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今天你必须好好解释一下,为什幺把你暴虐残忍、毫无血性的拳头,放在我这英俊帅气、倾倒一片、迷翻全球的左脸上!”翡册单手撑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手用拇指蹭掉嘴角的血,一脸无辜的好脾气。
李谨炎一阵风冲过去,扯起他的衣襟,拳头举在半空质问道:“你竟敢碰我的冰块!”
“什幺冰块?大冷天的,我找个温暖的美人来亲亲还差不多!”翡册轻抚自己的嘴唇,脑中晃过常绵那张五官精美的脸,脸颊竟不自觉地泛红。
“别装蒜!我是指我、的、冰块秘书!”李谨炎大声强调所属权,再次警告道:“她只借你十天,你别想动什幺歪脑筋!”
“呃?亲爱的常绵小姐?她怎幺成冰块了?她很热情啊,我们……啊!”话没说完,翡册的右脸又狠狠挨了一记拳头,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到墙上,又重重跌回地板。
这里是酒吧的私人包厢,除非熟识的人,一般组织成员不会来到这里,所以李谨炎大可放开手脚对这个接吻狂进行报复。
冰块秘书那幺淡然地描述两个人发生关系的事实,多少令他生疑,但她确实对接吻狂笑过,即使只是扯起嘴角,这幺微小的动作却是他努力了五年也始终得不到的回应。
翡册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肩膀的关节,抓住李谨炎的双肩一提,毫不费力地将他摔到软沙发上:“你可以揍我,但不能骂我亲爱的常绵小姐是冰块,有你这种暴力又迟钝的上司真是常绵小姐的悲哀!幸运的是,她遇上了我,只有我能懂她冷酷的外表下……”
“闭嘴!我不管你们发生了几次,总之以后你不许再碰她!否则不要怪我把你接吻三分钟的秘密公布到互联网上!”他搬出接吻狂的致命威胁,不顾过去的承诺。
“炎,你不需要这幺狠吧?这样以后还有谁敢跟我接吻啊?”被掐中软肋,翡册的态度即刻软下来,转念回味他的话,他又反问道:“你说我们发生几次什幺?”
“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发生的事!难道你还要我描述出生殖器官的细节动作吗?”力量不如翡册,李谨炎只能用低俗的语言宣泄极度受挫的自尊。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一个浑身包裹着性感的天蓝色流苏裙的娇小身影出现在门口,微笑着欣赏厢内的打斗。
翡册扭头一看到齐雯,便瞬间转移目标,像猴子般敏捷地从李谨炎身上跳下来,又像绅士般缓步踱向流苏裙美女:“善良的微笑天使,你的出现让我饱受诽谤和折磨的心得到强大的安抚!”
“我好像又听到谨炎说了不文明词汇哦?是因为常绵的关系吗?”齐雯依旧微笑如常,完全不受身边的苍蝇影响。
李谨炎恶狠狠地瞪着某只苍蝇的背影,默默揉搓着被抓疼的肩膀,似乎从接吻狂的反应中意识到自己上了某个秘书的当。
某苍蝇不厌其烦地绕在这位天蓝色的女医生周围,含悲带泪地陈述自己的冤屈,最后扭臀合掌乞怜道:“善良的天使,你就可怜可怜我,和我接吻三分钟吧!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个暴君存在的时代了!”
金发略微降低高度,一寸寸靠近齐雯黑色的卷发。
“哇哒!”一声厉吼,两簇头发因静电弹开后,金发以更迅疾的速度弹向包厢最里头的小休息室,小门被他的身体硬生生击倒后,他整个人从门板上一直滑到尽头的墙壁。
此时被打斗声吸引过来的常绵站在包厢外,看着齐雯定格在半空的大腿,惊讶地忘了眨眼,忘了说话,甚至忘了呼吸。
天蓝色的流苏在酒吧音乐中摆动,流苏背后白嫩的大腿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圆形的图案——这是常绵见到的第四个纹有这个图案的人。
她是李谨炎的旧情人,她还是个针灸医生,现在她又是有着强大腿力的怪女人!
常绵不动声色地滚动黑眸,里间的接吻狂捂着肚子,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封面男人也许没有骗她,他们是来自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暗地里进行着某些不可告人的计划,表面上却都是光鲜体面的职业!
可仔细分析,她的爸爸和后妈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百姓,凭什幺成为他们的目标?凭什幺不到五十岁就离开人世?他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噢!亲爱的常绵小姐,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真是狼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过来扶我一下?”翡册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似乎夹带着哭腔。
“她介意!”李谨炎朝里间吼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包厢外着装保守的女人身上。
“看在我和你的缘分只有十天的可怜份上,帮帮我好吗?”翡册继续猫在墙角哀求着。
黑亮的高跟鞋刚擡脚迈出一步,李谨炎就像被拳王附身似的,一拳挥在包厢的墙壁上,墙壁一阵轻抖之后,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某些东西在内部被瓦解。
常绵漠然从这位旧上司跟前走过,径直走进里间。
包厢的空气里悬浮着令人窒息的火药味,她全然漠视火药源头,走向她的新上司。
“翡总裁,你没事吧?”她向翡册伸出手,单手的力气不足以拉起地上的男人,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才将他拉起来。
“亲爱的常绵小姐,我就知道你最在乎我!请让我以吻表谢吧!”翡册拨弄了一下额前的金发,如陷梦幻般闭上眼睛靠近这位十日秘书。
“死接吻狂!别忘了你碰她的后果!”李谨炎死死地盯着他不断靠近常绵的唇,不料常绵冰冷的唇竟在他的视线里与这个接吻狂贴合,虽然只有半秒钟的时间,但足以给人最真实的视觉感受。
是她主动吻了他!
这个女人疯了!
李谨炎长嗷一声,捞住她的手臂扯向自己,翡册及时拉住常绵,却担心扯伤她的手臂而不忍使尽全力,最终还是松了手。
脆弱的肩膀猛然撞上厚实的胸肌,肌肉的缓冲力并未给常绵造成伤害,但她手臂上的大掌仍在收缩,几乎令她整只手臂的血液凝住。
她冷静地擡起高跟鞋,将鞋跟穿透李谨炎的皮鞋,慢慢陷入他的脚背,再观察他的表情,却似暗巷里她咬破他的唇时那般执着,仿佛不论受到任何阻力,都不会中断他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