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膏必然是没取成。傍晚贺余风派了个婢女给送来了。
贺余风说这婢女会点武功,防止顾云烟有坏心思。让她留在身边。
顾予初看向眼前跪下的女子,长相和普通婢女无异。初了肤色比寻常女子黑点,许是练武晒的。
“奴婢名叫莫愁,小姐有事叫奴婢就好”
“这是王爷让我带来的药膏,奴婢替您抹几日那红疹子就能消了”
顾予初招了招手。 “你起来吧,这院子里就我和清水。你来正好和清水一起作伴”
“你来替我上药吧。”
莫愁替顾予初上完药,就退下了。
一夜好眠。
贺余风这几日都没找顾予初,学堂也看不见他人影。
顾予初好奇他去哪了,把贺余杭叫出来。
打算 ,问个究竟。
“贺公子,贺余风这几日干什幺去了?怎幺不见他踪影?”
“二弟这几日被父亲叫去整理军队。不出意外,明日就回了。”
“那、贺公子,怎幺不一同前去?”
贺余杭清澈的眼睛泛着柔光,望着顾予初。
“我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从小就不感兴趣。”
“喜欢吟诗作赋,清闲自在的日子”
“不如二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世人都知贺家有个小将军,封狼居胥骁勇善战。我也是算是沾了二弟的光”
贺余杭虽然在笑着打趣自己。
可顾予初就是感觉贺余杭说这句话的眼神里翻滚着不知名的忧伤。
就像所有人都拿她和顾云烟比较。所有人都说顾云烟知书达理有大家闺秀风范,连爹爹都说多学学你姐姐。
她觉得自己没比顾云烟差到哪里去,只是没她优秀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比如她不擅长读书。
“我觉得你很好,你不比贺余风差。”
“你待人真诚为人温柔,我旁边许多女眷都钦慕与你。”
“贺余风只是练武方面有天赋,论文略你绝对不逊色于他。”
“为何要随意看轻自己?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阵风吹过,吹的顾予初眯起双眼。
顾予初睁开眼,看见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头顶。从她发丝中取出一片叶子。
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和他的手一样,温润如玉。
贺余杭把那片叶子握在手心。温和的笑着。
“知道了,初初。还有,告诉你一件秘密”
“我其实心慕于你”
顾予初听到这话,吓的后退好几步。
“你!你不知我和贺余风的事吗!”
“知道,怪不得二弟喜欢初初。”贺余杭双眸含笑,揶揄的看着她。
顾予初发现贺余杭在逗她。祥装生气。
“我一直以为贺公子是端人正士,没想到也会做这等,调戏人幼稚的把戏!”
贺余杭不再逗她,摆回平常清隽矜贵的样子。
“看初初说的太认真忍不住逗弄一下,失礼了。”
“多谢初初的好意、余杭记下了。”
“二弟能遇见初初,真是他的福气。”
这话,顾予初听的很受用。总算有个不眼拙的人了。
“那是,我这幺好,贺余风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贺余杭看顾予初那副骄傲的样子,觉得好笑。想着此刻顾予初要是有尾巴必定摇上天了。
“你与我二弟定要好好的,不要让人钻了空子去。”
这话什幺意思?有人勾引贺余风吗?
顾予初黛眉蹙起。
刚才还眼若秋波,巧笑倩兮的女子。现在整张脸又皱在一起。
贺余杭只感觉真是心如稚子,单纯好骗。
“好了,不逗你了。”
贺余风擡起衣袖侧身替顾予初挡风。
“起风了,进屋吧。”
顾予初被他挡的严严实实。擡头看见,他白皙俊逸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盖住茶色的瞳孔、束冠的白玉丝带随风飘动,像冬日里的孤松。
贺余杭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
眼含潋滟笑着望着她,像夜空的皎月一般勾人。
顾予初立马低下头。
贺余杭盯着顾予初露出的白颈,神色晦暗。
那阵风,有把那片叶子吹进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