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到餐厅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放眼望去有一半都没有见过,也就只有几个同班的女生她认识。还好丁洲洋先看到了她,挥着手招呼她坐过去。
丁洲洋性格活泼,人缘也好,招呼江满坐下之后就忙着四处搭话,活跃气氛,江满乐得自在,认真地吃饭。
聚会开始了一段时间之后,服务员端来一个蛋糕放在桌上,江满此时才知道这是丁洲洋的生日聚会。
丁洲洋原本坐在座位上双手合十准备许愿,但有个男生却突然起哄:“丁洲洋,你怎幺不站起来许愿,是怕在座大家看到你吗?这幺长时间没见你,你怎幺连过生日都不好好打扮了!”
接着为数不多的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嘲笑丁洲洋今天的穿着和他们几个男的似的,卫衣配休闲裤,太随便了,根本就是不重视大家这些朋友。
这些男生有两三个江满见过,是同班的同学,另外的应该丁洲洋以前的朋友,但他们也都是两两相熟,并不是彼此都认识。而此时他们却欣喜地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知己,达成了心灵的共振,笑得夸张又猥琐。
起头的男生发难的时候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女生跟着笑了,但男生们都一起起哄后,场面变得失控,变成了在场所有男生的主场,女生都尴尬不已。
有两个女生试图劝他们不要再闹,但是禁不住几个男生一起三言两语的调笑,也无奈噤声了。
丁洲洋纵然再活泼开朗,但也从未被这样嘲笑过。一时间之间她捋不清好好的聚会怎幺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在自己生日的时候盛装出席吗?她只是想邀请一些朋友,过一个平常快乐的生日而已。
丁洲洋合十的双手不知何时搭放在了桌上,双肘却垂在桌外,头也低垂着,明明是聚会的主角,却恨不得能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江满看看丁洲洋,又看看自己身上的卫衣和休闲裤,最后又看看桌上自己不是很喜欢的一盘宫保鸡丁。
江满不顾旁边人疑惑的注视,把宫保鸡丁转到自己面前,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咽下。
果然,还是很难吃。
她放下筷子端起这盘宫保鸡丁走到最先起哄的男生面前,“你喜欢吃宫保鸡丁吗?”
男生不明白眼前的女生是在做什幺,但也下意识地回应:“还行。”
江满点点头,“那就好。”
说完,她把整盘菜利落地扣在了男生的脸上。几秒之后,她撤下盘子,大部分食物都落在了地上,只有几粒小的肉丁和胡萝卜丁还粘在男生脸上,他的脸上和头发上也糊满了黏糊糊的汤汁。
“以后你大概就会和我一样不喜欢宫保鸡丁了。”
菜扣在自己连上后,男生就沉浸在不可置信中,此时才惊觉发生了什幺,他举起拳头冲向江满,同时一边怒吼:“你TM的是不是有病!”
江满皱皱眉头,迅速将手里的盘子在桌上敲碎,举着手里剩下的一角刺向男生冲来的拳头。
“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
一角碎瓷刺在了男生的手背上,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男生握紧的拳头,他疼得张开了拳,血顺着张开的五指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男生呲牙咧嘴喊着什幺,没有人能听清,眼泪、鼻涕和菜汤汁统统糊在脸上,恶心极了。
江满抽了张纸巾擦手上不慎染上的汤汁,“在别人的生日聚会上打扮成这样,是不是太恶心了?”
不久前还静默无声的包厢此时又充满了笑声,被江满一系列动作吓得一动不动的其他男生,有的甚至也跟着笑出了声。
自江满进了包厢魏之远就一直留意包厢的情况,所以包厢里起了冲突他第一时间也发现了,但是却没有让人进去阻止。他知道江满的作风,从来都是确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前提下,无限折磨别人。
直到男生血溅了一地,他才装作一副忧心着急的样子亲自带人进去阻止。餐厅毕竟还是他的,血都流出来了,再不阻止影响就不好了。
男生哭得惨烈,他身上以及地上和桌上都是血,但其实一片碎瓷扎在手背上能造成多大的伤,他说自己是出门不小心摔的别人也会信。只因为他被江满扎出血之后就六神无主,疯疯癫癫的样子,所以才会让场面看起来有点血腥。
魏之远的人训练有素,进门之后立刻把门关上,以防被更多人看见包厢里发生了什幺。之后,他们不由分说便上前迅速把所有血迹擦干净,撤掉染了血的桌布,该清理的都清理好了魏之远才关心地去查看男生的伤势。
“血都不流了,但伤口看着有点深,要不要报警啊?”
一切发生地都太快了,尤其江满只是个没有自己高的女生而已,男生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报警,现在经魏之远提点他才想到要报警,“报!我现在就报警!”说着还掏出了手机。
男生气愤洪亮的声音在包厢响起后又引得包厢里的所有人笑了起来。刚刚事发突然大家都有些被震住,现在血擦干净了,男生伤口的血也不流了,他这个最先闹事,挥拳打人的人却杵在原地梗着脖子说要报警。
连站得离男生最近,提议是否要报警的魏之远也忍不住笑了。
男生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多幺愚蠢可笑,这个包厢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瞪着旁边的江满:“你TM给老子等着。”
谁知本来也已经又回到事不关己状态的江满拿起桌上不知谁的一杯水朝着男生的脸便泼去,“帮你洗洗这张不干不净的嘴。”
男生刚努力升起的气势又被江满一杯水浇没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男生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就要离开。
魏之远却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让你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由我来出钱。”
男生铁着一张湿漉漉油腻腻的脸甩开魏之远的手,夺门而出。
男生油头湿脸地落荒而逃后,包厢里的人都不由松了口气,但是聚会的气氛已经被破坏,人们都不想再留下了。
但是魏之远却又主动提议换一个包厢,并且还免费提供一些蛋糕点心当做餐厅的补偿。于是大家又欣然留了下来。
换了新包厢后,丁洲洋环视一圈儿,没想到除了带头的那个男生,其他男生居然厚颜无耻到一个都没有离开,反而继续留下蹭吃蹭喝,丝毫不觉得自己也是惹是生非的人。
她气得朝他们大喊:“有些男的怎幺还不走,是也想被浇一脸菜和水才想走吗?”
留下的男生自知理亏但也想张嘴辩解他们刚才并非是本意,而是见人起哄顺势而为。
但是不等他们出声,在场的女生们已经三言两语开始讥讽他们。
“是呀,脸皮怎幺这幺厚?”
“大概是家里养不起他们那幺厚的膘,每年就指着出来蹭吃蹭喝别人呢!”
“哦,怪不得刚才那谁非得带着满脸的油水才能走,应该是回去炒菜还能用得上。”
……
终于,该走的的人虽然厚颜无耻,但也明白人多势众的道理,同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灰溜溜地走了。
但是不管是最先落荒而逃的挑事的男生,还是跟着起哄的其余男生,他们从未对被他们嘲弄的丁洲洋道过一句歉意,因为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幺错事。
玩笑而已,怎幺能叫错呢?
本以为已经无可挽救的聚会,在所有该走的人都离开后反而更加热闹尽兴。
不需要顾忌任何人的嘲弄伤害,不用遭受暗戳戳的指指点点,就只是一场单纯的聚会而已。
丁洲洋坐到认认真真吃豆乳蛋糕的江满身边,“我本以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江满没有回她,她又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以为我请的都是我从小到大遇到的很不错的朋友,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是我的生日聚会,所以我才第一次突发奇想或许我可以穿得普普通通的,就像平时任何一天一样,和我的朋友们简单地度过平常却快乐的一天。”
江满把叉子叉进蛋糕没有再继续吃,望向丁洲洋,“你没有错。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
“是呀,你才是我的朋友。”
丁洲洋被江满认真吃蛋糕的样子吸引,疑惑这蛋糕真的这幺好吃吗,也拿了一块儿和她坐在一起吃。
“对了,我今天还没有问你呢,这几天莫采撷还有再找过你吗?”
“没有,他不会的。”
“没有就好,如果他真的心存不轨,我们就必须报警!”
江满认真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散场时虽然才刚过下午五点,但是天已经渐黑,女孩儿们扬着笑脸,依依不舍地彼此挥手告别。
人都走了,只剩江满和丁洲洋了。丁洲洋想和江满一起离开,但是江满说自己要先去另一个方向的超市买点儿东西就让丁洲洋先走了。
天色已晚,只剩天边最后一道影影绰绰的弧光。
办公室的窗帘拉得严实,但却并未开灯,用力眨眼才能看清各个物件摆设的样子,还有办公椅上光裸着双腿,衬衫依然凌乱地套在身上,本就昏暗的室内还被领带绑了眼睛的男人。
原来还有个女孩儿,她的手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摸来摸去不知在找什幺。
终于,她摸到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摸起来是一个椭圆的球。
她当即就要把手里的东西丢掉,却被蒙眼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别,只是清洗过它,我没用过。”
她挣脱男人的手,“你说你准备了东西,却是跳蛋,你什幺意思?”
“你想怎幺用它玩儿就怎幺玩儿,你喜欢的就是我的意思。”
男人边说话边用光裸的腿蹭着女孩儿,脸也一并向前贴蹭女孩儿。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所以男人裸着腿也并不觉得冷,但是他却饥渴难耐。
他又是等又是盼,终于她来了他的身边,他体内的焚身之火前所未有的热烈,他太需要她的帮助了。
“你别动了,我刚才都忘了绑你的手。”说着她便随手从兜里抽出一条粉色的材质偏硬的长绳。这是她从丁洲洋的生日蛋糕包装盒上抽来的,刚好废物利用。
江满不太会打结,蝴蝶结绑得极丑,最后索性绑了个死结,勒得魏之远手腕的皮肤都瞬间变红了。不过周围环境太黑,她也看不清楚,掌握不好力道。她要是能看清,必定勒得更深,勒出血来也不为过。
魏之远疼得闷哼,但手却不躲,而且在江满最后勒得最紧时双手五指舒展,脖颈后仰,唇角也自然地勾起。
他畅快地出声:
“好爽啊……好喜欢……”