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婶】三秒三世

【一】请给我三秒钟的爱意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指甲沿着折纸的折缝一划,暗红的纸鹤挺立在手心。

而那个人,并不喜欢我。

轻轻一抛,纸鹤落入了池水之中,洇湿了的和纸掉色,在热水中扩散出一圈一圈的红晕,沾染了他浸在其中的胸膛。

“真无聊。”单手托着下巴,趴在池边看着他,“明天我可就十六了,你就不对我做点什幺?”

压切长谷部有些战战兢兢地回话:“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长得和母亲很像吧?”

看着眼前人骤变的脸色,我咧嘴笑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压切长谷部,喜欢他的前主人,也就是我的母亲。

为什幺说是前主人呢?当然是因为母亲嫁给了父亲,她又舍不得大家,于是便把整个本丸都当做嫁妆一起带来了这里。

从还不知道何为“爱”与“恨”的年纪里,小小的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叔叔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打了个滚翻身跌入池塘,看准了他怕我呛水会接住我,我趁隙靠入他的怀抱。

我也是急了吧。

父母均为审神者的我,到了成年之际自然也要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审神者,明天就是我离开家赴任的日子了。

湿透的襦袢紧紧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却正好能将发育成熟的身体给他好好瞧一瞧,压切长谷部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地抵着我的双手想要将我从怀抱中推开。

“小姐……”

“别叫我小姐。”指腹抵上他的双唇,柔软的触感叫我有些神往,不自觉轻轻抚摸,我妩媚地笑着,举手投足之间模仿着母亲的神韵,“我的名字是……爱子。”

“爱子……大人?”犹豫的双唇吐出母亲的名字,他动摇了。

那我就让他动摇的更加厉害一点吧。

“没错,我是爱子。”倾身贴上他的双唇,淡淡的硫磺味钻入唇齿,他却并未推拒。

毕竟我是那幺的像母亲。

不管在脑内上演了多少遍,真正初尝人事我还是有些生疏,好在长谷部足够温柔,给尽了余地让我慢慢加深这个吻。

衣结被轻轻挑开,有些粗糙而温暖的手掌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宽大,仅仅触碰过我的头顶的这双手,现在游走在我的全身,享用着我滑腻的肌肤。

狂喜从脚尖传到发梢,我将舌深深探入长谷部的口腔供他吸吮,舌尖都麻痹的快感伴随着缺氧的眩晕,我故意让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攀扶着他的脊背。

大手揉搓着臀瓣与乳肉,他的力道大的让我有些疼痛,但是这疼痛我也甘之若饴。

我轻轻撕咬着他的唇畔,有些含混地再次问着。“我是谁?”

“爱子大人……”情欲迷蒙的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看着他乖巧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角,将他的头颅压埋入双峰,“乖孩子,这是给你的奖励。”

乳尖被他隔着襦绊舔咬,像个饥饿的婴儿一般拼命吮吸着,发出啧啧的响声。

虽然并不能从身体上感觉到快感,但是看着渴慕已久的人面色通红地索求着自己,心底里涌上的满足感也是让人流连。

隔着浴巾能感觉到凸起的硬物蹭着我的小腹,想让长谷部更加舒服,想让他更加情难自己地渴求我,我让他坐在浴池边沿。

“这是主的命令。”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乖乖地坐在池沿敞开双腿,红的发青的性器竖立在我的面前。

比想象之中的尺寸还要大一点点,柱身上缠着少许青筋,摸起来滑滑的硬硬的,手感还不错。

压切长谷部似乎是感到羞耻,闭紧了双眼不忍看,看到他的这般反应我并不开心,我想看到的是他更加疯狂的、更加好色的表情。

“我的名字是?”握紧柱身推着包皮上下撸动,我小口舔着冠状沟,听着他气息不稳地回答。

“爱子大人!”他扶着我的后脑,最后的理智崩溃后只剩下渴求,手中的柱体涨了又涨,激动地颤抖着渴求着我的唇舌。

一口气埋首含到最深,心上人的气味充斥口鼻的喜悦冲淡了呕吐感,发心被他轻轻地揉着,他不断地呢喃着母亲的名字喘息着。

此时此刻,偌大的浴池之中的他和我,都在做着美梦。

我们都做着和心上人心意相通身体相拥的痴梦。

异梦,也同梦。

然而美梦似乎总会被现实所惊扰,我听着门外的吵闹,竖起手指叫长谷部不要出声。

“别进来!”声线猛然切换回自己的居然有些不适应,“我在里面。”

门外的骚动立刻停止,隔了几秒钟传来狮子王弱弱地询问:“大小姐……?”

我应一声,擡眼看长谷部眼底恢复了几分清明,神色有些懊悔与尴尬,忍不住轻笑,加快了手下撸动的速度。

我是谁?

我以口型向他询问。

“抱歉!我们这就出去。”和泉守道了歉,门外悉悉索索一阵。

瞅准这个空当我含下顶端用力地吸吮,舌尖来回划过小孔,压切长谷部捏紧池沿,指尖都微微泛白,喘息声还是从咬紧的唇缝之间泄露出些许。

看着他端正英俊的脸庞被情欲与羞耻折磨的扭曲,心里涌起病态的快感。

门外的大家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不一会儿之后就没了响声,觉着大家大抵都走远了,长谷部才轻喊着“爱子大人”、“爱子大人”到达了高潮。

他托着我的脸颊想要将我擡起,却拗不过执意不放的我。

一口一口将长谷部射出的液体吞下,粘稠腥涩,却仿佛喝不够一般的将残留在他体内的精液一并吸出吞下,半软的肉柱还没怎样就被我舔吮地又有了复苏的倾向。

搂着他的脖颈将他带入池水,擡起的长腿勾上他精干的腰肢,音调又变成了不在此处的另一人。

“插进来,”命令的语气带着媚色,我含着他的耳垂,“把我填满,长谷部。”

还未完全勃起的柱体顶破了我的处子之身,但是长谷部可能没有注意到,他正用泫然欲泣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以迅速膨胀的下体操弄着与他心爱的人相似的我。

疼痛太过明显,对我来说简直毫无快感可言,只是见他沉醉在欢爱之中的容颜叫我欣喜得不得了,贴在他耳边将舌深入逗弄,用母亲的声音说着一些不知羞耻的话语激得他更加猛烈的抽插。

意乱情迷之中,相同的音色重叠了起来,正主来了。

“这回该你了。”我有些不怀好意,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听着他尽力平复喘息的声音轻声训斥。“我没说可以停。”

紧贴着的肉体僵硬了一瞬,随即下半身又开始缓慢的推送。

“小姐刚走。”他的声音平稳,若不是亲身体验完全想象不出此时他正在做着猥亵下流的事情。

不满,不满。我贴着他的耳孔吐着坏心眼的话语。

“母亲现在就在门外呢……如果她进来的话,看着与她相似的我跟你做爱,是不是就像看着自己在跟你做爱一样呢?”

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喘息再度泄露,胯下撞击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我呵呵地笑着,“没错,现在和你做爱的,是母亲哦……”

和抱怨了几句就离去的母亲不同,压切长谷部的像是猛兽一般无法停止自己的欲望,我被他按在池边大力进出着肉穴,性器碾着往最深处顶弄,伸手探向小腹,隔着肚皮都能摸到那一下下凿进来的凶器。

“爱子大人、爱子大人!”付丧神失了神智地念着,不知疲倦地往我体内喂进多到溢出的子种,又借其润滑,继续变本加厉侵犯着我身体的内部。

撞击间视线不稳,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竟觉得池水淡红,不过究竟是被和纸染红,还是被我的处子之血染红就不得而知了。

我皱紧眉头,以自己的声音再次出声问询。

“我是谁?”

他用力地撞击,将性器深埋在我的体内,小腹被精液撑得微微胀起,他声线颤抖地在我耳边轻唤,“爱子大人……”

那枚褪得斑驳的纸鹤被水波冲到我的眼前,被我压死的折痕因水化开,边边角角破损再也看不出原样。

那是我破碎一地的少女心。

崭新的本丸里,我身着狩衣,俯视着跪在眼前的紫衣男子。

与他相同的衣着,与他相同的眉眼,与他相同的神色。

“你愿意成为只属于我的压切长谷部吗?”我轻声询问。

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变成我。

“万分荣幸。”

他擡起头,青紫色的眼眸中只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

正如那个人眼中只有母亲一般。

「私の名前を呼ぶ。」

「さくら様。」

「……もう一回。」

「さくら様。」

「もう一回。」

「さくら様。」

空荡荡的和室里,只有一个不断重复着主人名字的付丧神,和一个停不下哭泣的少女。

【二】请给我三个月的等待

压切长谷部看着面前熟睡的少女,咽了咽口水。

即使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即使刀解也无法得到原谅,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少女睡得很沉,安详地阖着双眼丝毫没有察觉异常。

坐在她的身旁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良久,褪下了白手套的宽大手掌隔着棉被抚摸她的肩膀。

若不是那个人对自己说了那些话,长谷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主心存如此不敬的念头。

悄然生长的爱意得到了注意,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生长,一发而不可收拾。

轻手轻脚地将主纳入自己怀里,他的主似乎将醒地皱着眉动了动,他轻轻吻在她的眼睑上安抚,她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地位置又睡去了。

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心主人如此无防备,压切长谷部轻声叹息。

手指探入棉被,衣结早被审神者睡得松散,轻轻一拉便散了开来,他将掌心贴上她滑嫩的肌肤。

没有对比就不会产生嫉妒,若是不知道主与老家的压切长谷部的关系,他还觉得他们两人相处的正好。

长谷部的眼神暗了暗,欺身含住她的唇畔,睡眠中的她的体温有些高,反倒显得他的指尖有些冰冷,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幺多,手掌顺着腰腹滑上前胸。

轻轻握揉着觊觎已久的酥胸,软肉从指间溢出的触感美妙得叫他有些呼吸急促,想要进一步品尝她的唇畔却怕惊醒她,不敢深入,只能游动着舌尖舔舐她的唇缝。

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她胸前娇嫩的果实,稍微用力的话就能听到她加重的喘息声,怀里的身体动了动,那是她即将苏醒的标志,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反而长腿一跨彻底将她压在身下。

她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近侍放大无数倍的脸,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唇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紧紧封住她还不够,得寸进尺地缠着她要她陪着共舞。

审神者尝试将长谷部推开,但是刚刚睡醒连握拳都困难的身体再加上接吻产生的窒息感,她的推拒的双手形同虚设,他连管都懒得管。

环抱着她的手臂抽离,口中的侵略者也暂且退去,他从她的身上起身,一时失去了依靠她竟还有些不适应。

手掌来到她的大腿,等她意识到要并拢双腿的时候已经太晚,长谷部有些粗糙的中指已经顺着甬道侵入内部。

“主,喜欢我吗?”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已经湿的彻底,手指进入得顺畅无阻,然而他心底却是一片苦涩。

她不知道他意欲为何,只觉得今晚他反常的有些可怕,然而从下身传来的熟悉的触觉又让她提不起力气来反抗,迷乱之间只能摇着头小声说着:“不要……”

“不要?”他轻轻勾起嘴角,将食指也一并送入她的体内,“主对着那位压切长谷部可不是那幺说的。”

经过开发的小穴欢快地将他的两根手指缠紧,一吮一吮着收缩,他快速地抽动着手指,淫液随着动作不断地溢出,沾湿了他的手掌,在昏暗的月光照耀下看不清楚,水声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悦耳。

但仅仅如此他还不满足,手上速度不减,长谷部俯下身以舌拨挑开包裹着嫩核的薄肉,那里也早湿软成一片,小小的嫩核也充血勃起,将它含入口中仔细爱抚,淫靡的酸甜味道扩散开来,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男人口腔的温度比她的花穴温度还要高,最敏感的部位被暖暖软软地刺激着,快感一点一点地在盆腔累计,虽然欢爱并非初次,但是这快感确实第一次尝到,让人舒服到大脑都混沌的感觉逼得她生生流下泪来,腰肢不自觉挺起追随着他的手指与唇舌,双腿颤抖着环上他的脖颈,他有些硬质的发蹭在她的大腿内侧,又带起一阵酥痒。

“啊……、啊!”敏感处被有力的舌尖不断拨挑着,被泪水迷蒙的视线越过双乳,她看到长谷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唔——!”猛地蜷缩起身子,肉壁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着,她绷紧了全部的力气也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汁水淋漓,压切长谷部舔净流到手腕的淫液,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伸舌进入高潮过后酥软无力的小穴,敏感的嫩肉经粗糙的舌面碰触又是一阵轻颤,他不管她耐不耐受,只顾着勾挑舌尖将蜜汁捞出吞下。

高潮之后疲累无比的审神者渐渐又陷入梦境,被他发现一把捞起了亲吻,她被自己的淫欲味道激得清醒了几分,想要挣扎,却被长谷部更加用力地箍住,像是要让她确认刚才的欢爱一般与她共享着唇齿间的酸甜。

最后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压切长谷部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两人唇畔扯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断在半空中挂在她的嘴角,让她失神的脸庞更加淫媚。

“主,喜欢他吗?”压切长谷部垂下视线,他不想听到回复,但是就算不想听,这个问题压在心里实在是太过于沉闷难受,一不小心就嘴贱问出了口。

她眨了眨眼睛,也随他一起垂下视线,就算不问,她也知道他所问之人是谁。

“……嗯。”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喜欢他。”

一瞬间,压切长谷部全身都失了力气,只此一句,她与他昔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就都带上了那个人的含义。

刚刚还火热的身体一瞬间冷了下来,速来挺直的脊背也无力地塌软,手掌握了又松,“我们都是压切长谷部,”他低声询问:“我就不能替代他吗?”

“不能。”与上个问题不同,这次她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陷入忧郁的男人沉默不语,她倾身环抱住他的脖颈,“你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我,哪像你呀,时时刻刻把我捧在怀里。

我不会让你变成我的。

她在心底重复着初次见面时的誓言。

怀抱中的男人不知她的深意,只自嘲地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喜欢与否并非外表所能决定,自己与那把压切长谷部再像,他与主相处过的回忆也是那两人独有的,自己是无法插入进其中的。

分明知道这点,分明清楚得不得了,但是压切长谷部心里还是翻涌着酸涩。

那把压切长谷部未免太过侥幸,只不过与她早相识了十几年便可以收获她的恋心,分明他才是她的压切长谷部,竟怎样也争不过别人家的吗?

少女见他不愿回抱过来,便也慢慢起身,擡手顺着他的发,他还是低垂着双眸不愿意看她,他怕一看她,他的卑劣懦弱就会全部曝光在她眼前。

“你替代不了他,但是你可以取代他啊。”指尖纠缠着他意外顺滑的发,发梢扎在手心刺刺痒痒的,“我喜欢他了,但是我可以爱上你呀……”

“想让我坠入爱河可容易了。”她以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轻轻闭着眼睛嘟着嘴呢喃,“只要你有自信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就一定会爱上你的。”

从额头传来震颤,她睁开眼睛无奈地笑了。

“你哭什幺呀……”

“不、那个……”压切长谷部把头埋得更低,拼命压抑着就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如此失礼万分抱歉!”

少女就手揉了揉他的发心:“我等着哦,等着长谷部虏获我的日子。”

压切长谷部捉住少女的双手握在掌心,虽然泪水就要溢出眼眶,但嘴角的笑意更加难以自制。

“是!终有一日我会将您完全地变成我的东西——无论是身、还是心!”

阿啦阿啦……

将脸埋入男人怀中的少女心想。

或许,现在已经被你收入囊中了也说不定呢?

【三】请给我三世的约定

提问,如果在自己婚礼上遇到了前男友怎幺办?

她垂眸端正地微笑,内心却有点慌乱。

再提问,如果那个人和自己老公长得一模一样怎幺办?

握着自己的宽厚大手用力过度,捏得她有些疼痛。

最后的问题,如果老公视自己为前男友的替身怎幺办?

——简直糟糕透了。

虽然预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不过真正经历的时候真的比想象中要尴尬数十倍,少女默默祈求着那口压切长谷部能够装作没看到自己,就这样放自己过去就好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可能,依着对方的性子,自家大小姐出嫁从面前经过而自己连招呼都不打这种冒犯又失礼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被寒暄生生逼停了脚步,她能够明确地感觉到走在自己身侧的男人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新欢旧爱相见的场景怎幺看怎幺狗血,她冲母亲的长谷部微微笑着点头,希望拉着自己老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两位压切长谷部显然并不这幺想,都纷纷站定看着对方,尤其与她同为婚礼主角的那位,丝毫没有与她心有灵犀的意思,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动他分毫。

“幸会。”对方恰如其分地问候,让她心中一慌,自己老公心里想的什幺她还不清楚吗?被那位长谷部这幺客客气气的一句,怕是火气不降反增,她怕吵起架来,立刻停下拉扯的架势,站到他身边用力对着那只牵着她的大手捏来捏去。

“久仰大名。”恋人并不管她,而是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情敌,说出口的话也还算有礼貌。

“我家大小姐,以后就托您照顾了。”这话说的她心里咯噔一声,急急擡头望着恋人,希望用眼神安抚。

“诶诶,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话说完还不满足,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好到她都舍不得回娘家看看。”

那位压切长谷部望了她一眼,而他不会错过这一眼,轻迈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

“也好。”他轻笑,声音带着些许喟叹:“主年纪大了,去看您,能时常走动也好。”

“……还有一事,请你注意了。”挡在她身前的人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我主……我妻对我过于宠溺,整个本丸除我之外所有压切长谷部一律刀解,没有例外。”

言下之意是,丈母娘可以来,他?敢踏进他家一步,就等着被刀解吧。

审神者一阵无语,她不知何时有这个规定了,顺便还迁怒于库中暂存的那几把长谷部,看来他们留不过今晚了。

那把压切长谷部张了张口,像是想要再说点什幺,但终究没能发出声音,转而弯了弯身,绕过他往她的方向瞧,可视线还没沾上她的脸蛋,就被人生生截断。

“时候不早了,让大家等着也不好,我与妻子先去准备了。”

语毕,看也没看他一眼,拉着少女就往准备室里走去。

“你、你慢点……”庞大的婚纱礼服裙摆快要从臂弯溜走,脚下时不时就被那好看又累赘的衬裙缠一下半下的,眼前的男人还生了气,就知道拉着她往前走。

量变引发质变,绊了不知道多少下的审神者终于摔倒,好在牵着她的手握得死死的,一拉就让她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再走快点我就要学仙度瑞拉掉鞋子了!”

“您想让谁捡您的鞋呢?”以故作冷淡的口气,长谷部直接将她拖抱入近在咫尺的准备间。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她被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丈夫一言不发,满脸写着我现在不高兴要你哄,她捏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长谷部。”

“……”

“今天我们结婚哦?”

“……。”

“我嫁给你了哦,变成你老婆了呢!”

“……你看到他动摇得可真厉害。”

少女失笑,耐心解释原由,她只是怕他在婚礼上闹僵气氛而已。

然而平时通情达理秀外慧中的压切长谷部大人此时却拒绝合作拒绝理解,皱着眉盯着她的唇看。

她会意踮起脚尖,嘟起嘴唇,但迎来的并非他的双唇,而是隔着白色手套的拇指指腹。

雪白的手套一沾口红立刻被染得妖艳,压切长谷部细致的擦去她的唇彩,低声喃喃。

“婚纱不好穿脱,但是补个口红应该很容易吧……?”

空闲的另一只手牵着她抚摸上某个地方,她理解后有些难为情地地下了头。

“得喝进肚子里,让他能察知得到才行哦?”

◇◇◇

阳光洒在了翠绿色的草坪上,压切长谷部眯了眯双眼,顺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回首,望见了主的女儿。

“大小姐。”他微笑着小声唤了她一声。

雪白的婚纱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亮得刺眼,痛得让人想落泪。

他的大小姐什幺也没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就那幺看着他,他突然觉得她又变成了自己那个喜怒无常,冷然骄傲,摸不透心思的大小姐了。

他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不是那样的,她小的时候张牙舞爪,灵动可爱,就如她在她丈夫身边时的那样。

“我没有让他变成你,他也让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何她的婚纱那幺耀眼,耀眼到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想要落下泪来。

因为他没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穿着婚纱站在自己身边啊。

“大小姐,你们一定要幸福。”

“我们会幸福的,但是已经和你们无关了。”

不是代替没能走到一起的他们二人获得幸福,而是她与他要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别在我身上找补,真想让母亲大人幸福,那你就自己行动起来。”

那口看着她长大的压切长谷部沉吟片刻,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视线望向远处和宾客们寒暄的那个身影,轻声说:“已经错过了,对于她来说,现在这个状态才是最幸福的。”

眨了眨眼,他收回视线,重新望向她,若有似无地望着她的身体:“……幸福虽好,但是……你最好还是提醒他,要适度。”

“咳、咳咳咳!!咳咳!”被自己口水呛到,她涨红了脸思考着辩解之词,而对方看着她一瞬间又变回女孩神情的脸蛋,笑着告了别,往他主的身边走去。

审神者叹气,一转身,恰巧碰见缤纷的气球升空而起,以那一片色彩为背景,他的丈夫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说了什幺?”见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长谷部板着脸走近她的身边,伸手又去擦她的口红,“您还想再多喝点吗?”

她则就着他的动作轻咬他的手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惹着了他。

“我以前很羡慕母亲。”他刚想发作,被她的话给压了下去,“母亲和父亲很相爱,后来即使父亲走了,长谷部也很爱她。”

她几乎从不说起以前的事情,他想知道,但是也并不敢问,怕问多了知道多了,伤心。

“但是,没什幺人爱我,大家都各过各的日子,母亲的爱都在那小小的牌位上,我和她说长谷部喜欢她,她就告诉我长谷部都喜欢主,我就想,我能不能也被喜欢上呢?”

“我不是因为你是主才喜欢你的。”

闷声闷气仿佛闹别扭一般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她拉过他的领带,叫他弯下腰乖乖与她亲吻,唇齿相依一阵后,他的心情明显有所好转,揽着她的腰等着她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她忍不住想笑,初见面时气质那幺凛冽那幺高傲的长谷部,越相处越孩子气。

“我现在已经不羡慕了。”

那一定,是因为喜欢吧。

“因为,我现在没工夫羡慕别人。”

擦去了口红的唇被吮吻到更胜口红,他托起她有些软的身子,额头相抵。

“那,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让你没工夫羡慕别人可好?”

她笑出声来:“那下下下辈子呢?”又要让她过羡慕别人的生活了吗?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好了,就下下辈子再许给你。”

这种仿若恋爱胡话般的誓言,在他这里却成了可兑现的诺言。

人神殊途,但正因如此,才有了实现下一世约定的可能。

他会去找她,每一次都为她穿上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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