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话 就是爱你

凤冠珠帘下的俏脸蛋粉嫩玉水,青黛眉目如山如画,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擡,叮铃地金玉之声而来,似这屋子里住来了落隐山的小精灵。

卿清乖乖地坐在铜镜前,好不容易,打扮好了。一屋子的姑娘似她的娘家人,各个都要哭给她看。她一笑,容乐就和雷玉儿掉泪珠子。

她转头,屋外,心上人就在那儿。

心里头也开始打鼓了。

“夫人,有件东西,我们一直替你收着。”竹青从内屋取来了一个硕大的盒子。

卿清一看,眼眸一亮,“是我的吉他吗?”

吉他?

众人愣,也不知。

“这是山下铺子送来的,我怕大哥瞧了伤心,便藏了起来。嫂嫂,这是你让山下铺子做的吗?”容乐说着,大哥在山庄的这段时日,山庄每日都在哀痛之中,没人敢提关于嫂嫂的任何一事。连红白也是放任之。

卿清食指放在唇边,小声说道,“嘘,我本来想给容若一个惊喜的。可是今天婚礼好急,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大学里上过吉他课,好在吉他第一节课讲构造,她一个美术生,还方便画下了吉他,努力画了图纸和原理,让山下的乐庄帮忙做的。可是也没调过音,也没试过。不知道这自制的吉他,能不能用。本来是想给容若一个惊喜,走走情调,唱唱情歌勾勾他的。

容乐高兴着,“嫂嫂,一会儿,我把大哥引走,你且试试。”那把琴似琵琶又不似琵琶,但是嫂嫂要送哥哥的惊喜,她便起劲。

卿清点头,叮铃叮铃之声,悦人。

......

今日的落隐山,放了晴。太阳照得暖暖的。冬日里夕阳下的早。又怕新人冷着,便早早立了吉时。

午后,阳光正浓。

容若一袭红袍,喜服绣纹同样是隐约的马蹄莲,他白皙俊美的脸被衬托地宛若仙子,是个俊俏仙子无疑了,阳光轻扫,长睫毛便剪影在那张脱尘的脸上,双瞳轻转,难掩墨色如画的眸子。眉宇间清冷、无浊。

偏偏眸光所注的木门轻开。

这男子的清冷之色便全无了,薄唇勾起,星眸化出了笑颜,周遭似仙气缭绕出深情。

少女提了裙褂,跨出了房门。凤冠未戴红帕,珠帘顺着她步摇,若隐若现着少女姣好的容颜。

小家伙擡眸望向他,嘴角瞬时笑开了,梨涡悄然而现。粉黛之颜,在玉珠帘后,不减半分,却甚十万。喜服裙褂、凤冠之姿,皆是他选的。他的小家伙,性子娇美又帅性,喜服落落大方,如这山间的流云,令人神往。凤冠精巧、红蓝珠宝相嵌、尽显琉璃,似流云间架起的彩虹。

小家伙,乃他的稀世珍宝。

她踏着莲花布履,由容乐雷玉儿扶着,走到了他的面前。

恍然,他才惊觉自己忘了呼吸。

容乐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柔软的小手微微发烫。

“夫君。”卿清唤道。

容乐在一旁笑,“嫂嫂,还没拜堂呢。”笑她先唤了称呼。

“娘子。”容若应着。

喜乐在山庄里响起,下人们自排开了路,在两边恭贺着新人——

容若牵着卿清,两人十指相扣着,从南苑而行,步向众宾客,那里容珅安排好了一切,等着拜堂之礼。

步摇间,卿清偷看着身侧的他,他一笑,也看向她。

卿清浅浅低头,愿老天爷能将今日化作梦境,传递给父母。

为了招呼客人,山庄足足摆了五十来桌,还有大部分宾客则在山下住下了,今日落隐山,热闹非凡。

礼堂布置地简单,容珅在旁,开了场,“今日我落隐山庄大喜,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

容若拉着卿清拜了天地位。

“二拜高堂!”

卿清看着容若,他轻应了她,又拉着她,拜了祭拜位,以告父母。

“夫妻对拜!”

这个小家伙会,与他面对着面,还不忘撩拨他,眨了眉眼。容若笑着,与她对拜着,两人头还轻碰了头。

“礼成——”

大厅里宾客掌声雷动。

才说着,只见,少女两手拨开了珠帘,踮起脚尖,朝着新郎吻了上去。

掌声都愣没了,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容若心喜着,旁人没有听到,但她来吻自己时,在他唇瓣上低语的话,他最清楚。

夫君,余生就交给你咯。

他搂过小家伙,一手也轻挑着她额前的珠帘,在叮铃玉声中,吻上她的眉心。

容珅顾念着两人,便与山庄里的人忙乎地招呼着各家兄弟。容若只是借着机会,与众人重聚一番,浅酌一杯,怕卿清累着,便让容乐带去东苑休息。

容乐和小家伙对视又偷笑的表情,他瞧见了,也只当她们爱闹,便由着。

夕阳半染了橙光——

“咳咳——”

容若回眸,只见小家伙在高堂之上,坐在那里,翘着腿,凤冠珠帘勾在耳后,娇美的小脸蛋微红。

他轻摇头,小东西喝了酒。他瞧去容乐,容乐移开了目光。

“老公!”卿清唤道。

一声昵称,又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见少女抱着一把特别的木琴,穿着喜袍,坐在高凳上,挽起了衣袖,少女美地这般独特。

手指在琴弦上一拨,音色独特。

容若上前,与她几步距离,就见小东西示意他停下,他只得乖乖停下,立在她面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

卿清有些害羞,深吸了口气,“老公,我们说好的。情话呢,归我说。宠我呢,归你做!”

他浅笑。

甚是爱她这边嬉闹的模样。

“今天,娘子我,不说,唱给你听,好不好!”

小脸蛋红透了,小身子其实也在颤抖。他瞧见了,心中动容,喉间滚动,点了点头。

琴音而来——

伴着,十成十的爱意。

少女轻唱着,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     像绿洲给了沙漠】

【说你会永远陪着我   做我的根和翅膀   让我飞也有回去的窝】

......

【就是爱你爱着你     不弃不离   不在意一路有多少风雨】

【就是爱你爱着你       放在你手心   灿烂的幸福全给你】

【就是爱你爱着你】

......

山庄里一时间,恍惚如仙境——

不知,这少女是什幺样的人,一首情歌勾了魂,唱哭了一旁的山庄里的人。

都说,落隐山庄少庄主痴迷着一女子。

今日,方知。

这女子,是山庄里藏的宝。

夕阳也似满足地落了山下去——

一首曲子罢,她乐呵呵情意绵绵地朝着他笑。

他湿润着眸子,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木琴落了一旁,小家伙惊呼着搂上他的脖子,倒在他怀里笑着。

她独有的香甜混着酒香飘来。

他轻问,“你呀,喝了多少?”

“嗯?”卿清美眸一勾,“你应该说,娘子,你唱的真好听!”

容若抱着她转向众人,应了声,让大家继续畅饮,自己则抱着娇妻回院落去了——

落隐的兄弟们都识趣,欢笑着又聚在一起喝了起来,席间说起主上与夫人般配的事。

东苑——

“我就让小乐儿给我拿了一小壶!”卿清在容若怀里比划着壶的大小,“不然我不敢在那幺多人面前唱的。可是我又想给你个惊喜。”

容若将小家伙放在床榻上,转身给她倒杯茶。

小东西双手支在床边,小腿晃悠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都说了,喝酒,要离乐儿远些。她哪里知道量。”

见容若要再给她倒一杯,卿清拽住容若的衣袖,美眸湿漉漉地擡望他,“老公,你不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怎幺会?”容若低头捧着小家伙,“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回你。”

一首情歌,他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他除了满腔的爱意,却回不了一个字。

“老公,你在怕我对不对!”卿清拉过他的手,放在脸颊旁。

酒劲反上,倒是弄哭了她。

容若身子一惊,立刻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你昨天没敢睡!今天也不敢吻我!”卿清心明,他在怕,怕她的消失。

容若轻叹,自己的战战兢兢,到底是叫她看出来了。

小家伙头抵了过来,珠帘散着,也滚在他的脸上。

“卿儿,你是我的宝贝啊,我怕没护好你,叫你伤了一丝一毫。”他始终将她坠海的事归结于自己,“我...”他轻扣着她的头,将自己赤裸地说与她听。

“我离不开你。”

“不要,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这话,

他说过不只一次。

泪珠温暖了珠帘,烫在两人的脸上,暖了两人的心。

叮铃——

凤冠倾斜着,玉珠倒向他这边。

小家伙正摆正了他的脑袋,捧着他的脸,骄傲地吻上他,小舌,初次,霸道地舔吻过他,探入他的口中。追着他的舌头,缠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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