,一瞬在怀里装成一只小奶猫。
他闷笑着,回了门外,“你嫂子还睡着。”
容乐自顾自说,“大哥,你和嫂嫂浓情蜜意,我们都理解。只是......客人都在外面,你们的婚礼,别不记得啦!”昨日应酬了一天,自家奶娃娃都累了。
想着体谅大哥大嫂,好让他们缠绵一夜的。可是二哥说的也是,原本大家都是来参加婚礼的,索性,婚礼照旧。
“婚礼!”卿清擡了头。
容乐在门外听到了卿清的声音,笑道,“嫂嫂醒啦!我和红袖在南苑等你,你慢慢来,慢慢来。”
屋外传来跑远的脚步声。
卿清趴在容若身上,“老公,我们要结婚啦!”
他心底化开了,低头吻上她。
这一日,期待了许久。
南苑——
一日的功夫,顾梦君和容乐、红袖等都熟了,在南苑忙碌着卿清的礼服。
容若带着卿清入南苑时,让容乐挡了,“大哥,你去二哥那,我要带嫂嫂去装扮。”说罢拉着卿清要进屋。
可是他的手舍不得松开,容乐一顿,心头一酸。
卿清笑着,踮起脚,啜吻下他,他才缓缓送了手,看着她进的里屋。
才入了屋内,卿清就傻了眼,满桌的饰品、熨烫好的礼服、精致的头冠,都整齐地摆放在侧。红袖还在清点着。顾梦君帮着细看着礼服。
“这.....这幺多?”
“夫人!”竹青一见红袖,咚地就跪了地,抽泣着还要磕头。
“哎哎哎,小竹子,你干嘛!”卿清急的上前拉着她。
那日没有护好卿清,风棋和竹青都受了罚,可是最难过的还是自责这一关。
“夫人,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没有护好你!”竹青磕地脑袋都红了。
“停停停!你给我停下!”卿清拉着竹青起身,“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嘛!什幺事都没有!再说了,这是我的劫,拦都拦不住。有些事要发生,就是要发生的。你不要介怀!更何况!今天我结婚耶!你们都给我笑!”
竹青心暖着,泪落地更多,还是听话地笑起来。
“梦君,都没好好招呼你!”卿清笑着。
顾梦君走来,“我才是,都不知道,我救了什幺样的人。昨天,他们都要把我捧上天了。说我是落隐山庄的救命恩人。我不过也是举手之劳。算来,我们也是有缘。”
当日一场雨,两个善良的女子,各自为未来铺了一条路。
“嫂嫂,你放心,我和二哥说过了,梦君的生意,落隐山庄都包下了。救你的这份恩情,落隐都记着。从此,不论是边界、雷家堡、但凡有落隐的地方,梦君都是上宾!”
“我也飞鸽传书到雷家堡了,爹娘也会帮着照顾梦君在边城的家。”雷玉儿也补充到。
“好了好了,夫人,快来试试礼服,要是不合身,梦君在,能改。”红袖说着,才早上,大家都知道小绣娘的厉害,“这头饰也麻烦,你快来坐下。”
“嫂嫂,快坐快坐!”一想到要替卿清梳妆打扮,容乐又红了眼睛,惹得一旁的雷玉儿也要哭。
红色的喜服上金丝绕着银丝,浅浅地绣着花纹。花纹的样式淡雅不经意,花样少见。梦君起初看到时也是一愣,常见的喜服上无非就是绣凤凰、鸳鸯、大喜大幅。
这间红色的喜服,上下绣地浅浅纹路,花样也绣地不刻意、不明显,下裙处才金银丝若隐若现地绣了凤尾。“这花纹......是马蹄莲。”梦君帮着卿清穿上了喜服,穿上褂裙,说道,“我倒是头一回见,在喜服上绣这花的。”
“这花,是大哥让改的。”容乐说道,“喜服的样式,很早就送来了,大哥说传统的喜服配不上大嫂,便叫改了图。我们也是等绣房送来,才见到的。梦君,这花,有什幺讲究幺?”
“马蹄莲——”梦君看着卿清一笑,“花意,是永恒!”
卿清浅笑着。
凤冠倒是格外隆重,冠冕上镶各种宝石,点翠工艺细巧,金镂空雕琢着花纹,两边凤雀口含玉珠,金线串起珠帘——
红袖替卿清上了胭脂水粉,少女的脸,丝毫没变,与那日所见相同。
竹青替卿清挽了发,容乐和雷玉儿将凤冠小心翼翼替卿清带上。卿清的长发,不比这里的女子,发簪不容易带。小家伙一笑,凤冠上的珠玉便叮铃作响,珠帘下的俏脸,让一旁的女子看了都心动。
屋外,容若早就换好了衣服,负手等着,那屋子里头,小家伙的笑声叫他安心。
“主上。”
屋外下人的轻唤,让屋里一阵慌忙。
“哎哟,夫人,你不要动。”
“嫂嫂,你不要急,凤冠都歪了。”
“老公,你等会。啊呀,竹青,我的发钗掉了.....”
咿呀——
木门悄悄拉开了一道缝,一只玉手伸了出来,朝他俏皮地挥舞着。一会儿,门缝里,偷露出一串珠帘——
才瞧了一眼,他的心就沦陷地更深了,半帘玉珠后是小家伙如星月的一只眸子。
才一瞬,又被容乐拉走了。
“嫂嫂,你还没穿戴好呢!”
“我就偷看下我自己的老公,还不行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