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搞笑吗?”
耳边炸开少年凉薄的嗓音,惊得若若倒退两步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她以为早就承受不住昏迷过去的陆子墨,正用与这间阴霾的地下室相媲美的阴鸷声音,冷冷质问。
每天的毒打戏码什幺时候变了奏,目睹若若顽固的想要碰触捆着自己的吊环,他终于舍得纾尊降贵开了口,音色冰冷而虚弱。
这女人是心血来潮,又有了新主意折磨自己?往常在他身上又掐又拧的宁若若,专挑别人看不到的软肉下手。他还能回忆起指甲陷入肉中旋转扭捏,疼的人连连抽气的痛楚。
今日,这女人是准备换了别的花样?
陆子墨瞳孔微缩。
若若撑着身体从冰冷的地面爬起来,眼风扫到少年干净的脚趾,又是一怔。这该死的宁若若,到底是有多变态,地下室的地面有多凉,只有亲自感受过才能体会。她不过是手掌着地,瞬间就打了寒颤。
“我想放你下来,可是吊环太高够不到。”若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
少年久未出声,只用那黑到无边的沉寂眼眸死死盯着她。
这样的眼神极具压迫性,若若觉得这时的陆子墨像只狼,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住她颈间动脉的凶狠孤狼。
她有些怕,手握成拳。
“开关在门口。”直等了一分钟,少年才出言提醒。宁若若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他在那张脸上瞧不出端倪。
咔嚓一声,就在陆子墨暗暗生疑的同时,环扣声响。
失去了束缚臂膀的吊力,已经经受了很长时间酷刑的陆子墨身形踉跄,膝头一软单膝跪地。
顺势垂落的,还有他额前浓密的黑发。
少年费力仰起头,地下室的阴冷让他看起来脆弱憔悴。“我很冷。”
唇瓣浅淡,几乎要和他的苍白相融。
若若忙将校服外套脱下递给他。
带着少女体温的外套覆盖在他肩头,周遭冷空气里多了抹香,奶味的甜香。
陆子墨揉着手腕,心下烦躁。来自宁若若身体的馨香就充斥在鼻息之下,令人生厌。那甜丝丝的香,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勾出蛰伏在人心中最隐晦的兽。
脱了外衣的若若肩头一抖,小声建议。“陆子墨,咱们上去吧?”
软绵绵娇滴滴的腔调,昭示着跟他近在咫尺的少女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女子。
他正在打量手腕红痕,侧颜如玉。
曾经宁若若带给他的伤害,每次呼吸,伴随着诱人奶香疯了似的往他脑海里钻。盘算过千百次的报复悄悄在心底生根发芽。奶香清浅,心火炽烈。
陆子墨,资料就在你书包里。你还在犹豫什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抓住她,报复她!将她加诸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统统还给她。
敛目,眼尾赤红。
少年的声音在地下室中格外清晰,缓缓起身他的声音平仄无波:“宁若若,今夜就陪我在这里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