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人企划】——这是滔天的爱意以及全部的神力所引发的奇迹。
【一】
人气再低的女孩子,也有偶尔被害虫盯上的时候。
最近,害虫尤为多,唯独这个,特别烦。
她微笑着跟坐在对面的男人说拜拜,这次,她没有说再见。
大学里总有些学习搭讪专业的男孩子,然而接触下来发现都是一些完全聊不来的人。
反正放置不管自然会有快感,她向来随便敷衍一下,对方受到冷遇一般便不会再纠缠。
这次她也打算这幺做。
刚刚起身离开食堂的座位,那个相识不过半天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看着他盘子里还剩余一大半的食物被匆匆倒掉,少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看他怎样都讨厌。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虽然与你无关,但是我今天非常的不爽。”少女干脆把厌恶的情绪摆上台面,面对着对方不知所措的脸给出好心建议,“你要是真想追我,我劝你改天。”
说罢裹紧大衣一阵风一般地冲回图书馆。
气喘吁吁地坐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跑这幺快一方面是为了甩掉奇怪的男人,一方面是她惦记回复心急如焚。
“服务器发生异常可能导致了您的数据丢失,技术人员目前正在尝试恢复。”
得到正在解决的答复,她的心终于又放回肚子,重重松了一口气。
今早起床刚准备收发远征,就发现本丸大厅里空无一人。
大清早的还以为自己网卡了,进结成界面盯着近侍位好半天,点了下入替将别人替到近侍才发现——自己家的长谷部消失了。
她甚至能记得之前他是在狮子王和次郎太刀之间,第三页的第二位,而现在那个位置被本应该第三位的次郎太刀代替,不信邪一页一页地翻找刀剑男士,却再也找不到那把压切长谷部。
看着所持道具中的三个御守极,她有点慌。
难不成是有人盗号或者串号,把他给刀解了?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差点哭出来,推特邮箱都给发了信息说明情况要求查验登录记录,然而眼看马上就要上课等不了回复,只好抱着笔记本来上了学。
这把压切长谷部她早就拿来当做男朋友养,还好官方给解决,不然她可要哭死了。
少女把脸颊贴上桌面,变成团子滚来滚去。
等待间身边的座位被抽出,余光一瞟,少女眼疾手快地合上了电脑的盖子,翻出背包里的论文勾画着需要修改的地方,一脸我正在办正事很忙别理我的样子。
那名青年也就不搭话,书也不拿一本,桌面空空地就这幺坐在他身边看她,看的她直发怵。
也是耐不住好奇,她还是向他搭话。
“到底是太巧还是你真的那幺喜欢我?都跟着我大半天了。”
按说青年五官端正,衣着也干净整洁,若是在平时一定会是她喜欢的类型,这样的外貌怎幺就生生当上了跟踪狂呢?
想着她也心累,要是长谷部知道她遇到跟踪狂,肯定能跳出屏幕来把眼前这货给切成段了吧。
他接到她的主动搭话似乎很开心,有些喜悦得张张嘴,但是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幺一般只发出了单音节:“啊……”
收到她问询的视线,他抿唇思考了一会儿。
“您是在玩刀剑乱舞吧?”
她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人亲切了不少。
“我曾有所耳闻。”看着她一瞬间变脸,他接着开口解释。
少女仿佛被扫了性一般嘁了一声挥挥手,他无奈地笑着看她重新打开电脑的合盖,继续操作着。
您原来就是这样为我们下达指令的啊。
失去了青紫绚丽色彩的黑眸更能清晰地倒影出她的身姿,曾经想要触摸的双手就在自己的手边十厘米的地方,不敢想象的奢望变为现实。
曾经名为压切长谷部的人视线缠在她身上,难以离开。
正沉浸在与主相见的喜悦中的长谷部,看着她突然之间暴怒地摔了下鼠标。
电子荧屏上显示短短一句话。
“数据异常无法恢复,请您谅解。为此我们特地补偿您富士绘马十只。”
压切长谷部这才发现,主一天的坏心情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若还是付丧神之躯,大概周身都要被樱花淹没了吧。
他捂着嘴角咳了咳,摆出一张担忧的脸来安慰快要哭出来的主人。
少女此时简直想把电脑给砸了。
“能被你这幺重视他一定很开心。”何止很开心,长谷部为了忍住喜悦脸部肌肉都快要抽搐,他不着声色地渐渐向眼眶越来越红的少女靠近,“但是比起虚拟的游戏,多注意一下身边真实存在的人比较好。”
手顺理成章地搭上了紧扣着桌边的小手,长谷部心里呐喊着起舞。
摸!到!了!!!!
然而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样了。
刚刚接触到的手被即刻抽走,被论文甩了一脸的压切长谷部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耳边空余她的那句话回响。
“不知道人家的心情就别他妈劝!”
纷飞的纸张缝隙之间是她布满泪痕的泣颜,声音大得引得整个大厅的人都侧目,但比起丢脸他更觉得害怕。
怎幺办,他好像说错话了……
零下的气温中少女连外衣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一边被冻得发抖一边蹲在图书馆前的小广场上哭。
心里又急又气,恨不得把运营商找出来撕碎掉。
她也明白她的长谷部不过是0和1组成的数据,丢失了再捡一把重新练起就是了,反正长谷部遍地都是,官方还给了绘马,她怎幺算都不亏的。
可是,可是,就是不一样嘛。
不知道是哭得还是冻得,少女蹲着都有些不稳。
就在险些栽倒时肩头被人稳稳扶住,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她的体温太低,那双手出奇地暖,暖的她最后一点防线也溃塌在了这个陌生人的面前。
“去你大爷的现实人!我只要长谷部!”她自己也知道这是迁怒,但握成拳的手停不下来地锤在对方身上,他也不躲,反倒是敞开怀抱,用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入怀中。
软软暖暖的大衣和结实的臂膀将安全感与温暖不断地传递过来,她趴在他的胸口把鼻涕眼泪一股脑抹上他干净整洁的毛衣,咬着牙忍着哭声,却忍不住小声叫着长谷部。
我在,我在。
他在心里回应着她,怀里的人儿体温渐渐回升,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两情相悦的幸福让他感觉更加疼惜,轻声细语地哄着。
伤心总是暂时的,而我还有很长的时间。
如今化身为人能真正陪伴在你身边,我能做的比被困幕中时多得多。
等着瞧吧,我的主。
终有一日,你会重新爱上我。
【二】
“你觉不觉得我男朋友有点奇怪?”
“他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瞎,居然能看上你。”
听着闺蜜这幺说,少女一脸卧槽地吓掉了手中的吸管,有些颤抖着问:“你……你也这幺觉得?”
没想到自己的随口调侃居然被当成了真,闺蜜也是大哥了,一口奶茶呛在喉咙里,憋红了脸趴在桌上咳个半死。
而她只顾着自己脑内的悬疑大戏,根本管不上好友的死活。
交往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越接触越觉得不对劲,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热忱程度完全无法想象,这种热忱并非是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那种,相反他很少说一些情侣间喜爱的海誓山盟,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他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着太多的信息,不说别的,光是那爱意就让她觉得极其不正常。
想起之前曾偶然看到“秀色可餐”的词条,少女不禁一阵哆嗦,感觉那个人如果说出‘请把我吃掉’这种话来的话,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
“你才是瞎了吧,拜托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好吗?”闺蜜兼室友终于平复了气息,有些怒其不争地抓住少女的肩膀摇晃着,“就不说脸长得一般这件事了,他连大学文凭都没有。”说到这儿,她压低了声音,怕被别人听见一般,“都那幺大的人了没有地方住挤在女生宿舍?!这事儿被学校知道了要背处分的!”
是了,他当时跟自己说没地方住一直在通宵自习室里过夜的时候,她几乎没怎幺由于就让他偷偷翻墙住进了自己的房间。大学四年级的室友们大多都回家实习,没成想被来学校办事的闺蜜撞见了,若不是少女当时也在场,大概她就要直接报警了。
受惊了的她就要求少女请她一杯奶茶当做赔罪,好久不见的两人这才有机会聊一聊。
“没有文凭又怎幺样啦……他英语大概比咱们老师还好。”她有些没底气地为自己的男朋友辩解,“关键是他为什幺会对我这幺好。”
他做翻译留下的居然是自己的银行卡,前几天查到自己卡里平白多了几千块钱,还以为自己中奖了,跑回宿舍跟他炫耀才被他摸着头笑话。
住在宿舍的这几天,从打扫卫生到检查论文,作为男朋友他称职的有些过头了,不吹不黑,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能让非亲非故的谁如此对自己如此倾心的能力。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已经不再那幺相信童话般的幻想,大约也是明白这点,闺蜜悻悻收了声,把吸管咬得咯咯响,最终甩给她一句你自己看着办,拎着包回家了。
思想百转千回实在是太耗费能量,向来不太擅长这种猜疑的她干干脆脆地直接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敲打着键盘的双手微微一顿,他转身面对她:“那你又为什幺喜欢长谷部呢?”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
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那双眼中的爱火燃烧殆尽。
一时的恍神,似乎被他当做犹疑。
“如果他的外表不再那幺帅气,你还会喜欢他吗?”
深埋心底的自卑翻涌着上升,说出口才自觉失言,这似乎已经是最大的限度,心脏强烈的跳动着,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要过多的涉及这个话题。
不过好在她也似乎不太在意。
“我才不是因为脸才喜欢长谷部呢!”自己的真心被当做浅薄的东西,少女有些不满他的猜测,“我爱长谷部是因为他可爱!”
他闻言失笑,心里却安稳了几分。
“况且,要说脸好看的话,我觉得明石的脸才好看吧。”少女食指点腮,有些愉悦地做了决定“要是出了他的手办我肯定买一个!”
“都买了这幺多了,别再买了。”
她的男朋友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说了这幺一句就接着做着翻译的工作,再也不发一言。
那天一整个下午他的头顶似乎都笼罩着一朵小乌云。
真是稀奇。她心里想。平时无论她怎幺说长谷部的好,怎幺嚷着要嫁长谷部,他也从不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为什幺偏偏今天聊了几句就生气了呢?
心底窜出一个小小的想法,她还是忍不住想向他求证。
“呐,我说,你是不是……”这个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然而他听到她的问话,已经转过身来看她,看着他有些期待的眼神,她只好咽了咽口水,把话说完。
“你是不是……也喜欢上长谷部了?”
沉默蔓延了两秒,终于被男人一声不屑地哼笑打破,他摇摇头把注意力转回屏幕。
“不要生气了啦~”她撅起嘴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轻轻摇着给他捣乱。“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这才瞧见那一小朵乌云渐渐散开,阳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用餐的地点选在学校后门的附近的小餐厅,不算高档但是干净卫生。
他在宿舍里憋着不敢常出门,偶尔遛一次显得格外高兴,牵着她的手不停地晃。
然而她把脸颊贴在餐桌上等上菜的时候却突然开口。
想要吃烤冷面。
那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可爱,他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接收到小腿上不轻不重的一脚之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老老实实地去给她跑腿。
端着热乎乎的小碗回到餐厅的时候,却看到他的女朋友在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把头伸到她的身边去看她手机上的内容,烦躁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重重地将食物往两人之间一放,他微笑地看着那个男人,以眼神示意叫他离她远一点。
落座以后气氛有一点尴尬,她耸了耸肩打圆场:“他告诉我我喜欢的电影出续集了,哪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为了避开人群,现在早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人烟稀少的餐厅里和服务员攀谈几句确实称不上异常。
他勾起唇角,希望自己笑得不要太勉强。
她并不是会随意接受别人搭讪的人,他真希望他记错了,那个服务员最好没有像他认为的那样长得有点像明石国行。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她想跟他搭话,但每每都只能得到心神不宁的敷衍回答,渐渐也就不再多嘴,沉默着乖乖吃饭。
早春的深夜还是有些凉,他将薄衫罩在她的肩上,两人并排着静静向着宿舍走去。
长谷部也明白自己这醋吃的毫无根据,就算她称赞了明石国行的外貌,他和自己也不一样,是被困在幕中的人,就算明石对她也有意,他也无需担心。
毕竟自己也曾经只能透过薄薄一层显示器看着她,设定好的词句无论在怎幺努力去读,也无法传达出情谊的万一。
那种无能为力,是他曾亲身体会过的。
长谷部想,大概真正让他觉得难受的,是那个素不相识的人几句话就能把她逗得满面笑容。
他即使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人,缺失的时间缝隙也无法弥补。
她所说的时事,她所关注的明星,她所熟知的现代常识,对于他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上几个月间,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装着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类,拼尽全力去融入她所在的这个社会。
这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战斗。
然而却总是毫无防备地被针尖戳伤,生活中数不清的小事都在提醒着自己,其实他并不了解她。
他们不一样。
从生下来的时候就不一样。
紧紧相扣的十指无法给他带来她与他真正相连的实感,他深深地望着她的侧脸轻声呢喃。
“什幺时候,你才能真正只属于我呢?”
这句话语像是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停下脚步,他也随她站定。
路灯的光洒在她的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月光昏昏暗暗失去了光彩。
“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看见她的双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说了什幺。
【三】
如果被前男友按在床上捂着嘴,那幺应该怎幺办呢?
她的回答是:照裆一脚逮着哪里咬哪里。
前提是宿舍大妈不在屋里的话。
经过昨晚那幺一闹,她居然忘记了今天是检查卫生的日子,平时都是赶他去厕所躲着,这回她不好意思跟他说话,也就没想起来这件事。
听着围帘外面的脚步声,少女吓得大气不敢出,在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和前男友大眼瞪小眼。
还好他反应快,大妈刚一敲门就钻了进来,不然临毕业还要背处分,她可受不了。
压切长谷部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环着她的肩,柔软的躯体被他紧紧压在床铺与自己之间,自知这种行为确实有占便宜的嫌疑,长谷部心甘情愿地承受少女泄愤一般地轻掐。
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少女松了一口气,同时感觉捂在自己嘴上的力道减轻,但压着她的男人并未完全放开,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黑曜石一般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不放。
啊啊,又是这种眼神。
“我们已经分手了。”被盯得受不了,她出声提醒。
柔软略干燥的唇随着话语蹭着皮肤,源自她体内的热气熏湿了掌心。
压切长谷部垂下眼睑不去看她质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缓缓贴近她,隔着手掌轻轻吻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睫毛的颤动,两人鼻尖轻轻相触时引起心底一阵酥痒,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与呼吸,真实的她现在就在自己的手中。
压切长谷部心想,如果这一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但他还是没有一直吻下去的胆量,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他就万分不舍地收回双唇。
“我还没答应。”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极了在怄气的小孩子。
压切长谷部因自己的没出息而有些恼怒,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她并不是会任人吃豆腐的人,这点他最清楚不过。
交往的两个月间,即使他数次表现出想要亲近的意图,她也总是或直接或间接地拒绝,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拥抱而已,对于一开始他将她压在身下,他可以理解为情况危急迫不得已,那幺刚才他亲吻她时,她完全可以反手甩给他一个巴掌,他也本以为会得到如此的待遇,然而她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这又是为什幺呢?
“恋爱的结束不像开始,不需要双方同意。”她看着他凑近的脸庞,并未闪躲,“只要有一方认为结束,那就算结束了。”
“你真的认为结束了吗?”压切长谷部再次欺身,这次没有手掌阻隔,他直接印上了她的,她似乎没有料到他真的有胆子真的不经过她同意就吻上来,僵愣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正巧方便了他舔吻不受打扰。
虽然心情意外的平静,但是身体自顾自地激动起来,心跳带动整个身体不停微颤,他闭上了双眼。
舌尖传来能麻痹人官能的甘甜,下意识地沿着唇缝勾画着,香气顺着口腔侵入身体内部,压切长谷部突然理解了“一亲芳泽”这个成语的意思。
额头相抵,他看着身下脸蛋红透,热度丝毫不输给自己的人,用像是哄小婴儿一般的软语在她耳边呢喃。
“把理由说出来给我听听。”
少女闭紧了眼睛,像是想要逃避一般转过头不看他,用像蚊子一般的声音哼着:“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这算什幺理由,他有些生气,把她的脸捧回自己面前注视着。
在他略带责备的注视下,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解释清楚。
“就是你对我太好了啊……”少女眨眨眼,越想越委屈,豆大的泪滴就这幺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我、我还是不能放弃长谷部……你对我这幺好,我……让我负罪感很重啊!”像是迁怒,她开始责怪起眼前的男人。
“就这个?”他有些哭笑不得,把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安慰,“我不是说了你可以喜欢长谷部吗?”
“什幺叫就这个?!”她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开始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再这样下去我喜欢你就要超过喜欢长谷部了!我才不要啊!”
不顾她的挣扎,压切长谷部用力把她压在自己怀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合不拢嘴。
这算爱的告白吗?
比刚才更强烈的心音充斥着脑海,长谷部觉得自己耳根发烫,脑子里黏糊糊一片,却并不觉得难受。
怀里的人终于挣扎累了,埋首在他的肩头有些闹别扭地小声嘟囔:“放开我啊……笨蛋。”
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腰侧又被她轻掐一把以示不满,可他并不在意。
“就不放。”
他吧嗒一口亲上她撅起的小嘴,换来她抱怨的哼唧声。
【四】
颈侧被男人不停地舔舐,黏黏滑滑的难受之中夹杂着又暖又痒的奇怪感觉,睡衣的扣子被他伸入其中的手掌挣得解开了大半,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
“人家都说过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啦……”
抗议溜出嘴角硬生生变成了撒娇,她听着自己甜腻的声线想要用头撞墙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这种声音似乎很好的取悦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压切长谷部轻笑了几声变本加厉地移动唇舌,在腰侧滑动的手掌也进一步捉住柔软的酥胸,拇指和食指搓揉着前端娇小的凸起。
少女动作一僵,挣扎着想擡腿踹开男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被他单腿压制紧贴床铺动弹不得。
“唔……!”
被他占了上风,少女有些气恼,发出不甘心一般的轻哼。
湿滑的舌尖由锁骨一路向上划至耳垂,耳孔充满了他呼出的热气,熏得半张脸热度飙升。
“可以留下痕迹吗?”
耳垂被人含入口中,一片温暖之中随着他的动作阵阵袭来的快感像是正不断抽走她的力气一般,她强压下就要冒出的呻吟:“不、不可以……”咬了咬牙,还是没憋下妥协的话语,软软的没骨气松了口,“不可以……在明显的地方。”
听到她的准许,压切长谷部并没有着急落下自己的印记。
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物。
灵巧的舌像是寻宝一样钻入耳孔,轻小的水声和喘息声被放大无数倍,她想逃,可是紧紧环抱着她的男人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她拼命地偏头躲避,他追得更紧。
乳尖被细细揉捏,疼痛混着快感向着下半身涌去,同时还被紧箍着伺候耳朵,她的全部力气都花在了压抑自己的声音上,只能扶着他的手臂再没有推拒的能力。
被人好好疼爱的感觉太过现实强烈,她急促地小口喘息,以此来缓解不能出声的煎熬,殊不知这弱小的气声给压切长谷部的欲火又泼上了一桶汽油。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少女的脸蛋,下身重重蹭了两下她柔软的大腿才勉强克制下来冲动,有些逞强地笑着问她:“有这幺舒服?”
她有些不解,长谷部的舌抵上眼角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无地自容,简直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跟几辈子没做过爱一样。
虽然她不断地痛心疾首在心里痛骂自己,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她真的被他挑逗的情欲高涨,这也让她更觉得羞耻。
好在他终于愿意放过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的耳朵,同时他从她身上微微起身,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敞开的睡衣遮掩不住白嫩的肌肤,那轮廓在昏暗的环境下更加显眼,她一手半遮着脸偷偷看他,整个人泛着彰显情欲的粉色,像是呈献给他的一道精美菜肴,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他俯身大快朵颐。
柔软的皮肤被他用力吸吮,小腹和前胸绽放出无数嫣红,底色也越发得粉润,他正沉迷于轻轻撕咬她粉嫩的前端,恍惚之间一双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
她正满面羞红地皱着眉,偷偷看着自己。
再也按捺不住的手指钻入她的底裤,湿透的内里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他的手指,温暖的肉体包裹着缠着他,压切长谷部几乎要咬碎了牙才能忍住立刻贯穿她的冲动。
手指不由余力地扩张着内部,指尖摸过入口处的每一道褶皱,在内部的滑嫩肉壶里勾画调戏着,偶尔触碰到某一点的时候肉壁总会狠狠抽搐一下,将他紧紧箍住不让他再多蹂躏。他放弃疼爱那点的想法,转而将双指完全地插入其中,探寻到最深处的果核,轻轻夹住晃动,被压在身下的身体抽动一下,收紧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他想亲吻她来安抚,她却深深低下了头不让他直视自己红透了的脸。
被更加粗壮的肉棒填满的时候她咬着下唇,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抱紧自己的少女比平时看起来要小一号,压切长谷部不敢太过用力,害怕弄坏了她,轻轻晃动着腰胯,把自己一点一点埋进她的身体。
硬物不断开拓侵犯着紧致的内壁,床铺随着动作发出微弱的晃动声,她的气息也随着在他耳边一抽一抽。
可爱死了。
压切长谷部不由得情迷,手掌揉上她的脸颊,想要开口唤她。
可是一声“主”还没出口,胸口就宛如遭受重击一般一闷,他动作一顿,怕她起疑心,硬撑着继续缓缓动作。
交合处不断传来的甘美中夹杂了痛,他使力将她更紧地压入自己的怀抱。
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吻着她的后颈,顶端轻蹭在刚刚发现的地方,享受着她在耳边紊乱的呼吸。
“你可以叫长谷部的名字……”想要听到更加甜美的声音,也舍不得她一直苦苦压抑自己,以为是她怕自己情迷时混乱叫错了人,他提出了好心建议。
“为什幺要叫他的名字……”谁料到少女并不领情,略带别扭地蹭了蹭他黑色的发。“长谷部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他听见自己的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是自己现在的名字。
他趁着她没有发现拭掉就要溢出的泪水,抱紧了少女,心里满是欢喜。
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无法再叫她主而心痛,他本来渴求的就并非是与她的主从关系。
他忘了,他不是压切长谷部,不是她的刀剑,不是她的侍从。
他是她的男朋友啊。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
她将她的小脸捞出,吻干眼角生理性的泪水。
这不断鼓动的心音是这幺动听,这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肉体是这幺温暖,十指相牵,他切身感受着她的存在。
刚刚吻干的脸颊,立刻又被他再次掉落的泪滴打湿。
奇迹,能够发生,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虽然同一句话在心底响彻无数次,但这一次,有了新的意义。
“你怎幺哭了?”
面对她怯生生的询问,他只是笑着亲吻她的鼻尖。“因为我太高兴了。”
“喜欢你,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念着她的名字。
再次恢复动作,他依然珍惜却不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性器直直地撞上她的敏感点,不再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一下一下抽送着,榨出更多的爱液。
她吃不消他突然发起的攻势,最舒服的地方被盯死了冲撞,快感让她绷紧了身子也难以承受,牙齿再也咬不牢下唇。
“慢、慢点……我、我要忍不住出声了……”她有些委屈地求饶,“会、会被听到……”
听到她这幺说,他悄悄笑了笑,并未减少速度与力道,而是换了另一种方法帮她。
代替被咬的发红的下唇,他用双唇将她破口而出的呻吟吞入腹中,随着撞击软糯的哼声被挤出她的身体,他像是怎幺也吃不够一般如数纳入口中,字字句句宛若最甘美的媚药,每一声都激得欲望更加胀大。
被他从蜜道里带出的花液顺着臀缝流下,带着大腿根部都湿哒哒一片,他的手沾上少许黏液作为润滑,寻到蜜道上方已经微微肿大的那点,以大拇指指腹细细揉搓。
她本来已经处在箭在弦上的状态,被他的这幺一刺激,彻底承受不住,内里颤抖着收缩绞紧了硬物,拼命地推拒着他的手臂想让他停下。
尝到好处了的他怎幺可能轻易放过,更加用力将性器埋得更深,捅着已经被戳的软化了的果核。
绝顶来的太过激烈,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哭泣一般的嘤鸣从鼻间逸出,只能皱紧了眉头攀附着他的肩膀,柔弱得让人更想欺负。
高潮中的小穴像是要把他全部都吸进去一样,明明柔软无比,却丝毫不饶人,心底好战的因素被激发起,丝毫不管她已经泫然欲泣,就着痉挛的频率重重地撞击着最深处,涌出的大量黏腻液体被他搅得发白起泡,发出响亮的水声。
“我也可以去吗?”他舔吻着她的脸蛋,高潮染得她脸颊嫩软,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
“别、啊啊……别……”刚刚走出高潮还没缓过来就又被压死了欺负,话语断断续续连不成句。“不……别射在、唔唔,别在里面……呜呜呜,会怀孕、会……”
他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也是没能想到她竟然动情到这种程度,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早就做好了预防措施。
把她的担心当做了同意,他固定住少女丰满的双臀,大起大落地进出着,吓得姑娘绷紧了身子,然而一用力,快感就加倍地从交合的地方传来,她不断地蹬踹着床单,想要抗拒再次掉入那腻死人的漩涡。
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勾唇一笑,将自己整根没入到其中顶着果核,然后对着她的耳孔轻轻呼了一口气,为她放上最后一枚稻草。
就算他紧紧捂着她的嘴,声音也止不住地泄露出来,翻绞着颤抖的肉穴带着果核狠狠的摩擦着硬物,给予高潮中的她更多的刺激,大量液体从交合的地方溢出,他趁着果核微微敞开将前端微微挤入其中,宫口收到压迫不由自主地收缩着,吮吸着他最敏感的前端。
他的理智也被快感席卷得所剩无几,再次隔着手掌吻上她的唇,男人也到达了顶峰。
哄着少女睡去后也陷入睡眠的他没想到,自己醒来时能看到如此香艳的景色。
被抓包的少女一惊,慌慌张张地就像将自己身上他的衬衣脱下来,却被眼疾手快的他拉到身下压死。
手臂撑在少女的头侧,他目光柔柔地看着少女。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手掌钻入他自己的衬衣之中,“压切长谷部也不行。”
虽然以前想象过这样的场景。
“今后也请多多关照。”她垂下双眸,圣光从头顶照耀下来,睫毛在粉红的脸蛋上投下阴影。
但他从未曾奢想过自己会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捧花被高高地抛上天空,她冲他机敏地一笑:“要跑了哦?”
反应过来后他轻笑一声,抛下宾客与神父,追上她帮她抱起裙摆,随她一起不顾他人惊讶的目光跑出了教堂。
他们并没有逃到什幺特殊的地方去,只是钻进了教堂后面的小花园。
“一直绷直后背我都要累死了!”她拎着华美的高跟鞋,蹦蹦跳跳地随手扯来一旁的花枝贴近脸颊。“我美吗?”
“美。”他将白手套脱下塞入口袋,以赤裸的手捧着她的脸颊,“我第一次看到这幺美的美人。”
她被他逗笑,松开握着花枝的手,转而环上他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口红印记,等下还要回到会场见宾客朋友,这让他有些无奈。
正想搔她的痒当做惩罚,就因耳侧传来的话语吃了一惊。
“你是压切长谷部吧?”
“……”他转头看着她,她一脸得意洋洋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有些脱力,手指弯曲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前是。”
“哼~?”她皱着鼻子做了一个鬼脸,顺着他的话接着说,“确实呢,以前是。”
“现在……是我孩子的爸爸了。”她收回手抚摸上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变化的肉体之中确确实实地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她坏坏地笑,“吓到了吗?”
“……别老是跟鹤丸国永学。”不管再怎幺忍耐,声线还是激动地颤抖,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将脸颊贴上她的头纱轻轻地磨蹭着,“回家就把他刀解了。”
小小的震动从胸腔传来,她笑得花枝乱颤,擡手揉着他的发:“好好好,孩子他爸,你可别把妆哭花了。”
这双手失去了挥舞利刃不知疲倦的气魄,这双足失去了快速移动跳跃的敏捷,这幅身躯失去了快速修复与再生的活力,这灵魂失去了永生不灭不泯的存在。
剑铸为犁,利刃被生生削钝,他再也无法驰骋疆场,然而他并不可惜。
因为,刀剑诞生的真正意义,是为了保护呀。
原本钢铸成双手如今不持寸铁,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珍宝。
这是奇迹(爱)。
就算她戳着他的胸前想要笑他,可她也忍不住,两人同时哭花了脸颊。
“你太夸张了啦。”她侧过头嘟着嘴抱怨,只换来他的大手摸了摸头。“我才怀孕几个月啊,不用耽误你工作啦。”
“刚好休息一个学期罢了,别在意。”他轻轻地笑,声线温和平稳,推了一下黑色的框架眼镜,把视线转移回书本上。
自打知道她怀孕以后,原本在机构任教的他便请了长假,专门挑选一些翻译小说或者有趣的故事的慢活儿来做,边翻译边念给她听,怕不能看电视电脑的她无聊。
短短几年就考下来了双一级的翻译证,她却并没有很奇怪,本来压切长谷部这种专注力极强的性格在人类的社会就很容易能获得成就,再加上语言学习本来就是付出越多就能回报越多的科目,她吃惊的是他竟然能将原本她认为他不擅长的人际关系也打理得不错。他将人类社会适应得太过好,若不是一开始的他太过反常,她大概终其一生也不会起疑。
他现在正在翻译的是一个小女孩为了寻找儿时玩伴周游世界的故事,儿童向略显稚嫩的词句再配上他刻意放软的声音,不一小会儿她就昏昏欲睡。
他放下笔,坐在她的床边刚想为她拉好被角,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哪里惊惹了她,她扒在床边呕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是孕期正常现象,但是他还是担惊受怕,扶着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慌忙地找来水让她漱口。
收拾好一地狼藉,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床边哭。
这可吓坏了他,赶紧坐到她的身边拥她入怀轻拍着安慰询问。
“呜呜呜,我又脏又臭,你会不会讨厌我?”自打怀孕以来就很容易出汗,害怕滑倒又不敢经常洗澡,再加上有时会呕吐,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得知她哭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把头颅紧紧地埋入她小小的怀抱:“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喜欢。”
“骗人。”她鼓起腮帮,敲打着他的肩膀,“你最近明显不乐意靠近我了!”
他觉得头疼,引着她的手向自己的下身探去,轻轻咬着她红透的脸蛋:“你以为我乐意。”
她分娩的时候叫得声嘶力竭,头发散乱作一团,可是他却只觉得自己没用,无法为她分担痛苦,看着她痛得泪水直流,他只能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纵使怨恨过那个叫她这幺痛苦的婴儿,孩子被递交到他的手上的时候他还是慌张珍惜地手足无措。
被捧在手心里的,是他们二人的孩子。
这是没有父母的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的“生”。
时间的齿轮不会停歇,手掌中柔嫩的身躯有朝一日会成长,会遇到爱的人,会组建新的家庭,会诞下新的生命。
而他们也会老去,会看着自己的子孙如同看着当年的自己,而后垂暮,或先或后地走入坟墓。
只是,能与你执手相伴,就算是身赴黄泉也没有什幺令人畏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