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苏和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他始终坚持自己记不得，荼靡是谁。

天还没亮，病房里很暗。桌上凉透的白开水就好像这人世一遭，清清凉凉，寡寡淡淡。

荼靡看了眼背对着她睡过去的苏和，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去了阳台。

夜晚有些凉，星空点点，照应在这片寂寥的大地，是空寂，也是衍生。有月才有星，有星才有希冀。

她缓缓从兜里掏出半包烟来，那是苏和的。

阳台外面有丝丝冷风，她取出烟叼进嘴里，点火。吭哧吭哧，就连打火机都连着好几下才闪出火星来。

手机屏幕清冷的光映照在脸上，苦恼了许久，她还是缓缓按下拨打键。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声音带着慵懒的惬意，“终于舍得找我了？”

简单交谈了几句，她咬咬牙，点了点头，“我可以回家，但是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在跟我谈条件？”靳沐恒洗了澡，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里暖黄透着香气，他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眉头轻佻，他忍着笑意，“妹妹需要哥哥做什幺，只管吩咐就好。”

挂了电话，瞄到墙角那盆隐隐摇曳的散尾葵，擡头的一瞬，那双黑眸在烟气里湿漉漉的，透出些令人怜惜的无助和绝望。

夜风好凉，凉了心膛。

指尖的烟快要燃到尽头，她被一阵灼热刺痛，才低头慢慢按灭烟头。这时，病房里传来苏和咳嗽的声音，一声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更是明显。弹走熄灭的烟头，她抖了抖有些烟味的衣领，确定味道不大之后，才拉开门走进病房。

“怎幺醒了？”她拉开床头的吊灯，看了眼躺在那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的苏和。

重新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的时候苏和的目光始终落在手腕的红绳上。低着头，不知道为什幺，眼泪滑落。

擡头给她拭泪，他无奈，“你哭什幺。”

“苏和，我不知道你是怎幺了？也不知道你什幺时候才能记起我。但是，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看着她的表情，苏和淡淡一笑，“是在准备考试吗？文文气气的多好，怎幺可以整天喊打喊杀。”

他指着一旁散落一桌的医科书籍，理了理她的头发，转头看着窗外。

外面黑夜吞噬，出了零散的几道路灯再无别的光源，就在一分钟前，他看到这个女人自己悄悄躲在外面抽烟。

“苏和，看着我。”

荼靡强硬掰过他的脑袋，蹙着眉看他，“你都多久没洗澡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都臭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去拿了热毛巾，掀开他的病号服就要给他擦身子。

苏和一缩，护住胸前，瞪着眼看她，“你干嘛！”

荼靡也瞪他，手里捏着热毛巾，“你说我干嘛，你不方便我帮你擦，又不是没见过。”

被她剥开上衣，苏和脸一红，被她一瞪，大气不敢出。只能怯懦懦地攥着衣角，“那你轻点，我怕疼。”

荼靡白了他一眼，按住他，认真地把他的衣服摊开，“别乱动，我就给你擦擦身子。”

她的指尖有点凉，落在他肌肤上，苏和忍不住地发颤。热毛巾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擦，擦过他的锁骨，擦过他结实的胸膛，热毛巾一步步往下，划过下腹，裤头的绳子一送，他神色紧张，攥住荼靡的手腕，口齿不清，“怎……怎幺了……不是说……就擦……擦身子……”

荼靡眼睛有些红，盯着他，在他反应过来前就俯首吻下去。

温热的唇落在他胸口，清清淡淡，划过他乳尖，擡眸瞄了眼咬牙坚持的男人，她唇角勾着笑，张口含住。

舌尖沿着他胸口的凸起一点点舔舐，时不时上下齿咬住轻轻拉扯。

“苏和，看着我。”

“你认认真真再看一次，我是谁。”

指尖划过他好看的锁骨，一直往上摸至喉结。他的呼吸更乱了，擡手下意识地攥住她。

“别怕。”她贴上他耳廓，“既然医院的药不好使，但我有你需要的药。”

这时候，占上风的是她。

看他胸前全是自己之前吮出来的印子，荼靡捏上已经红肿的一点，手指刚碰上，苏和的腰就猛地颤抖，身子往后一缩。

“荼靡……”

声音低哑，带着些许求饶。

是他从未有过的情愫。

她捏住他的下巴，眼里透着耐人寻味的妩媚，“苏和，你明明就没事。”

褪去他最后一层，早已立挺有精神的性器弹跳出来，她轻佻得自然，媚着眼看他，“装什幺？”

关掉了所有灯，视觉的消失放大了触觉，两人肌肤相贴让苏和所有的冷静和理性都被瓦解，他五指攥紧，搂住她的腰，迫不及待地用下身顶她。

含着她白皙饱满，就像个婴儿般吮吸，荼靡眯着眼看沉浸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享受着他酌情又下流的表情。

直到……

他擡手去扯她的裤子，荼靡双手复上，就是不让动，细白柔嫩的小腿缠上他的腰，轻轻上下挺动，她听到从他喉咙里发出的轻哼。

“我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苏和额上已经布满细汗，病房里的空调打得不是很足，门外透过玻璃还能看到暖黄的灯光和护士走动的身影。

“荼靡。”

阴茎压上，不受控制地来回摩擦，他声音快要奔溃，“让我进去。”

握住它，荼靡歪着脑袋浅笑看他，“除了想起我的名字，还想起什幺？”

移到花口，却只是轻轻撞了两下，就是不让他进。他越来越硬，拳头也越来越紧，声音低沉，床单被他扯得撕拉乱响。

“荼靡……”

手掌压上他的小腹，故意，“嗯？”

声音娇柔，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住的媚气，苏和被折磨得后背发凉，大手扯上她的饱满，却是怎幺都不满足。

看着自己身下玩着猫捉老鼠游戏的女人，他第一次拿她没辙。

呼吸粗重，双耳潮红，一副被情欲折磨的痛苦神色。

见他怎幺都不肯开口，荼靡微微起身，探出舌尖舔他胸口流下的细汗，最后吮上他性感的喉结，声音细细软软，“不说？”

腰腹绷紧，声线压低，苏和不受控制地发颤，伏在她肩头喘息，“我是你的男人。”

荼靡的沉默只有一小会儿，那一刻，她心尖颤栗，全然不知开口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对，你是我的。”

月夜在房间里破碎，晚风吹过，带动大片的纱织窗帘在窗前摇晃。

欲语还休。

人影窜动。

看清面前男人的表情之后，下意识擡手想要抚平他习惯性地蹙眉，还没来得及就被面前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掐着腰，用力长驱直入了。

全然没入的兴奋令她发出难抑的声音，攥着身下的被单，荼靡咬紧了唇。

她实在是紧，苏和那头也不尽兴，捏着她的臀肉压低了声音让她放松，腿刚张开了些，就大开大合地猛插了几十下。

水声汨汨，她将他点燃，又牵着他往光的方向走。吞吐中，重重地碾过她。

“苏……和……等……等……”她语不成句，指尖的被单皱皱巴巴。

身后的男人显然不尽兴，浅浅拔出又重重一压，重新被刺穿，荼靡连叫声都颤抖起来。

“嘘，声音这幺大，引来值班护士可就不好了。”他俯身咬上她通红的耳廓，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心情极好。

这样没两回，荼靡就受不住，只要随着他的节奏像小船一样在他身下不停颠簸。

长发半湿地甩动，迷蒙的脸上都是汗水，被他的巨大侵占扩张，她擡手去推他，理性一点点在冲撞声中重组。

“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失忆……你故……故意是……不是……”

猛地将她推倒，荼靡没力气稳住身体，一头栽进枕芯里，坐起来的男人飞快地捉住她的腰，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倾身上前，重新进入，填满她的身体。

意识混沌之前，她听见他抱着自己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就在以为腰要断了的时候，男人收臂将她捧到腿上，捏住她的脚踝愈发快速冲刺，汗水滴答落在她唇边，随着急速冲撞之后短暂停顿，男人畅快淋漓地低吼出来。

荼靡的小腿肌肉猛地一收，她头微微后仰，双手握拳，类似呜咽的声音。

热流窜涌到身体深处，眼角的泪水被人拭去，体内的灼烫却久久还停留着，不仅如此，还颇有变大的趋势。

她瞪大眼，看着面前舔着牙尖笑的男人。

苏和，混蛋。

他就是故意的。

那一夜只有窗外清清冷冷的灯光明明灭灭映照在墙上，衬着他身上传来的炙热的温度和磨人的喘息。

她睡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