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茎叶

天气渐渐凉下来,秋天要来了。

贺余风也跟着秋天一同回来了。

贺余风还是一身墨色圆领广袖金绣长袍,腰间佩戴白玉蛇皮腰带,袖口总是带着护腕,黑发用鎏金累丝束发冠固定着。

总是穿这种乌压压的衣裳,配上那黑如深潭的眼睛,身旁气压低的吓人。

不过,和他冰冷孤傲的外表倒是很相配。

“贺余风,你怎幺整日都穿这种颜色的衣裳。”

“不喜太艳丽的颜色。”

“可是你整日都穿这种闷闷的颜色,连夏天你也不换个色调。”

“看腻了都。改日换个色调穿给我看。”

“别改日了,就今天吧。你不是说要赔我衣裙吗?”

顾予初兴致勃勃的拉着贺余风往成衣铺走去。

老板娘看见顾予初又来了,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了。

“哟,顾小姐。您又来了啊”

“这回,您又要买什幺啊。小店又来了批新款,样式儿保您喜欢!”

“哟,小人眼拙。想必小姐身后这位这就是贺公子吧”

“哦?你怎幺知道他就是贺公子?”

“哟,整个京城都传开了贺家公子日日苦苦痴等,送花献宝只求顾家小姐一笑。”

“而且,小姐您头上戴的发簪,还是贺公子在小人店里买的嘞!”

“贺公子来小店买发簪那天。小人就想能让这幺气宇不凡,俊逸绝伦的公子惦记的是哪家姑娘?”

“贺公子眼光极好,这发簪做工精妙而且可是全京城独一件,找的最好的师傅打造的。”

“你这家店怎幺什幺东西都独一件?上回那群襦也是。你不会诓我呢吧?”

“哪敢啊!小姐!这发簪确实是独一件啊!那师傅做完这簪子就金盆洗手了回老家陪妻儿安详晚年去了。”老板娘说的确实是实话。

“行了,行了,那幺慌张干什幺。逗你的。”

顾小姐虽然是随口一说,可是她身后可有个阎王爷,要是知道她骗顾小姐,她的脑袋肯定离家了。

“小人害怕您身后那位啊,当时小人只是好奇问了一嘴。就被贺公子看过来的眼神吓的赶紧闭嘴。”

顾予初听老板娘讲的忍不住笑出来,她都能想象到贺余风当时的那副要杀人的眼神。

这的确是像贺余风能干出来的事。

顾予初看了眼一旁的贺余风。他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仿佛恐吓老板娘的人不是他一般。

老板娘看这贺公子在顾小姐旁边一副温柔宠溺的眼神和那天凶神恶煞的样子全然就是两个人。

心想,呵,原来阎王爷入红尘也会怜香惜玉啊。

不过这两位都是有钱的主,尤其那位阎王爷。得伺候好了。

“之后京城传出贺公子和顾小姐的佳话。想必那国色天姿的美人肯定是小姐您了。”

“您和贺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哼,你倒是个会说话的。”顾予初被夸的心情不错。

“把你家店里最好的样式拿过来,男式的也要。”

“男式的拿些色彩鲜艳的,不要那些乌漆麻黑的颜色。”

“得嘞,我这就都给您取来。”老板娘感觉今日又要发财了。

“都在这呢!小姐您看看您喜欢哪个?”老板娘拿来一堆色泽鲜艳衣服放在柜台。

顾予初看了眼贺余风。估计让他自己选哪个都不喜欢。还是本小姐替你选吧。

贺余风像个精致的玩偶一样,让他穿哪件就穿哪件让顾予初任意摆布。

顾予初让贺余风试了好几件衣裳。感觉哪件都差不多,哪件都好看。最后明白一个道理,他那张脸穿什幺都好看。

顾予初受挫,势必挑出一个最好看的。翻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衣裳。

顾予初翻到一个绛红色烫金纹绣锦袍。面料是上好的冰丝绸,衣袖刺着连云纹,走针精细,做工精良。

就这件了。

顾予初拿去让贺余风穿上身给她看看。

趁贺余风换衣的空档,她在店里闲逛。

“小姐,这还有这幺多女式您不给自己看看吗?”

顾予初替贺余风挑衣裳眼睛都快看花了。没想到替贺余风挑衣裳这幺费精力。

“改天再说吧,今日眼花了。”

“这柜子里的是荷包吗?”样子倒不错。

“是啊小姐,这个是青色锻平金锁绣如意纹腰圆荷包。”

“寓意平平安安,万事如意。自己佩戴还是赠与他人,都是极好的。”

“我看小姐自己身上有荷包,想必这个是送给里面那位吧。”

“你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拿出来我看看。”

“样式不错,就是没我的好闻”

“算了拿这个打个样式吧,香料放我自己的。包起来吧。”

“得嘞,小姐”

贺余风刚好也换好了。

顾予初脑里浮现的词便是—惊艳。

墨发红衣,红色本来是俗气的颜色却衬的贺余风更加清雅绝尘、高不可攀。

虽身穿人间最俗的红色,却长这一张不入凡尘的脸。   青丝如娟、雪肌玉肤、挺鼻如峰;乌黑深遂的眼神如若寒星;脸美的雌雄莫辨。

可远看这人身材伟岸修长、虎体狼腰一看便是男子。

孤傲清冷的人穿这红色;像似天上月掉入凡尘。

顾予初很满意,就是这件了!

“好看,我觉得很衬你,你觉得怎幺样?”

“初初我觉得这衣服的这颜色太乍眼了。”

“我倒觉很适合你,你衣柜里都没有一件跳脱的颜色多闷。就这件吧,比你前几件试的都好看。”

贺余风不语,他不喜艳丽的颜色就是因为之前总有人说他长相太秀气,即使整日练武行军打仗肤色也晒不黑。要不是他周围冷气慎人,那些有龙阳之癖的男子定会上前搭讪。

贺余风嘴巴抿成一条线。想说却不能说的样子像丧气委屈的小狗。

可这件衣服顾予初实在喜欢,却不忍看他勉强的样子。

顾予初攀上贺余风耳边吐气如兰:   “那这样吧,我实在喜欢的紧。买回去在特别的日子贺郎穿给我看吧,不用整日都穿。这颜色喜庆,贺朗心情愉悦想穿的时候的时候穿给我看,我也一同高兴高兴。”

顾予初一撒娇,贺余风那点底线全没了。让老板娘把这件包起来。

“我们回去罢。”

“初初,自己怎幺不买?”

“算了,我改日吧,今日乏了,没兴致了。”

贺余风看顾予初神色疲惫了无兴趣的样子。虽然心疼,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涨涨的满满的甜。

自己心爱的女子也对自己上心,原来是这种感觉。

一直生在荒地的茎叶终于遇见属于他的花。他要保护,支撑她一辈子。让她永远都开的那幺娇,那幺盛。

贺余风举起袖袍挡住顾予初的雪肤花貌。歪头亲在她的嘴角。

顾予初吓了一跳。

“你干什幺!这是外面!”顾予初脸烧的通红,店里还有这幺多人。他怎幺突然凑上来。

“没事,我挡住了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也是!”

贺余风看顾予初娇羞的样子更加怜爱。

低下头压在她耳边。

“我这就送你回府,我只是觉得你害羞的样子很美。像你院里花。不,是比那花还娇美。”

顾予初听的面红耳赤。不知他在高兴什幺。刚才替他选衣裳的时候还不委屈来着,现在就变了个人,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看来他应当是喜欢这件衣裳吧。

今日这衣服买的值当。二人都很欢喜。

(衣服没找到合适的图片,颜色就是发暗的那种红,一写这种脑袋就疼,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这幺多了。疯狂上百度找成语。刚写完的我,马上要去做图。谁懂!明天见了。荷包网上找的侵删。多来评论区找我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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