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空无一人的公共沙滩与家人走失,究竟是身无分文,还是电量耗尽的手机比较可怕?
眼看海面快要将残阳吞没,你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该死的先见之明。你出远门从不肯记路,古斯塔夫就是最可靠的地图。于是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你在茫然无措中慌了神,眼看一望无际的海滩即将把你带入黑夜。
因此在你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时——大约是个收拾行李准备离去的男人,你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飞奔过去。先生请等一下,请您帮帮我!
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你是否遇到了危险,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报警。你急忙解释自己只是和家人走散了,需要借用电话联系他们。当然可以,对方大方地把手机递给你,还热心地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回避。你摆摆手谢绝了好意,对着电话另一端说了些什幺就匆匆结束通话。归还时你连声道谢,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和信任,先生,我和我的爸爸约好一小时后在餐馆见……
“那个……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男青年此刻似乎很紧张,为了缓解尴尬而不自然地揉着鼻子。你试探地看向他,对方却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怯于四目相对。
你觉得这有些可爱。
“你可以打给我爸爸,然后让他转接给我。”你俏皮地眨眨眼。
男人垂下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看来他的一厢情愿令你感到为难了,而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能请你吃个冰激凌吗?”对方忽然转移话题,向你示意路边准备收摊的冰激凌车。
“我可没说吃了你的东西,就会交出电话号码哦。”
“没关系,让我请客吧。”
作为最后一位顾客,你免费得到了一个额外的冰激凌球。男子低头看着你接过食物,说麻烦给我来个同样的口味。于是你一手一只甜筒,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对方则一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在后边跟着,问你怎幺吃那幺快。他才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你就吃得两手空空了。
你转过身,舔舔手指说了句谢谢款待。在他看来这话不像是感谢,更像是分别的前言,索性顾不上失礼就要握住你的手。
“真的要走了吗?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吗?”
你发誓,那个时候你只是因为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委屈,于是从那以后,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结果。
一定是这样的。
他的手心柔和温暖。而你的脉搏撒不了慌,也藏不住深埋的小心思——他一定感受到了你的砰然心跳,你还有什幺理由言不由衷呢?
“奥利弗。”他说,“我叫奥利弗·弗莱蒙特。”
奥利弗,奥利弗……你低语着念念有词。你点点头,欣然与他交换名字——条件是他手中的冰激凌。
你的目的不是品尝甜腻的雪球,而是借它品尝这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
你假装害羞地低下头,勾勾手指让他过来。嘿,靠近点儿奥利弗,看着我。然后你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下卷起冻得通红的舌尖,舔下一块奶油含入口腔。你故作艰难地滚动喉咙,假装被灌入过量奶浆而暧昧地喘息呜咽。无法顺利吞咽的多余奶油被迫顺着唇角融化,一点一滴落在锁骨。于是奥利弗发烫的目光也被迫引导至白皙的胸口,看着它最终在乳沟聚集成一滩雪白水液。
比这番小把戏更有趣的是对方脸上的变化。你几乎要感到内疚了,你差点以为自己在欺负一个纯情处男——你不确定他是不是处男,虽然目前为止的木讷表现很难让你忍住不去嘲笑他,但你就是喜欢欺负他。你伸出食指,从他的腹部顺着向下勾住裤子。你庆幸他今天选择了一条足够松垮的沙滩裤。进行下一步前擡头询问他的眼神,没有明确回应?那你就当作默许了。
你从腰部一点点拉开他的裤子,不露声色地垂下目光。你轻轻笑了一声,奥利弗就急着追问你是什幺意思。
“我喜欢。”
“你也喜欢我吗?”语气是埋藏不住的欣喜。
“我是说,我喜欢它。”目前为止你中意的只是这个尺寸惊人的家伙,他最好不要想多了。你向前一步,踮脚踩在对方脚背。你只是勾住他的肩膀,又恰好凑得很近,可没说要吻他,这幺着急闭上眼只会让你觉得他更可爱了。“至于你的话……就要看你表现了。”
接下来的发展有些失控了。奥利弗指责你不该隔着裤子抚摸他。引火烧身的后果是你被抱起来重新带回无人的海边,按在一块巨型礁石上狠狠操了一顿。
“为什幺要这样做,嗯?”
你倔强地拒绝回答。紧小的泳裤因此在尖叫声中从大腿扯到脚踝,屁股还被奥利弗怀揣恶意地用力顶了好几下。
毕竟他一开始只想要你电话,可没打算操你,落到这个下场是你咎由自取。他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丫头。奥利弗解开你的泳衣,在你企图辱骂他、抱住胸口避免被进一步非礼前制止了你的双手,强迫露出饱满白皙的乳房供他欣赏。你抢走了他的冰淇淋,害他饥肠辘辘焦渴难耐,那幺他要求把你吃干抹净填饱肚子也合情合理。乳间隐约泛着海水和奶油风干的味道——没人能够拒绝送到嘴边的美味。于是奥利弗低下头,一口含住海风中瑟瑟发抖的乳头吮吻。可你过于诱人了,敞开大腿被他进进出出侵犯的模样只会助桀为虐他的施虐欲。可怜的乳头被额外加以吮吸玩弄,直到红肿不堪,像是新鲜采摘的莓果,每一次颤抖都令他垂涎欲滴。
——男人摘下了你的果实,于是你在海滩上失去了贞操。
直到最后,他还过分地想要在你身上印下吻痕。你带着哭腔说不行,奥利弗,真的不可以留下痕迹,求求你。
“怕被爸爸发现后打你屁股吗,小丫头?”奥利弗决定在大腿内侧留下几个斑驳的咬痕,又重重吻了几下,好像加深印记你就不会跑掉似的。他说放心吧,这种地方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人发现的,这个夏天你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穿上最爱的泳衣。
他把精液留在了你的乳间,就像你之前为了勾引他刻意在乳沟留下的奶油。你失神地喘息,在高潮的余韵中任由他摆弄。恢复理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捂着胸口,伸手去打跪在腿间为你穿戴下装的男人,奥利弗你他妈快去把我的泳衣找回来。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一时性起,只顾着急于剥去包裹你身体的最后一丝布料,解开后却不知道扔哪了。
你蹲在海边,慌乱地撩起冰凉的海水冲掉皮肤上的精液。昏暗的天色下无法看清身上的污渍,你又嚷着奥利弗的名字,问他躲去哪儿了,敢拔屌就跑绝对饶不了他。男人适时出现在你的背后,好笑地拍拍你的肩说我在,我在,你太紧张了。他找来了自己的T恤为你套上,不太合身,但总比衣不蔽体要好。你依旧不饶人,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你必须给我把衣服找回来,奥利弗,不然我和你拼命。
“为什幺呀,你穿我衣服的样子挺好看的啊。”听到回答你立刻瞪他,他叹了口气,是啊,你爸爸肯定要问你的衣服怎幺弄丢的,身上的衣服又是哪个男人的。他说我这就帮你找,你别着急,也别打我,至少在找到前先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奥利弗怀疑自己要是再晚一点找到,你多半又要跳起来打他的后脑勺了。总之他最后在一片碎石边发现了你的衣服,跟在后面的你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来,还挑衅地看他,示意他如果识趣的话就回避一下。因为你要趁着夜色躲在石头的阴影下更衣,男性非礼勿视。可你刚把他支开,又尴尬地叫了回来,支支吾吾地说能不能帮我系一下背后的带子。
奥利弗快要拿你没办法了。他不觉得生气,只觉得你的不坦诚可爱又可笑。他快要藏不住脸上难以抑制的笑意,于是转过身,摊开手臂招招手让你过来。可他的笨手笨脚招来你的嫌弃,只好重新拆开难看的结,嘴里嘟囔你之前是怎幺一个人系上去的,小丫头?
你们沉默着。你在等待奥利弗完成手中的结,而后者将绑带紧紧握在手里。他猜想只要自己松开手,你就会跑掉,从此在他眼前彻底消失。即使这个问题他已经重复了三次,每次都被你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他也要确认你的想法,看看你是否真的讨厌他。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奥利弗说他真的很喜欢你,因为他觉得你很可爱。“给我个机会多了解你吧。我想带你尝尝附近的餐馆,听说这里的特色菜很不错。或者你想吃冰激凌也可以,我知道一家甜品店,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轻声说着,最后一次收紧带子后拢着你的头发,低头亲吻裸露的肩膀。你回头看他,他冲你眨眨眼,眼底诉说着真诚。
“你今天要离开这里吗?”
奥利弗迟疑了一下,说他原计划是这样安排的,酒店房间也已经退了。难道你想和他一起回去?但你给他留下一个新地址,让他今晚在那里等你——La Villa Dune酒店,南侧3号房。
“你住在这个房间吗?”他默念两遍就记牢了地址。
“不。今晚你住这儿,我会去找你。”
“好,那你答应我千万别跑掉了。”这是你留给他唯一的机会,他绝不会再让你轻易甩掉他。奥利弗一路牵着你的手,把你送到和父亲约定的餐厅门前。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动手腕试图不动声色地从紧固的虎口中逃脱。你牵着我干嘛呀奥利弗,我又不会放你鸽子,快松开我嘛。他却固执地抓紧你的手,摇摇头说我偏不要,除非你发誓,你向我保证你会准时赴约,晚一分钟都不行。闪烁其词的后果是你被撑开双手按在路边的车身,被迫在十指相扣和路人的打量中和他接吻,就像这片海滩随处可见的不可自拔的热恋爱侣。
你没有办法拒绝奥利弗的吻,他的吻总是让你很舒服。你也很享受和古斯塔夫接吻,可惜缺少了你最需要,也最重视的性意味,而奥利弗则是另一个对立面。所以你不能再这样任由他随时随地不讲道理地索吻了,你怕这样下去会忍不住爬到别人的车里,又和他不知廉耻地滚到一起,这说不定才是他的目的所在。你只好郑重地给予承诺,足足向他保证了三次,又被正大光明偷了三次吻,才被放回父亲身边。
你在约好的餐位看到了坐立不安的古斯塔夫。你迟到了太久,他着急得快要发疯,再晚一步几乎就要去警察局报案了。你的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他握着你的手询问你的感受,向你表达他的担忧,比如你是否遇到了奇怪的人。暖光灯下你忽然发现腰侧残留的一抹白色污渍,无声提醒你和奥利弗不合时宜的过分激情。
“我没事,爸爸。”你不自然地笑了笑,漫不经心拭去了这抹存在。“快点菜吧,我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